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歸寧
「夫人，你想多了。我怎麼敢覬覦夫人的人。」趙婉兒跪在角落，低著頭，表面恭敬有禮，話中卻是冷嘲熱諷。
張初月走到趙婉兒的跟前，抬起趙婉兒的臉，立刻瞪起了眼，眉毛一根根豎起來，臉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憤怒地盯她。
「你不敢？你趙婉兒有什麼不敢的，連我哥你都敢拒絕，你有什麼不敢的，放著張家的夫人不坐，便便要來這個尚書府當我的下賤奴婢，你不是還想著他是什麼？」
趙婉兒沉默不語，死死的看著張初月，她滿臉排紅，一直紅到髮根，兩眼盯著這個侮辱者，同時這雙眼睛變暗了，突然閃爍了一下，又變得漆黑，接著姍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家為什麼收留我？不就是圖我家的航運嗎？不然我會如此的好命，進你們家？所以我從來都不會真心對你們張家，還有你的哥哥，還有你。現在我是落在你的手上，但是誰輸誰贏還不知道，我詛咒你，這一輩子都得不到上官將軍。」
一股怒火衝天，張初月在趙婉兒的臉上又留下了紅辣辣的手印。「你知道了也沒有用，依舊是我手中擺弄的玩意兒。」張初月氣急敗壞的坐在一旁。
房外有人輕叩房門，「夫人，今兒你要回張府歸寧，老夫人讓你快些準備，一會好隨上官將軍一起回娘家。」
「知道了。」張初月狠狠的瞪了瞪趙婉兒，「快點滾過來給我梳妝，現在你除了服從我，別無選擇。」
趙婉兒臉上有一種奇怪的微笑，很勉強，緊繃繃的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向張初月。
「正殿你不用去了，你去找你母親，免得礙我的眼。」張初月也覺得有些奇怪自己為什麼會覺得趙婉兒有些許的可憐，竟然心生憐憫，。
趙婉兒停住了，眼神中閃爍著不解的光芒，臉色也有些許的緩和，凝眉「是。」
張府一行人早早的就在府外等候，各個臉上都是喜氣洋洋，張燈結綵，好不熱鬧。遠看著轎子越來越近，張夫人和張老爺臉上喜悅溢於言表，都紛紛整理了衣冠。
張府周圍也是圍的里三層外三層，人潮湧動，眾說紛紜，都想要親眼目睹一下，這徐州城令人羨慕的一對。
「落轎」高亢嘹亮的聲音直擊高空。
上官隱先行下轎，威風凜凜的掃視一下四周，深邃的眼眸中卻沒有一絲的波瀾。
「夫君，夫君……」張初月拉開轎簾，小聲的呼喚著上官隱，再怎麼說也要兩個人一起進張府吧！這麼多人看著，上官隱卻徑直走向張府，完全沒有在意她。
「氣死我了，趙婉兒又不在，」張初月氣憤的放下轎簾，在轎子裡面暴跳如雷。
「將軍，可是單身太久了，忘了月兒還是轎子里？」張初霖眼神幽黑，嘴角卻是帶著一抹笑容。
「難道張府的下人都是白養了嗎？這種小事，難道還要本將軍做，我們兩家無非只是政治利益上的聯姻，我尊重這場聯姻才喚你一聲大舅子……」上官隱眉頭輕佻。
旁邊的張老爺張夫人，也感覺到身旁的火藥味，故作惺惺之態「上官女婿，快點進去，外面冷，不要在這個風口上面站著，月兒自然是我們去請。」
「那就有勞父親母親了。」上官隱微微作揖道謝，便跨進了張府。
趙婉兒火急火燎的衝到後院，恨不得馬上就能看到母親，一路狂奔，終於在院口停了下來，看著坐在火爐旁的靈兒，手中的蒲扇不停的搖動著，爐火上是為母親熬制的草藥，靈兒疲憊不堪，哈欠連天的模樣，趙婉兒只覺得一陣心疼。
「靈兒，」趙婉兒的輕聲呼喚，讓靈兒瞬間有了精神，獃獃的看著趙婉兒，「我回來看你們了。」
兩個人緊緊相擁，「小姐，對不起是靈兒沒有能夠保護好小姐，才讓小姐受了一樣的委屈，」靈兒一把鼻涕，一包眼淚的對著趙婉兒哭訴著。
「就算我們逃過一劫，他們還是不會放過我們的，母親還好嗎？我進去看看。」趙婉兒抹了抹淚水，深深呼了一口氣，輕輕的推開門。
母親還是猶如熟睡一般，神情中看不出一絲的痛苦。「還是一直都這樣嗎？沒有什麼反應嗎？」趙婉兒握住母親的手，眼珠在眼眶裡面打轉。
「沒有反應，夫人都一直這樣。小姐現在不是擔心夫人的時候，你怎麼就稀里糊塗的就成了張初月的陪嫁丫鬟，我看你都瘦了，一定是被她欺負的」靈兒自責的看著趙婉兒。
「過去了，就不說了。只要我們三個人都好好的，就有希望，母親也就能夠醒過來，再苦再累我都不怕了，只是苦了你，靈兒。」趙婉兒蹙眉，「別人都拿了錢打發走了，只有你還陪在我的身邊，陪著我吃苦。」
靈兒目光清亮，毫無怨言「如果不是小姐把我從人販子的手中救了回來，估計都不知道被賣到哪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做著苦力，生不如死，所以不後悔，小姐給我吃好的，穿好的，我的命都是小姐，怎麼可能會離開小姐。」
趙婉兒本就冰冷的心，在這裡感受到了一絲絲的溫暖。
「小姐，你要在這裡呆多久？我們好久沒有聚在一起了，」靈兒現在卻又像是一個孩子一樣撒嬌著。
趙婉兒聽到外面鑼鼓敲開的聲音，垂下眼帘，「我可以陪你和母親吃個中午飯，我要趕在張初月回尚書府的之前回去，不然以她的脾氣，又會是一個難眠的日子了。」
一聲聲的無奈，靈兒只能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好，中午我給小姐弄小姐最喜歡吃的菜，小姐一定很久都沒有吃過了吧？」
「那我就看看靈兒的手藝有沒有進步了？」趙婉兒低沉的臉上，終於擠出了一絲絲的微笑。
大堂內，一家人卻不像是常人所見的其樂融融，尷尬的氣氛圍繞著整個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