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喪盡天良
徐然然突然怒吼出聲:「為什麼?」
這一句話嚇了季得月一跳,她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抬起眼就見徐然然沖了過來一把抓住她的肩膀,邊搖晃邊道:「為什麼你母親要出現在我父親面前,為什麼你母親要嫁進徐家,為什麼她做了醜事還不自殺還要生下你?
我因為你從小沒有父愛,母親更像是個神經病患者,母親得不到愛,我也得不到母愛,甚至常常是她的出氣筒,我一度懷疑我的出生是個天大的錯誤。
我從小自閉,看著你被眾人捧在手心,憑什麼?那些本該屬於我的愛都被你搶走了,我甚至自殺過,卻又被父親千方百計的救回來。
我逃避父親對我惡劣的做法,他將我訓練成活死人一樣的女人,沒有愛沒有感情,冷血,自私,像個行屍走肉,他不愛我,他眼裡只有你那個死了好多年的母親。
這一切都是源於你,聽說你母親自殺過好多回,結果就是懷了你,她又沒了想死的念頭,哪怕孩子是我爸爸的。
她厭惡我爸爸又不放手,像吊著糖一樣,你的母親就是花蝴蝶,喜歡男人簇擁著她,天生賤貨。」
季得月忍無可忍,面對徐然然這樣的侮辱,她眼裡只有一團火在燒,她一口唾液直接吐在了近在遲尺咬牙瞪她的女人臉上。
徐然然被季得月的唾液吐的一臉,她當即後退一步,一巴掌就扇在了季得月的臉上,盛怒:「賤女人,敢吐我口水!」
說完,她搬起那實木椅子毫無徵兆的整個砸向了季得月,季得月正用手肘支撐著身體,眼見凳子砸下來,她能想到的就是護住肚子,所以她彎下了腰頂住雙膝,用頭頂接住了飛馳而來的凳子。
頭就像裂開的西瓜一般,血從裡面噴涌而出,流的四通八達,像爆發的火山流下的岩漿,新的血與之前臉上趟的血混合匯成了小溪。
季得月頭昏腦漲,用盡最後的力氣撕心裂肺的吼道:「你們都是劊子手,害了別人還把錯全推在別人身上,我母親有什麼錯,安安穩穩的日子被一個曾經傷害過她的男人所破壞。
整日提心弔膽,心懷愧疚,精神不被逼的錯亂已經是天大的幸事,還要承受來自你媽媽的背後陷害,以前我總覺得是徐哲殺了我媽媽,我現在知道了,一定是你的媽媽下的毒手。
你現在說徐哲是我的爸爸,只會讓我覺得你我的存在好噁心,你我的關係更噁心而已,我一想到我的身體里流著和你一樣的血,我就想把這血全部流幹才好。」
說完這話,血已經淌進了季得月的鼻子,滴落在嘴巴上,臉上耳朵上,后脖頸全是血,徐然然看著這面前淌血的人哈哈大笑起來道:
「我和你一樣,感覺相識吃了死蒼蠅一樣,一想到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我就恨不得讓你立刻消失。
你想要流干血,很好,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你的腦袋已經開了花,再打血會弄髒我的手,啊,我想一想,你哪裡的血最多,流的最快,又死不了呢?」
季得月看著徐然然那邪惡的笑容,心裡發毛,不自覺的把脖子與雙膝挨得更緊,緊緊地護住肚子,蜷縮的像是個蝦子。
徐然然冷哼一聲:「不用護,護你也護不住,你的肚子里可是我殺父仇人的孩子,你的全身上下都讓我感到噁心,竟然用父親的血養育仇人的兒子,你不覺得可恥嗎?」
說完對著下人道:「拿狼牙棒來!」
季得月驚慌的搖著頭道:「徐然然,你不可以這麼做,這是無辜的生命,我們的恩怨何必牽扯到下一代。
我的身體里孕育著的可是徐家的子孫,你不為我想,你也得為徐家著想,難道你要讓徐家後繼無人嗎?
徐家讓徐哲已經破敗成這樣,你和我是僅有的希望,我一個丟了這麼多年的徐家外人都能想到,你一直呆在徐浩楠身邊長大,難道沒有一絲親情的顧念嗎?」
「什麼不牽扯到下一代,我的出生有錯嗎,有錯的話,他們為什麼要生下我,生下我又不把我當人看待,隨意捏圓捏扁,我是個人,有思想的人,為什麼要承受這些?」徐然然紅著眼睛怒吼道。
隨即又道:「徐家關我屁事,我自小雖然在徐家長大,可是我對這裡沒有感情,沒有人真正對我好,就算我的母親也不是真心對我好,我恨,我恨徐家,你知道嗎?」
季得月深呼兩口氣趕緊道:「那一定是你沒看到爺爺發病,爺爺每次發病最想見的就是你,你知道我以前裝扮你為什麼會順利通過,沒被徐哲趕走?
就是因為爺爺他太想念你,即使重病也捨不得放手,他放不下你,所以我的到來給了他莫大的安慰,他的病竟然有所好轉了。
徐然然,你很重要,起碼對你的母親是,我第一回見你母親時,她激動的流淚,非常真誠,看著我的眼神全是愛,天底下沒有哪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兒女的。
她在徐家拉著我看你小時候的照片,每一張都能仔仔細細的回憶起當時的場景,難道你還說她對你沒有愛嗎?
你現在是在做什麼,好不容易沒有被關進去,就該好好的生活,冤冤相報何時了,你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殺了我,婁家會放過你嗎?」
面對季得月情深義重的勸說,徐然然一臉的不屑道:「放不下的是你,你派人監視我,呵呵,還有什麼臉說好好生活,婁台已經是個活死人,他能拿我怎樣,婁家沒了他也等於斷子絕孫,簡直太好了!」
季得月見勸不過來也不打算在說軟化,她用駭人的血色的眸瞪著徐然然道:「我的朋友,你把她們怎麼樣了?你明知道我肚子里可能就是婁家最後的希望,你還敢這麼做,你真的是喪盡天良,你得讓爺爺死不瞑目嗎?
你動我也就算了,你還敢動尚家?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徐然然看見季得月像是在乾涸的水裡掙扎的魚兒,偶爾害怕央求,偶爾又活蹦亂跳垂死掙扎一番,可結局都是一樣。
她壓低身子輕蔑的看著季得月道:「從前他不管教他的兒子好好做人,現在就是現世報,現在徐家馬上就完蛋了,還管不管後繼有沒有人呢。
婁台搞我父親,又要陷我入牢獄,我帶走他的獨苗讓他斷子絕孫便宜他了。
尚家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他們好像也是獨苗,那就太可惜了,找了這麼多人給我做陪葬,這徐家墓室也是光榮的很!」
季得月震驚的看著徐然然,又看了一眼四周,剛剛她沒仔細的老,果然是她曾經進過的徐家老宅底下的墓室季得月不可思議的道:
「你瘋了?你這是要魚死網破?」
徐然然捂著嘴呵呵地奇奇怪怪的笑起來了,像個妖精一樣道:「怎麼,你看出來了?哎呀,真不好玩!」
「好玩?你拿人命當遊戲?」季得月睜圓了眸像見到怪物一樣道。
徐然然擺擺手,甚怪道:「不要表現得這麼大驚小怪哪,你越憤怒我越有成就感呢。
我的人生一塌糊塗,莫名其妙,黯淡無光,沒有一點色彩可言,我早就厭倦了,剛好,咱們徐家就是有這麼大的墓室,夠我們好幾十號人蹲的。
你放心,我給你的孩子也會找一個好的棺材,告訴他們下輩子投胎小心點,不要再投到賤人生的女兒的肚子里,天道昭昭報應不爽!」
「說你媽的屁話,你他媽的想死就去跳河,跳飛機,跳火山,你幹嘛非要讓別人跟你一起變態的死法?」季得月怒的說起了髒話。
「那樣,我才不會孤單啊,才不會被孤立啊,你們都會來找我報仇,都會追著我跑,下輩子我不會像這輩子這麼慘,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在受煎熬,我活夠了!」徐然然的一字一句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
季得月呆愣在地,連肚子也忘了護,她獃獃的道:「想死可以,我陪你,我們姐妹雖然無緣,連一天都沒好好相處過,話都沒好好說過,剛好路上咱們姐妹做個伴,把這輩子沒說的話說完。
我那些朋友你放了,公平點,這些陌生人就算上了路也不會陪你聊天,沒價值,你要是覺得孤單,我還有兩個孩子,你看清楚,是兩個,怎麼說都是你的侄兒侄女。,不會對你怎樣?」
徐然然瞅了瞅季得月的肚子像是從沒聽過一樣道:「你還懷的雙胞胎?哈哈,我這不是賺到了嗎?兩個啊,我要是一次幹掉你兩個兒子,再救活你,然後讓你在棺材里活活等死,是不是太爽了?好吧,我改變主意了,你那兩個朋友,我會讓人給她們封一塊好點的棺材,有沒有人救能不能活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季得月瞪紅了眼睛,說破了嘴也無用,她面前的這個女人是個魔鬼,這麼變態的話都說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