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有什麼事
?「給臉不要臉。」
郭勇航還在罵著孫空的不識趣,就在此時,他視線定格在了酒會的西北方,那裡站著兩個人。
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和一個六十多歲的綠豆眼老頭,兩人似乎在交談什麼,老頭卻把手放在了女生的胸上,女生嚇得急忙躲開。
郭勇航捏著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特么的,居然欺負小婧。」
說完,怒氣沖沖的跑了過去。
「達科長,別這樣,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女生又怒又怕道。
達科長戲謔的笑了笑:「行了,少裝清高,看你長相不錯,跟著我算了,每月給你兩萬當零花錢。」
「我……我不是那種人。」女生咬著嘴唇,向後退了退。
原來那女生的正是楊婧,不知怎麼跟旁邊的綠豆眼老頭聊在了一起,老頭名叫達古槐是莞城環保部門一個小領導,為人好色在圈子裡出了名。
他見楊婧主動過來攀交情,又看見她模樣清純,所以起了色心。
楊婧儘管家庭環境普通,但經常和郭勇航之類的富二代玩,再則心裡暗戀周揚,一心想嫁進周家這樣的豪門,怎麼會願意給別人小蜜,惹惱了綠豆眼老頭。
「不知好歹。」達古槐冷冷的哼了哼。
而這時,郭勇航已經沖了過來,「小婧,你沒事吧?」
問完,又看著達古槐喝道:「靠,一把年紀還為老不尊,滾遠點。」
「你再說一遍?」達古槐氣的臉色鐵青。
「再說一遍又怎麼樣?別以為有錢不得了,我家裡是『瑞豐加工廠』,別以為我沒錢。」郭勇航自報家門道。
楊婧眼角又紅又濕,郭勇航年輕氣盛,索性一耳光打在了達古槐的臉上:「立馬給老子滾。」
達古槐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龐,沒想到居然被一個學生打了,礙於自己的身份,如果動靜鬧大了,容易影響仕途。
他陰沉沉的盯著郭勇航:「很好,居然打我,瑞豐加工廠是吧?我明天就去查封了,看你怎麼囂張。」
聽到他的話,郭勇航僵硬當場:「你……你是幹什麼的?」
「他是環保污防科的科長。」楊婧支支吾吾道。
「什麼?」
郭勇航瞪大了眼睛,知道自己惹下天大麻煩,奈何十八九歲血氣方剛的年齡,又立馬放不下顏面賠罪,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哼!」
達古槐鄙夷的看了郭勇航一眼,扭頭離開了,繼續找朋友攀談,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他很享受這種權利帶來的掌控別人生死的感覺。
……
孫空淡淡的看了一眼,他跟郭勇航沒交集,也跟自己沒關係,所以並未多管閑事,打算拿點牛排果腹,忽然看見楮墨向自己走了過來。
不只是她,還有楮丙夜,身邊跟著一個姿態倨傲的婦人,跟楮墨有幾分相似,應該是她母親。
「墨墨,他就是你的救命恩人?看起來不咋滴嘛。」倨傲婦人斜撇了孫空一眼,淡淡說道。
「小莉,不能這麼說,小孫始終是墨墨的救命恩人。」
楮丙夜皺了皺眉頭,雖然他目前不看好孫空,但也認為妻子說的過分了。
何莉嗤之以鼻道:「誰知道他是不是對墨墨有企圖?故意設計英雄救美,從而攀咱家高枝,這種窮學生花花腸子多著呢。」
「媽,空大哥不是這種人。」楮墨幽怨說道,原本是想母親過來看看孫空,順道感謝的,誰知道反而讓空大哥受氣了。
孫空倒是氣定神閑,沒跟這種勢利婦人計較。
何莉只是看了眼就把視線挪開了,忽然眼前一亮看見一位熟人,連忙拉著楮墨走過去:「喲,這不是白局嗎?我真是眼拙,竟然沒看見您。」
「嗯。」對方傲嬌的應了一聲。
楮丙夜瞧見來人則是神色不善,站在旁邊冷冷的哼了哼,卻被何莉不停眨眼暗示,「老楮,還不向白局問好?」
孫空不認識白局,但是站在他身後的青年卻是老熟人,正是白晝。
白晝也看見了孫空,微微有些詫異,又看了看楮墨,瞬間釋然,惡狠狠的瞪了瞪孫空。
「白局。」楮丙夜不熱不冷打了個招呼。
以前白守業和楮丙夜同為科室主任,因為楮丙夜為人正直,不懂運用潛規則,得罪了不少人,原本上屆有望升一階,但卻被擅長溜須拍馬的白守業截了胡。
「白局,您別跟老楮一般見識,他這人就是木魚腦袋。」
何莉陪著笑臉,也不嫌臉紅,打量著著白晝馬屁連天:「想必這位就是貴公子吧,果真儀錶堂堂,風流倜儻,頗有白局您年輕時的風範啊。」
「過譽了。」白守業的回答可謂惜字如金。
何莉拉著楮墨,眼珠子轉悠道:「我這女兒成天不省心,不如讓她跟貴公子多接觸接觸,耳渲目染學會東西也好啊。」
白晝聽見這話,正想藉機表達自己對楮墨的愛慕,猛地發現楮墨的眼睛一直盯著孫空看,當即怒火滔天,厲聲道:「孫空,我上次給你說的話,你當耳旁風呢?」
孫空微微挑了挑眉,其他人也不明就裡的看著他們。
白晝黑臉道:「你根本高攀不起墨墨,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麼沒一點自知之明,凈想著癩蛤蟆吃天鵝肉的美事?」
「白少認識我女兒?」
何莉愣了愣神,隨即回過味,欣喜萬分道:「白少你別誤會,墨墨咋可能看得起這種窮學生?依我看,你跟我家墨墨才門當戶對。」
「小莉,墨墨已經成年,這些事用不著你我操心,她自己有數。」
實在看不慣妻子趨炎附勢的諂媚樣,楮丙夜嘆了口氣,然後對白晝說道:「白少,我女兒結交什麼朋友,跟你沒關係,你管不著明白嗎?」
「就是媽,我不是小孩子了。」楮墨委屈巴巴的噘著嘴。
「丙夜,聽你話里的意思,似乎對我家白晝不滿意?」
白守業濃眉緊皺,兒子當面被人呵斥,何況還是以前的老對頭,冷笑道:「近來上面安排要一批人下鄉,我看你就很適合,要不我推薦你下鄉鍛煉鍛煉?」
話里威脅的意思傻子都能聽出來。
何莉趕緊說道:「白局您別生氣,老楮他一把年紀,下鄉真不合適。」
說完,她怨恨的盯著孫空,雙手叉腰,盡顯潑婦本色:「都是你的錯,立馬從我眼前消失。告訴你,別以為救了我女兒,就幻想攀高枝,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你配嗎?」
「張書記,您請。」
就在此時,忽然門口傳來一陣騷動,只見校領導陪著一名威嚴的中年男走了進來。
「張書記。」
「張書記。」
酒會賓客紛紛向中年男投去了敬畏的目光,殷切的打著招呼,而中年男只是輕輕點頭表示回應。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張濤,莞城的三把手,據說很快會更上一層樓,身為這裡地位最崇高的人,校領導陪同在旁邊都覺得有面子。
張濤分管教育系統,這次招商酒會他專程過來站場。
他剛走進來,視線就停留在了不遠處的角落,神色一凝,加快步伐走了過去。
張書記對我這麼重視?
白守業自作多情,理了理衣領,趕緊迎了過去,滿臉謙卑笑容:「張書記,您……」
沒等他把話說完,張濤直接從他身側繞了過去,眾人一驚,不知道張書記是為誰來,卻見到他竟然走到了最不起眼的孫空面前,和藹道:「孫先生,你也在這裡?」
上次張濤目睹了孫空驚為天人的醫術,而且事後老班長對孫空推崇備至,哪裡敢擺架子。
白守業驟然覺得呼吸困難,張書記竟然無視他,以平等的語氣對一個普通學生打招呼?至於站在他身後的白晝如遭電擊,腦子裡一片空白,這是見鬼了嗎?
楮丙夜一臉莫名其妙,楮墨一雙黑黝黝的眼眸也露出了狐疑之色。
何莉此時成了啞巴,怯怯的縮著脖子,臉色一陣兒青一陣兒白,剛才她還嚷嚷孫空配不上墨墨,誰知道真人不露相,人家連張書記都要主動上前打招呼。
這小子究竟什麼來頭?難道是省城某位大佬的公子?
何莉百思不得其解。
「嗯,張書記。」孫空風輕雲淡的點了點頭。
張濤混跡政壇多年,察言觀色早已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剛才他就注意到工商的白守業臉色不正常,其他人更是表情難看,皺眉頭:「孫先生,你遇見什麼事了嗎?」
「不是什麼大事。」孫空笑著說道:「這位白局想推薦楮伯父下鄉鍛煉而已。」
孫空的話如同驚雷炸響耳旁,白守業雙腿一軟差點癱坐在地,嘴唇煞白,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