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娘的事
?我一路有些倉皇的朝著家裡趕去，等到了家中大概是晚上九點半的樣子。
我心頭的波瀾還沒徹底平息。
我剛到門口，就到家門口站著兩個人，兩人此時面色都很是陰沉，我叫了聲小爺爺，而小爺爺對面站著的則是牛端公。
牛端公盯著我看了眼，就說了句造孽啊！
我……
我一臉懵逼的看著牛端公，都還沒有搞清楚狀況。
剛才在回來的路上，經歷的事情，讓我還沒回神過來。
小爺爺對我說：「生岳，有什麼事情，我們進去說。」
我應了聲，就把門給打開。
我將屋內的燈按亮，我招呼著小爺爺和牛端公坐下，接著給兩人倒了兩杯酒。
牛端公面色很不好看，開口就說：「林大德，你非要把我牽扯進來不可嗎？」
小爺爺話語也堅定說：「老牛，不管怎麼樣，我堂哥家裡這最後一根香火，不能斷。」
牛端公則是說：「他爹不是還沒死嗎？」
「他爹這麼多年沒回來，是死是活誰知道。」小爺爺語氣也嚴肅起來，兩人針鋒相對，互不退讓，最後還是小爺爺的氣勢上，強過一截，牛端公氣勢弱了下來，就連原本緊繃的皮膚，都松垮了幾分，他悠悠的嘆口氣：「也罷，當初做了那件事情，我就要想到會有今天。」
小爺爺則是繼續說：「就算沒有今天，你認為你可以一直躲過去嗎？」
兩人說著話，我則是聽的有些糊塗。不過這時候，氣氛不對，我也就沒有插嘴去問。
牛端公沉默了幾秒，就把目光轉移到了我身上，他緩聲對我說：「看你這副樣子，是不是剛才遇到了什麼事情？」
我也沒隱瞞，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小爺爺著急的問我說：「生岳，你沒事吧？」
我搖頭說沒事。
小爺爺的語氣有著幾分緊張。
牛端公則嗤之以鼻的說著：「瞧你緊張這副樣子，現在暫時有人保著他，死不了，不過長期下去，也不是辦法，山神爺若是執意要了你孫子的命，他也活不長的。」
「活不成也得活長，大不了老子把他的山神廟給端了。」小爺爺語氣囂張的說著。
牛端公趕緊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讓小爺爺不要大聲說這樣的話。
我見小爺爺對我這樣，心裡還蠻感動的，想必，牛端公應該已經把一些事情交代了小爺爺。
牛端公說：「林大德，我看你是忘了二十年前那件事情了。」
牛端公這句話一說，小爺爺的陡然色變。
我心裡好奇就多嘴了問了句，說二十年前發生了什麼？
牛端公白了我眼說：「不該問的你就別問。」
這兩人說著二十年前的事情，又不告訴我，搞的我心裡痒痒的，而此時我心裡也平靜了幾分，想著之前那道救我的白影會不會是顧盼姿，可是低頭看著我虎口包著的白色紗布，她都能對我下手了，還會救我嗎？
現在已經明確，剛才對我下手的，就是山神爺，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賴以信仰的山神爺居然會對我下手。
難道就是因為奶奶給我找了一隻狐狸當老婆嗎？
可是也不應該啊！我奶奶如果明知道會得罪山神爺，為什麼臨死前，還要給我留下這樣一個禍端，難道奶奶是故意的？
我腦子裡思緒快速的轉動著，可是怎麼樣都想不通這點。
這時候，牛端公忽然說：「小子，我接下來，給你看看，能不能幫你和解這樁事情，如果山神爺，原諒你，那麼你小子，也算是躲過一劫！」
小爺爺立即開口問說：「老牛，要怎麼和解？」
「這小子，娶了山神爺的媳婦，那麼我現在就幫著解了這段孽緣，你看可好？」
我聽到這句話，心頭一怔，我在奶奶屍體前發過誓，這輩子都不辜負那隻狐狸的，現在牛端公猛然讓我顧盼姿解了這段姻緣，我心裡有些割捨不下，一時猶豫著。
牛端公看著我樣子就說：「小子，瞧你這副德行，是不是的捨不得？」
我對牛端公說：「端公，我在奶奶屍體前發誓過，不能解開這段姻緣。」
牛端公盯著我看了眼，接著掐指算了算，然後說：「小子，如果不想解開這段孽緣，那麼咱們只能對山神爺下手了。」
聽到這句話，我心頭頓時沉了沉，對山神爺下手這是什麼概念，我想都不敢想。
見我發獃，牛端公就說：「你怕了是不是？」
我搖頭，說不怕，我之前一個人去對付山神爺，我還真的沒有把握，畢竟我奶奶都是他害死的，現在如果牛端公願意幫我的話，那麼肯定就會多幾分底氣。
小爺爺和我說：「生岳，你可要想好了。」
我嗯了聲，說想好了，這個仇我一定是要報的。
牛端公忽然笑了聲說：「算你小子還算有膽氣和情誼，你如果和山神娘娘解除了婚姻，我老牛肯定看不起你。」
我一時無語沒有接話。雖然我心裡對顧盼姿有些恨，但現在事情沒有查清楚，我也不會辜負她，我自己也說過要一輩子好好對她。
小爺爺開口說：「老牛，你把那件事情告訴生岳吧。」
牛端公嗯了聲，說好。
不過說之前，牛端公先讓我將門窗給關好，等確認我關好后。牛端公盯著我看著，忽然說：「小子，你知道你娘是怎麼死的嗎？」
牛端公猛然提起這件事情，讓我一怔，回神，我就說我知道，我娘就是因為生我難產死的。
牛端公說：「你娘死的沒這麼簡單，你還沒出生的時候，曾經有一個中年人來到你家，和你娘、奶奶，討要你，說只要把你給了他，就可以讓你娘和奶奶，福壽齊全，安享晚年，但是你奶奶，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不過這個中年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為了要得到你，機會是日夜守在你家門口，想著，只要你出生，就把你搶走。」
我開口問說：「為什麼要搶走我？」
「為什麼要搶走你，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這是一份莫大的機緣，你若是知道，對你沒好處。」
牛端公說的神秘兮兮的，而且他說的這番話，我可從沒有聽奶奶說過。
所以一時也不能斷定真假，但小爺爺也沒質疑什麼，有小爺爺在，我覺得牛端公的話，是多了幾分可信度。
我見牛端公這樣說，就沒有繼續問下去，我等著牛端公說下文。
牛端公掐著自己的鬍鬚，喝了口酒，就像是和我講故事般緩緩往下說：「你娘和奶奶，被中年人盯著的日子可不好不過，當時你爸離家出走，你爺爺又早死了，家裡沒個男人，她們根本束手無策，後來到了你娘懷胎十月的時候，屋子旁邊一下多出了好些畜生，那都是中年人派來監視的，其實按理來說，你當時肯定難逃一劫，必死無疑，可是不得不佩服你奶奶的膽識，和你娘的大義。你娘直接當著那群畜生的面，拿著繩子就上吊自殺了。大家都知道，人死燈滅，你娘死了，你肯定也活不成，這群畜生很快回去稟報，說你娘死了，那個中年人，就放你一馬，可是沒想到的是，你奶奶瞞天過海，在墓地里，將你從你娘的肚子里給抱出來，小子，你能活到現在真的不容易。」
我聽著牛端公說這番話，心裡起了巨大的波瀾，腦海里都不由的浮現，我娘和我奶奶為了保證讓我順利出生，而付出的巨大代價。
同時我心裡也起了疑惑，我開口問說：「牛端公，你說的那個中年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