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切磋
?說話的正是站在林秀幫身後的黝黑男子，他臉上神色寫滿輕蔑厭惡。
儘管他聽林司令稱讚孫空醫術無雙，但醫學和武學完全是兩個不同領域，即便是萬世不出的奇才，加上武尊強者親自指點，沒有足夠時間的沉澱，武學也難以有所成就。
「嚴峻，閉嘴。」林秀幫皺了皺眉頭：「孫先生如此說，自是有他的道理。」
「哼。」嚴峻輕輕哼了一聲，眼中帶著十足的質疑。
孫空沒搭理他，自顧自道：「林司令，你練功時是不是胸腔隱隱作痛，並且疼痛感隨著修鍊時間越久越劇烈，甚至時不時運氣會受到牽制？」
「孫先生果真鬼才。」林秀幫不由感嘆，臉上露出震驚之色，孫空所說的癥狀完全吻合。
「我同樣修鍊了林家心法，為什麼沒感覺？」林錦瑟雙手托腮問道。
「你運氣好，沒達到你爸的境界，隱患不嚴重。」孫空解釋道。
林錦瑟氣呼呼的跺了跺腳：「好你個孫空，拐彎抹角罵我實力低微？」
孫空無奈的攤了攤手，沒有反駁。
「不知孫先生有沒有辦法醫治這種癥狀，只要孫先生能幫我，林家可以答應你任何條件。」林秀幫語氣中帶著一絲緊張，只有他清楚這個困擾解決了意味著什麼。
孫空點點頭，氣定神閑道：「想從根本解決，靠醫藥沒用，必須修改你林家心法的缺陷。」
此話一出，林秀幫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就連一側的李連奎和身後的寒目青年，也倒吸幾口涼氣。
「自以為是的狂徒。」嚴峻忍不住出聲道：「修改心法那是武尊強者才能做到的事，武尊強者身份崇高，尊駕難請，你一個高中生卻在這裡說修鍊心法，簡直是痴人說夢。」
孫空眯著眼，接二連三被人打斷話茬，讓他有些生氣：「依你的，我沒本事修改林家心法行了吧？」
「你……」嚴峻指了指他，氣的直喘粗氣，孫空那語氣就好像在寬慰一個無理取鬧的熊孩子。
林秀幫不悅喝道：「不許對孫先生無禮。」
「是，首長。」嚴峻恨恨的退到一邊，不再爭執。
「林司令的身體確實需要調理，如果可以停止運功，我倒是可以為你醫治。」孫空開口說道，畢竟林錦瑟叫自己過來是治病的，既然對方不相信他可以糾正心法的缺陷，他也懶得自討沒趣。
「那就有勞孫先生了。」林秀幫拱了拱手，向旁邊的傭人使了使眼色，對方隨即畢恭畢敬走到孫空跟前，掏出了一張卡片。
林秀幫朗聲道：「孫先生，這是我的珀金名片，在任何地方出示名片，皆可代表我親臨。並且每月還能在川省各大銀行兌現一百萬現金，還望收下。」
孫空掃了一眼，名片跟銀行卡差不多大小，正面用鑽石鑲嵌著一個璀璨的『林』字，貴氣逼人。
「多謝林司令。」孫空平淡的接過名片。
珀金名片林秀幫總共送出去不到十張，暫不說名片本身的意義，僅僅每月能兌現百萬現金就足夠一般人興奮了，孫空卻是不喜不悲，面無表情，這倒是出乎林秀幫的預料。
林錦瑟找來紙筆。
孫空寫下了需要的藥材：「這些東西準備好后聯繫我，只有經過我特殊煉製才有效，別人萬萬不行。」
林秀幫看了一眼他寫的藥材，雖說不算珍貴，但頗為生僻，湊齊估計要花費一點時間。
嚴峻撇撇嘴，冷笑道：「經過你特殊煉製才有用，別人不行，我看你純粹是想多要點酬勞而已，原本覺得你年紀輕輕醫術高明，將來有些前途，不過現在看來滿腦子歪門邪道，難成大器。」
「放肆。」林秀幫猛地拍了拍桌子，臉上多了一絲氣憤。
嚴峻慫慫道：「首長，我只是實話實說。」
「我想要什麼，自會有無數人強破頭送我，有必要使心機討要？」孫空看著嚴峻，不急不慢道。
嚴峻嗤之以鼻的扭過頭，這小子太狂了！就連林秀幫也覺得這番話託大，微微皺了皺眉，年輕人性格倨傲很容易栽跟頭，但礙於孫空給他治病，他不好說出口。
「不說大話你要死？」林錦瑟撓撓鼻頭道。
「既然沒我事了，那我先走了。」孫空不想爭辯，站起身告辭，邁步向外面走去。
林錦瑟猶豫了一下，跟在了後面。
兩人走出別墅，外面是清澈的人工湖，河風徐徐，太陽斜落，照的湖水金光燦爛，呈現出難得的美麗自然景。
「孫空，我發現你真是滿口大話。」林錦瑟追上去說道。
孫空停下腳步，笑了笑：「我怎麼滿口大話了？」
「修改武學心法是武尊強者才能做到的事情，還說什麼無數人強破頭送你東西，你以為你是武尊強者？」
「武尊有那麼厲害？」
孫空望著湖面，搖了搖頭，遙想前世我一代龍皇，暢遊星空，區區武尊在我眼裡如同螻蟻。
「當然了，武尊內氣外放，隨便一片樹葉取人性命，完全可以稱為陸地神仙。」林錦瑟一臉嚮往道。
「你莫不是想嫁給這樣的人？」孫空打趣道。
林錦瑟俏臉一紅，說：「哪個女子不愛慕強者，如果有幸能讓我碰見一位武尊強者，只要年齡差距在二十歲以內，我都一定要嫁給他。」
正聊著，兩人忽然聽到後面響起急促的腳步，齊刷刷回過頭。
只見跟在李連奎身後的寒目男子踏草狂奔，衣服隨風飛舞，宛如一隻出籠猛虎，氣勢如虹。嚴峻緊隨其後，兩人奔行出來，停在了孫空和林錦瑟不遠處的草坪上對立而戰。
「嚴大哥，你們幹什麼？」林錦瑟皺著柳眉道。
嚴峻戰意盎然，翁聲翁氣道：「沒什麼，這位兄弟想跟我比試比試罷了！」
很快，林秀幫和李連奎等人也全部走了出來，林錦瑟跑到林秀幫的身邊，不解道：「爸，嚴大哥為什麼要和他打架？」
「時常實戰切磋，對於習武之人來說有助於提升。」林秀幫隨口道。
李連奎笑著說道：「老林，袁飛經過我的魔鬼訓練，二十九歲便達到了武師境巔峰，如今已經初窺大武師門檻。」
「嚴峻在我的嚴格要求下，兩次獲得軍區比武的冠軍，難不成會怕？」林秀幫不甘示弱道。
林錦瑟一臉無奈，自己父親儘管位高權重，但屬於認死理的驢脾氣，尤其是跟李叔這個老冤家，勢必要爭個輸贏。
他們交談的時候，嚴峻和袁飛已經交手了。一招一式極其凌厲，拳風呼嘯連連，換成普通人，頃刻間就會被打趴下。
孫空簡單觀了幾眼，心中有了盤算：「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武師，拳腳敏捷度確實超出常人，不過武學始終是低端修鍊方式，粗略簡陋，跟修道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老林，貌似你手下這特戰隊長不行啊。」李連奎看了會兒嘲諷道。
林秀幫黑著臉，沒有搭腔。
林錦瑟疑惑不已，拉著父親的手臂，問道：「嚴大哥又沒輸，李叔為什麼認為自己贏定了？」
高手過招，常人看來兩人斗的旗鼓相當難分勝負，不過武學到了一定境界的人輕鬆便可看出來，那袁飛招式隱隱壓著嚴峻。
勝負其實早分了出來，一切只是時間問題。
果不其然，十招過後，嚴峻被袁飛一腳踹中胸膛，整個人後退了五六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你應該改變策略，把全部力量運用到腿部，攻他下盤！」孫空抱著肩膀，出聲說道。
他聲音不大，但清楚落在了每個人耳里。
嚴峻捏著拳頭，沒有領情，還憤怒的瞪了他一眼，怪他瞎多嘴，然後衝上去繼續和袁飛纏鬥在一起。
「這一招側重點在於進攻而不是防守，你最好果斷些。」孫空繼續點評道。
以他的見識，看這些所謂的武學招式，好像一個博士生看小學奧數一樣，一眼就能研究透徹。
「聒噪，嚴大哥需要你教？」林錦瑟實在聽不下去，嬌嗔道。
她和孫空初次見面時交過手，在她看來孫空就算會些武學，那也只是跟自己不相上下，堪堪武師境初期罷了，現在居然點評兩位武師境巔峰的高手，何止膽大包天。
孫空嘆了口氣，不再開口。
「砰！」
此時，袁飛抓住時機，一拳擊中嚴峻腹部。
嚴峻再次倒退，嘴角流出了鮮血，臉色極其難看。
他晃了晃脖子，正準備繼續撲上去，卻被林秀幫制止了，「算了，對方比你厲害，你再上去也是自取其辱。」
「首長，對不起。」嚴峻愧疚的低下了頭。
「無妨，知恥而後勇嘛。」林秀幫有氣無力道，看得出來，他心裡同樣不爽。
李連奎得意洋洋：「老林，你看我悉心栽培的人如何。如果沒點本事，我怎麼敢帶來讓你瞧瞧。」
「嚴隊長，得罪了。」袁飛站在原地抱了抱拳。
林秀幫看著他，沉吟道：「你現在就能有如此武學成就，六十歲前踏入武尊，也不是沒有可能。老李培養了一個好苗子，嚴峻輸的不冤。」
「首長，我還需歷練，其實嚴隊長的身後也不錯。」袁飛看似謙虛，實則言語中表現出了理所當然的傲氣。
「小子。」
嚴峻忽然調轉矛頭，氣勢洶洶的盯著孫空。
「要不是你剛才胡亂指點江山，導致我分心，我也不見得會輸。有能耐跟我切磋一下，還是說你只會紙上談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