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去毀皮肉
?少女目光直視著我，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
她對我說：「或許我可以幫你找回你奶奶的人頭。」
她說完這句話，莫名我心都加速的跳起來，不過我也不是個傻子，答應當然要答應，只是我不會直接帶她去找，如果到時候找到了，他們反悔，不幫我找我奶奶的人頭怎麼辦？
我勢單力薄，他們戚家，我一個人是整不過的。
「怎麼樣？」
我說：「可以，但是你們得先幫我找到奶奶的人頭，否則的話，我是不會帶你們去的。」
我語氣斬釘截鐵，不容商量的口吻。
我們倆對視著，我此時也沒有退讓，幾秒后，少女對我說：「好。」
她說完也沒耽擱，起身就準備往外走去，不過臨走之前，給我一張名牌，這張名牌和李天軍給我的是不一樣的，李天軍給我的名牌是紙質的，而少女給我的是一塊木牌，上面這寫著一個字，戚，下面還有一串數字。
她對說：「你以後要是遇到什麼困難，拿著這塊牌子找我就是。」
我嗯了聲，說了句多謝。
少女往外走去，不多時，李天軍就走了進來，又塞給我一個紅包，我剛想說話，李天軍對我說：「小先生，這是你應得的，你的本事真的厲害，居然讓小姐特意給你紅包。」
我沒扭捏接過紅包，手一觸碰，就發現紅包挺厚的，該是我的，我一分都不會少拿。
李天軍可能是怕外面的人等急，把紅包給我就著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我等人都走完，才將紅包打開，將錢數了一遍，少說發現裡面，也有兩千塊不止。
我拿著錢發獃，我心想奶奶真的是算的准，她走後，還給我留下一個顧客，也就是這個顧客，讓我在兩三天內，賺了三四千塊錢。
我將錢收好，這以後可是我的老婆本。
等過了今晚，一直到第二天，也就是今晚，我就要去後山，毀了山神爺褪下的皮肉。
大概是五點的樣子，牛端公和小爺爺就到我家裡，兩人的面色看起來都有些沉重。
我將門關上，我們三人剛坐下。
牛端公就問我說：「小子，你準備好了嗎？」
我點了點頭，面對奶奶的事情，我自然是義不容辭，牛端公一拍桌子，就說好，他情緒激動了幾分，他給了我一樣東西，對我說：「小子，這是硃砂，你在毀掉他褪下的皮肉的時候，記得將硃砂撒上去，到時候一把火直接點了就成。」
我將硃砂接過，發現這硃砂呈現暗紅色，和普通硃砂的顏色不一樣。
不過我此時也沒多問，就接下來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小爺爺對我說：「生岳，如果事情一旦敗露，記得保住自己的命為重要。」
我對小爺爺說，我知道的。
說完這幾句話，眾人也就沉默了下來，我準備了一些攀登的工具，時間一直到了晚上十一點半的樣子，我就朝著山上走去，今晚上的天氣還不錯，高空之上，掛著一輪明月，月光灑下來，把前進的路給照亮。
此時我心裡也略為平靜，我一直往前走著，按照奶奶最初對我說的話，就一直往前走，然後就會發現一棵老槐樹。
走了大概四十分鐘的樣子，我抬頭就看見前面出現一道樹影，我急忙的將手電筒朝著前面照過去，光線投射過去，我就看見一顆參天大樹，莫名的，我心一下就懸到了嗓子眼。
我這次來，和上次來的意義不同，我上次來的時候，什麼時候都不知道，但是這次我知道。
我是要替奶奶報仇，殺死山神爺。
對於我這種小時候，連雞都沒殺過的人，特別的緊張。
但是我也知道，現在的自己沒有退路，要麼一氣呵成的完成，要麼一個就當一個慫逼，什麼事情都不要提。
我鼓足一口氣，就加快步子往前過去，可是等要靠近老槐樹的時候，身前忽然閃過一道影子，我登時就被嚇住，往後退了幾步，我緊張喝說：「是誰？」
我目光嚴峻，心想著，是不是山神爺要對我先下手為強，我手中提著柴刀，絲毫的不敢放鬆警惕。
可就在這時候，我耳邊響起一道悅耳的聲音：「林郎，是我。」
接著我就看到草叢裡走出來一個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天仙似的美人，我一看發現是顧盼姿。
只是她此時面色蒼白，沒有血色，看起來有些虛。
「你怎麼在這裡？」我口吻強硬的反問說。
顧盼姿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對我說：「你不要往前走了。」
「為什麼？你要阻攔我報仇？」
顧盼姿很快搖頭說：「不是，林郎，你的仇人不在這。」
「不在這，那在哪？我奶奶的人頭到現在都沒找到，還有我連我奶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現在有人告訴我，兇手就是山神爺，我能不來報仇嗎？」
我情緒變的激動了幾分，我和顧盼姿針鋒相對，沒有絲毫的退讓。
我這輩子，作為一個男人，就不能窩窩囊囊的。
顧盼姿情緒還是很平靜，她對我說：「林郎，山神爺不是殺害奶奶的兇手。」
「你替他辯解？難道你還對他念念不忘？」
我被仇恨的情緒懵覆蓋著心智，此時只想發泄，復仇。
顧盼姿搖頭說不是，接著說：「林郎，奴家已經嫁給你，生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人。」
顧盼姿說著也開始動情。
「林郎，你先別著急，我這裡有一封奶奶的書信，你看完再說吧！」
我聽后一怔，我看著顧盼姿，怎麼也想不到她手中會有奶奶的書信，我疑惑的盯著她，她朝著我走來，就從袖子里摸出一封信來，我狐疑的伸手接過，我將信封打開，看到字跡后，我整個人都蒙住，這的確是奶奶字跡。
「你哪裡來的？」
顧盼姿說：「哪裡來的你就不要多問，反正這是奶奶寫的，你先看內容。」
我嗯了聲，就看到信紙上的內容，奶奶在心裡告誡我，凡事不要衝動，有什麼事情都要聽顧盼姿的，另外告訴我說，害死她的人，不是山神爺，讓我不要聽信小人讒言。
小人讒言？難道奶奶的意思，是說牛端公說的話都是假的嗎？
顧盼姿見我看的出神，也沒打擾我。
幾分鐘后，我全部看完了。
奶奶的字跡，我絕對不會認錯的，我抬眼看了眼顧盼姿。
顧盼姿柔聲和我說：「林郎，現在這邊的事情，我都處理完了，你可以帶我回家嗎？」
顧盼姿的眼神里透露著柔情，顧盼姿朝著我伸出一隻手來，看著那柔弱無骨的手，想著自己在奶奶屍體面前誓言，我往前走了幾步，牽著她的手就往前走去。
奶奶在這封信里，也一直提，一定要讓我好好對顧盼姿。
當我的手牽住顧盼姿的時候，顧盼姿忽然展顏一笑，笑的和一個小女孩一樣，不多時，眼眶居然濕潤。
我對她說：「你哭什麼？」
顧盼姿抬手將自己的眼淚擦去，和我說：「林郎，我沒哭，以後，你不要放開我的手，也不要趕我走，可以嗎？」
顧盼姿此時就像是委屈的女孩，我心裡的柔軟也被觸及到，我對顧盼姿說：「只要奶奶的事情和無關，我林生岳，絕對不會辜負你的。」
顧盼姿抿了抿嘴唇，眼淚順著眼角就滑落到了嘴角，她輕嗯了聲說：「林郎，你知道我等這句話多少年了嗎？」
多少年？我上前幫著顧盼姿將眼淚擦拭，輕聲的說，不要哭了。
顧盼姿的聲音有些哽咽，但乖巧的點了點頭說：「我不哭，林郎，走，咱們現在就去給奶奶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