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焚心蝕骨
?即便行事匆匆,時間也不會停止流逝,喧囂的里爾醫院隨著夜幕的降臨也漸漸恢復安靜的氛圍。
「啊,我成功了!」募得,一聲歡呼聲從實驗室傳出,響徹天際。
實驗室內,蓓可看著眼前試管內藍色的液體,只差興奮得跳起來,她成功了!終於成功了!
聽見聲音,沙發上的坐著的男人也不淡定了,蹭的一下站起來,快步走到蓓可身邊。
「蓓可。」
聽見聲音,蓓可下意識的回頭,正好與卓延撞了個滿懷。
「啊!」蓓可痛呼一聲,抬手捂住腦袋,一抬眸就看見了一張帥氣中又帶著點焦急情緒的臉。
「你走路都沒聲的嗎?」
靠那麼近是想把她撞成傻子不成?
「你自己耳朵不好怪誰?」
蓓可默默翻個白眼,撇撇嘴。
什麼叫她耳朵不好,以前在基地訓練的時候,聽聲辨位這
一門課她的成績可是排前三的好不好!
「拜託你下次不要突然陰森森的出現在我後面,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蠢豬才會被嚇死。」
蠢豬?!
「那你還找蠢豬練解藥,豈不是說明你比豬還蠢?」
「除了我,誰還敢找你制解藥?我這可不是捨己為人的模樣典範?」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不要臉?」
「說過這話的人都死了。」卓延撤出抹人畜無害的笑容,言語間卻自帶寒意,聞言讓人止不住頭皮發麻。
「拿來。」卓延語氣不帶一絲溫度。
「拿什麼?」
她知道他要什麼,只是裝傻不想給而已,畢竟這東西她自己都還沒握熱呢,就要雙手奉上,任誰能開心,能情願?!
「我不回答這麼蠢得的問題。」
「我!」
「怎麼」卓延說著向她逼近「你想反悔不成。」
是有點兒。
「蓓可,我警告你別動什麼歪心思,否則...」卓延說著沉了聲「是你自己拿出來,還是想我自己動手?」
「凶什麼凶。」蓓可抬手將他推開,不情不願的將水晶盒遞上「喏!」
卓延伸手接過,然而蓓可並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兩人大眼瞪小眼,你拉我扯了半天,最後蓓可還是敗給了卓延,男人輕輕一個用力就奪過蓓可手裡的盒子。
蓓可眼巴巴的盯著卓延打開盒子,老天呀,那可是她一直以來的心血,才剛開花結果就落入惡魔之手,還有比這更心塞的事嗎?!
卓延緩緩打開水晶盒,寒氣馬上撲面而來,只見水晶盒裡安靜的躺著兩隻海藍色的液體,卓延抬起骨節分明的手輕撫過試管,深邃的眼眸中滑過一抹波動。
這就是他找了十六年的東西,這就是他許諾瞭然然十六年的東西...
「叫什麼名字。」
「冰蠶之淚。」
「冰蠶之淚。」卓延輕聲複述著它的名字。
藍色的液體里融匯了神秘的冰蠶,確實很搭,不得不說她取的這個名字很好。
卓延合上盒子,「這個要怎麼使用?」
「冰蠶的寒氣極重,藥劑的用量一定要把握好。冰蠶之淚也可以說是一種毒劑,與烈焰之炎的藥理作用是以毒攻毒。」
「如果用量把握不好會怎樣?」
「患者就會染上寒毒。不但如此,此藥劑下去也不會對烈焰之焱的毒起到任何作用,反而還會加劇毒發的頻率,到那時寒毒與烈焰之炎的毒性就會在體內交替發作,焚心蝕骨。」
焚心蝕骨...
卓延沉了沉眸,讓人看不出情緒。
「這藥劑的用量可好掌握?如果是你,你有多大的把握?」
「這個我得看過患者的情況才敢確定。」
卓延瞭然的點點頭,「走吧,帶你去吃飯再送你回家。」
「啊?」
這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又是吃飯又是送回家的。
「別到時餓的把醫院的牆啃塌了。」
她才不會!
她又不是老鼠,幹嘛要啃牆?!
「我又不餓!」
蓓可這句話才出口,肚子就很不爭氣的打起小鼓來。
咕咕咕——
蓓可嘴角抽了抽,很是無語。
肚子兄,你也太不給力太不爭氣了吧!
「不餓?那你那破肚子在鬼叫什麼?」
破肚子?!
「我肚子才不破!」
「你再不去吃飯很快就會破,我只是提前叫。」
「...」
卓延看了她一眼,便轉身朝門外走去。
「還不跟上來,你打算在這過夜?」
蓓可撇撇嘴,她倒是寧願泡在實驗室吃外賣,也不想跟他去吃飯!
整一個陰晴不定喜怒無常欺壓民女作惡多端自大無恥的混蛋!
「蓓可,你再瞎嘀咕一句,我們今晚就在這裡過夜。」
過就過!她還害怕他不成!這可是她的地盤好嗎!
蓓可沖著他的背影皺皺鼻子,忽然靈光一閃,一個整人妙主意在腦瓜兒綻開。
如果他在這裡過夜...那她是不是可以藉此機會嚇嚇他,順便給他拍幾張慫包照,好留下個把柄牽制他,省的他天天狂妄囂張自大無法無天!
這麼想著,蓓可忙追上去與他並肩而行「誒,你不是想在這裡住?」
「有好好的房間不住,跑來你這停屍間練膽子嗎?」
停屍間?
呃呃,她這裡也是有客房的好不好!準確一點說也叫...病房。
蓓可撇撇嘴,許是覺得沒趣了,也不再說話。
走出醫院才發現天已全黑,清冷的街上更是早已空無一人。
迎面撲來的冷風,令蓓可清醒了不少,忙縮了縮脖子,眨巴著骨碌碌的大眼睛看向卓延「都這麼晚了還有飯吃嗎?」
天這麼冷,又這麼晚了,哪裡還會有店營業?
看了蓓可一眼,卓延微微皺眉,隨即脫下身上的狐裘大衣給蓓可披上,站在她身前替她攏了攏衣領,沒好氣的丟下句「餓不著你。」
這女人,到底是少根筋還是缺心眼?冷就不會多穿幾件衣服?還是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都這麼不愛惜身體不懂得照顧自己?
一想到然然也是如此,他就操心,這冷不知添衣,餓不知吃飯的!
對於卓延突如其來的動作,蓓可也是一怔。眨巴著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愣愣的盯著眼前帥到人神共憤的男人,任由他動作,將自己裹成一個大粽子。
替她系好衣服后,卓延再度開口「在這乖乖等著,別瞎跑!」
看著他的眼睛,蓓可竟鬼使神差的像個聽話好寶寶一樣,輕點著小腦瓜答應。
卓延這才滿意的收回目光,朝停車場走去。
很快一輛幽藍的旋風跑車在蓓可面前停下,車窗落下,駕駛座上的人朝蓓可看了眼,示意她上車。
蓓可猶豫了下,還是決定開口「那個,我時開了車來的。你看現在天天色也這麼晚了,要不咱們還是改日再...」
「上車。」卓延直接打斷她的話,語氣淡淡,卻帶著不容質疑的氣息。
「這麼晚了,我不想再跑那麼遠去吃飯,直接回家下個面吃就好了,也能早點休息。」
好像覺得這個建議還不錯,卓延倒也沒再為難「上車,送你回家。」
蓓可倒也沒再拒絕,繞過車頭走到副駕駛。
看這男人的架勢是鐵了心要送她的,天又這麼冷,再僵持著也沒意思,還是早點回家躺被窩要緊,只要不用和這個面癱男吃晚飯,那就都好說。
車內,卓延瞥了眼後視鏡里坐著端端正正的蓓可,勾了勾嘴角。
「不走嗎?」
等了一會兒,也沒見他開車,蓓可不解的看向他。
「你...」
下一秒,卓延忽然傾身靠近蓓可,熟悉的男性氣息瞬間將她包圍。狹小的空間內,兩人彼此交錯起伏的呼吸聲顯得格外清晰。蓓可小心翼翼的朝後靠了靠,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左心房突突跳動的頻率也隨之加快,不知道是不是兩人靠得太近的原因,在這下雪的季節,蓓可竟覺得有點熱。
「你做什麼?」
卓延不語,只是微微勾唇,忽然揚手,蓓可一驚忙閉上眼睛。
看見蓓可下意識的動作,卓延失笑。
這蠢女人。
無奈搖搖頭,替她將安全帶繫上。
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蓓可小心翼翼的將眼睛拉開一條縫,只見卓延正在替她系安全帶,不由得一怔。
他是要幫她系安全帶?
「現在知道我的話不假了吧。」卓延邊替她系著安全帶邊抬眸看她眼,嘴角含笑,好不得意。
「什麼話?」
「比如你比豬還蠢。」
這男人張嘴閉嘴就是說她蠢,她到底哪裡蠢了?!
「我哪裡蠢了?!你自己就很聰明嗎?!」
憑什麼一天到晚只罵別人蠢,說不定他還沒她聰明呢!
卓延嗤笑一聲,坐回位置發動車子「連安全帶都不會系,不是蠢是什麼?」
「我只是忘記了!」
「蠢豬可不就是最愛忘記事?」卓延挑眉「比如不記得醫院規章制度,上班時間公然與不三不四的人卿卿我我談情說愛?」
這男人是眼抽筋還是瞎了?
他那隻眼睛看見她很別人卿卿我我談情說愛了!
瞥了他一眼,蓓可不屑的嗤笑一聲「延少這一天到晚,三句不離豬的,莫不是你跟豬很熟?有多熟?還是說你們上輩子是好朋友,或者是同個豬欄長大的小夥伴?」
「不熟。」卓延倒也不惱,淡淡吐出兩個字,帥氣的打了個方向盤「只是平時潛伏在我身邊的豬太多了,接觸得多,自然而然就有了些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