第311章 番外:相見歡10
「二嫂,你這樣說不對的,男人都是不能慣的,你這樣蘇老二就要爬到你的頭頂上了,你要隔三差五的發個脾氣,提前準備好泡麵啊、鍵盤啊、榴槤啊什麼的,真的,一定要隔三差五的收拾……哎哎哎,你鬆手,鬆手聽見了沒?我暈了啊,暈了,真暈了……」
直接被自己重色輕妹的二哥拖回房間關起來的蘇夏憤怒了。
「蘇老二,你等著,你給我等著!」蘇夏無法無天的怒吼聲傳進耳朵里,朴春紅還有一瞬間的恍惚。
「夏夏只是個被寵壞的孩子,你不要介意。」蘇時瑞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就怕朴春紅受到刺激。
「沒事啊,這樣很好,很真實。」唇角微揚,朴春紅特別認真的點頭。
以前,她又不是沒有見過蘇家這位小公主的,那時候已經長大的蘇夏,可比現在厲害多了,屬於那種能活生生掰彎女人的女人。
「二叔的事情,你不用管,你只要負責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的就行。」
「你才白白胖胖的呢,你以為養豬呢?!」
氣惱的捶了蘇時瑞兩下,正好看到蘇媽媽過來,朴春紅立刻局促的坐在那裡不然亂動了。
「不用緊張,我不會幹涉你們年輕人的事情的,時瑞是個跳脫性子,可能有時候顧及不到你的感受,那不是他有意的,你要告訴他該怎麼做,我生的兒子我知道,既然已經帶你來家裡了,他這輩子就不會辜負你的。」
蘇媽媽對於兒子能這麼快就把兒媳婦帶回來,那是一千一萬個滿意啊,尤其是,兒媳婦還這麼乖巧懂事。
嗯,比老大那個不爭氣的強多了,多他爹也強!
「是,夫人。」
印象里,蘇夫人可不是這麼和藹可親、笑容可掬的樣子,蘇夫人也是那種巾幗不讓鬚眉的角色,後來,蘇家差點被顛覆,蘇老大重傷昏迷,蘇家連番出事,蘇夫人也是披巾挂帥一個人去談判過的。
只是,這時候的蘇夫人就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婆婆……母親。
至於她所說的蘇時瑞性格跳脫什麼的,聽聽就好,蘇家人跟正常人家不能比,蘇時瑞這樣的就屬於跳脫了,他們是沒有見過他沉默寡言,可以一天不說一句話的時候。
「怎麼還是夫人?既然你們登記了,以後就是一家人,跟著時瑞叫媽就成,或者跟夏夏一樣喊老婆子也成,哦,你看我這記性,差點就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原本優雅高貴的貴婦人,突然一拍腦門,從茶几下拿出一個小首飾盒子來。
「春紅,打開看看,這是我們當初去南非的時候遇到的,當時看著就特別喜歡,我就想著,找人設計一下,做成首飾,以後給我兒媳婦兒,老大那個死樣子,原本還以為我要等很多年才能有兒媳婦兒呢,沒想到你們這麼早就結婚了,這個就給你了,看看喜不喜歡。」
「這,夫人……媽,這太貴重了,我不能用要,你留著自己戴吧,這個手鏈很適合你的氣質。」
白金質地的手鏈,上面鑲嵌了一圈兒粉色鑽石,在燈光下流光溢彩,璀璨奪目。
沒有女生不喜歡這種漂亮的首飾,只是,相比這些東西,她更在乎那個人的感受而已。
「既然是媽給你的,你就拿著吧,反正你退回去,以後還是交給大嫂或者老三媳婦兒,老頭子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為了博美人一笑一擲千金的主兒,媽手裡好東西多著呢,你已經佔了時間的優勢,多套一些是一些。」
「你這孩子,這是有了媳婦兒就真的算計起你老娘了?」蘇媽媽笑著拍了下蘇時瑞的肩膀,就吩咐傭人開飯。
「拿著吧,你喜歡就戴著,不喜歡就攢著,就當是給女兒攢嫁妝了,我媽很喜歡你,以後好東西少不了,看大哥那男人女人無差別的樣子,估計娶媳婦兒還得二十年。」
「……」可不就是,蘇老大娶媳婦,不是,蘇老大真正得到真愛,可不就是二十年後了嗎?那時蘇夏孩子都生了三個了。
「二哥,我,我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情?」吃完飯,原本小兔子一樣規規矩矩的佑左左突然糾結著走過來。
「什麼事,你說。」蘇時瑞說話的時候,已經握住了朴春紅的手,好在,她今天不是特別緊張。
「就是,我想找個人,只有大概的長相,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不知道他多高多大,我只有一點點印象……」
她只是恍惚間做了個夢而已。
「行吧,我讓人跟著你把圖畫出來,畫出來就能找到了。」蘇時瑞愣了一下答應下來,卻覺得身邊的人有些奇怪,「怎麼了?」
「沒事。」朴春紅有種驚慌的感覺,她有種預感,佑左左要找的那個人,一定是那個天神一樣的男人,可是,他們這時候不應該有聯繫,佑左左被催眠了,她根本不可能想到過去的,為什麼會這樣?
朴春紅真的特別害怕會因為她的重生而打亂了別人之前的生活軌跡,那,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個人,我知道,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
當天晚上,看著蘇時瑞手裡的那張人物素描,朴春紅糾結了好一會兒,才無奈開口。
「你知道?你知道他是誰?你認識他?」蘇時瑞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不為別的,紙上這個人,哪怕不是本人,光是看著這簡單的畫像,也能看出來他並非池中之物,那是一種屬於強者對強者本能的抵觸心理,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臭丫頭認識的,這就更難以讓蘇二爺淡定了。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啰嗦?聽我把話說完很難嗎?」
瞪了眼焦急萬分的蘇時瑞,朴春紅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醞釀了一下,才開口解釋。
「有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你,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能未卜先知,能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過去或者未來,只不過,局限性很大,而且不穩定……」
有些事情她知道,沒有參與過的事情她說不好,所以,朴春紅只能找一個折中的說法。
「未卜先知?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要嫁給我了,所以才會轉學的?」蘇時瑞驚訝的盯著朴春紅,臭丫頭的表情不似說謊。
「蘇時瑞!」瞪了他一眼,朴春紅慢慢講述。
「之前之所以匆匆轉學過去,是因為看到二爸爸他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安樂死了那個男人一家,是因為我的夢裡看到你被我二爸爸他們的藥物折磨的很痛苦,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特別不想你受到傷害,所以我來了……」
「至於你說的這個人,還記得我每次見到左左都特別緊張嗎?」
「你的夢裡還有她?她做了什麼?」蘇時瑞敏銳的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
「夢裡,她其實並非姓沈的那個鳳凰男的女兒,她的父親,是京都千年傳承司徒家的少主子,左左她,被沈家傷害了很多次,後來機緣巧合才找到她的親身父親,那時候,司徒先生已經是軍區一把手了,你的背景又是這樣,我才會特別畏懼這個人。」
「至於這個人,他是裴家的少主,以後能創造歷史的人,他是左左的丈夫……」
朴春紅將以前的事情小幅度的修改了一下,轉述給蘇時瑞,看著他目瞪口呆,突然感覺特別有成就感。
蘇二爺這樣失去面部表情控制的時候可不多,所以,趁著蘇時瑞發愣的時候,朴春紅偷偷摸摸的打開相機,結果,「咔嚓」,她忘了關聲音。
「我,我自拍一張。」朴春紅手忙腳亂的將手機藏在身後,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
「就算你拍我又怎麼了?反正是你男人了,拍多少張都可以,你這麼一說,我們要不要先去拍婚紗照?可以先拍一組學生裝,以後每年遇到好的想法,我們都去拍一組。」
「哪有這樣的?」朴春紅真的有種被老天爺眷顧的感覺,他,怎麼可以這樣,哎吆,姐姐我的少女心吆。
「這個事情慢慢說,在你的夢裡,他們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呢,你的夢裡,我們是什麼時候結婚的?生了幾個孩子?」
蘇時瑞的話說完,朴春紅的表情就有些奇怪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就是那種,表情失去控制的樣子。
「怎麼了?我們,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喜歡上別人了?」蘇時瑞被嚇了一跳,開玩笑的安撫。
「沒有,我身體不好,沒有等到嫁給你,所以,我是來彌補遺憾的。」
眼淚往下掉,心裡卻莫名的溫暖,朴春紅主動摟住蘇時瑞的脖子,將自己粉粉嫩嫩的櫻唇送了上去。
門外,剛剛過來卻因為聽到這樣驚天消息的老二,整個人都驚呆了。
確實,如果不是春紅阻礙,他們早就殺了那個人,還有那個惡毒浪蕩的女人,跟那個男人有關的人,一個都別想好過!
可是,春紅說,她身體不好,沒能等到嫁人,她說她沒能等到嫁人……愧疚有時候真的來的很快,這一瞬間,老二突然就對他們一直以來堅持的東西產生了懷疑。
「放心吧,現在你已經是蘇太太了,等畢業了,我們就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我要告訴所有人,你是我的妻子。」
蘇時瑞其實自己也不明白他對這個臭丫頭到底是什麼感情,只是,在她說她認識紙上那個人的時候,心裡會嫉妒的幾欲發狂,只是,在她說她沒能等到嫁給他的時候,心裡會莫名的刺痛。
「不要婚禮,我不喜歡太多麻煩,我們就這樣就很好,安靜的過自己的日子就很好。」
她的幸福,不需要那麼多人去觀摩,知道的人太多,覬覦的目光就會變多,她心裡的不安就會擴大。
「好,不要婚禮,你說什麼都好,現在能不能把你的眼淚收收了?我的襯衫又報廢了,看來,我真的要加快腳步賺錢了,不然,老婆是個淚包,我以後衣服都沒得穿了。」
「你,不要胡說!」羞赧的在他脖子里咬了一口,卻不敢用力,朴春紅的眼底是滿滿的恍惚的幸福。
「既然你說他們有那樣的緣分,那就讓我這個做哥哥的,先去會會這個人,看看他是不是有資格做我們家的女婿。」
蘇時瑞最終決定,親自去見見那個被朴春紅高度讚譽的男人。
而老大老二,則在蘇時瑞離開后,進了朴春紅的房間。
「春紅,你之前說的都是真的嗎?你,有沒有夢到我們,後來,你媽媽,是不是活過來了……」
兩個人問的小心,目光幾乎停頓在朴春紅的臉上了。
「大爸爸,二爸爸,我,媽媽沒有活過來,過不了多久,海城會有一場輕微地震,你們的實驗室因為結構問題,直接被轟塌,你們被藥水腐蝕,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失去生命體征了,媽媽的容器破碎,身體迅速腐爛,等消防部門挖出來的時候,她已經面目全非了……」
朴春紅說的很痛苦,這種生生打斷別人夢想的感覺並不好受,可是,她真的不想他們繼續走到最終的那一步。
「你們走了以後,我沒有基本的生活能力,傭人司機相繼離開,我因為身體出了問題,屍體在別墅里發臭,才被人發現……」
這些,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朴春紅為了刺激他們,不得不詛咒前世的自己。
「我們給你做了遺產公示,沒有律師聯繫你嗎?」懊惱與怨恨同時在心裡盤亘,難得開口的老大聲音都有種就要破碎的嘶啞。
「我不知道,你們都沒有了,我突然成了孤兒,什麼都沒有了,一個人去了外面流浪,回來后家裡就什麼都沒有了……」
果然,他們這麼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就為她想好了後路。
「該死的!」他們沒辦法想像,他們養大的小姑娘,怎麼可憐蟲一樣蜷縮在空蕩蕩家裡,又是怎麼一個人絕望赴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