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索命厲鬼
?蓓仲天搖搖頭「爸爸還有任務沒結束,你要乖乖聽爺爺的話,否則爸爸以後再也不理你了。」蓓仲天哽咽了下「等遊戲結束了,爸爸就回來接你和爺爺,到時候我們一家人搬去貝里斯住,哪裡有世界上最美的海洋奇迹——宏都拉斯藍洞,那是爸爸這一生最為嚮往的地方。答應爸爸,你能做到的對不對?」
蓓可點點頭,眼裡閃爍著淚光「嗯,爸爸我答應你,我會乖乖聽話,你一定要回來接我們。」她不要爸爸不理她。
蓓仲天輕點著頭「爸爸的小貝殼是好樣的,在爸爸回來之前替爸爸好好照顧好媽媽和爺爺,能做到嗎?」
蓓可紅著眼睛,卻始終不肯讓眼淚滑落,她點點頭「嗯」。
她不能哭,她的爸爸是大英雄,她怎能懦弱?怎能給爸爸丟臉?
蓓仲天起身走到阮亦瀾面前,他盯著她通紅的雙眼「亦瀾,進去!別鬧了!」
「我不要!」她雙眼通紅,雙肩止不住的輕顫「仲天,別推開我,我們一起面對!」
「你想讓蓓蓓變成孤兒嗎?!」蓓仲天微怒,他上前拽住她的手往葡萄架這邊扯。
「不是!」阮亦瀾倏的揚聲「仲天,你知道的我們已經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我既然選擇了嫁給你,我就已經做好了面對這天的準備,不要再推開我,只要蓓蓓安全,我什麼都不怕!」
蓓仲天微微鬆開了她的手,後退了兩步,是呀,他還在僥倖什麼?多一個人留下來,蓓蓓才會多一分安全,如果他們只抓到他,他們鐵定不會甘心,掘地三尺也會把蓓可找出來,到時他們不可能放過蓓可。
夫妻多年,他自是深知阮亦瀾的性子,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哪怕再爭執個十天半月也未必能有個結果。
蓓仲天手握成拳,時間緊迫,不容得他再猶豫,迅速走過去把夾板蓋上,把沙發挪回原位。爾後快速牽著阮亦瀾走向門口...
「嘭」的一聲,院子的鐵藝大門被大力撞開,緊接著三駕黑色轎車囂張的駛進院子。
不遠處的地洞里,蓓可被巨大的聲響嚇得往爺爺懷裡縮了縮,蓓衍將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手緊緊的捂著蓓可的耳朵。
轎車門被打開,齊刷刷的下來十二個黑衣人,他們整齊的往兩邊排開,讓出一條過道,只見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恭敬的打開最後一輛轎車的後座車門,先是一根蒼鷹手杖從車裡探出,緊接著身著一襲黑色風衣的中年男人從車上下來,他臉色陰沉,渾身都散發著狠獰的氣息,他一步步向蓓仲天走來,竟好似從地獄里出來索命的厲鬼...
蓓仲天緊握著阮亦瀾的手,用高大的身軀把她擋在身後,毫無懼色的迎上卓繼南的目光。
卓繼南在他面前站定,手撫玩著蒼鷹手杖,陰沉的開口「蓓司令員,這急匆匆的是要上哪兒去呀?」他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卓先生說笑了,這是我家,我能上哪兒去呀。倒是您,這大晚上的這麼大排場的闖入我的宅邸,是什麼意思?可別跟我說是路過來散步的。」
「蓓司令這兒山清水秀的,我倒真想好好逛逛,就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了。」
「卓先生抬舉了,我這兒地處偏僻,蛇蟲鼠蟻多的是,還是不要靠近的好,省的被反咬一口就不好了。卓先生還是請回吧。」
「呵呵,沒想到赫赫有名的蓓司令還是個幽默的人啊。」卓繼南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早有耳聞,蓓司令年輕有為,戰功顯赫,妻女雙全,是人生一大贏家,今日一見果真氣宇非凡,我可真得讓我那不爭氣的犬子好好向您學學才是呢。」
「卓先生說笑了,蓓某可沒那個福分。」
「怎麼今日不見蓓司令的小千金?」說著朝邊上的人使了個眼色「去,把蓓小姐請出來,我要好好瞧瞧這小娃子是不是個什麼模樣,是不是像他這有本事的爹一樣有性子。」
黑衣人應了一聲,就朝別墅走去,卻被蓓仲天擋住,厲喝出聲「我看誰敢進我的宅子!」
蓓仲天毫無畏懼的對上那雙城府極深的黑眸,他知道他是在無聲的威脅。
見狀,卓繼南笑「瞧瞧我這記性,令千金哪是這等糙老爺們能看的,失禮了失禮了。」隨即瞪向黑衣人,厲聲「還不快給蓓司令賠不是!」
「不用。卓先生,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也別假惺惺的繞彎子了。」
「我就喜歡蓓司令這種爽快性子。今日來也不為別事,只為我那不爭氣的犬子。也是我管教無方才讓他釀成大錯,多有得罪的地方還望蓓司令多多包涵。」
「如果是令公子的事,恕蓓某辦不到。」蓓仲天態度很是明確。
「我今天來,可不是為了聽你這一句話的。」見蓓仲天態度強硬,卓繼南老臉愈加陰沉,忽然陰惻惻的笑了起來,他的目光越過蓓仲天落在他背後的阮亦瀾身上「喲,這不是司令夫人嗎?」話落,他抬起蒼鷹手杖用力擊向地面。
「嘭」的一聲,敲擊地板的聲音剛落,倏的兩個黑衣人上前,就想把阮亦瀾抓到卓繼南面前。
「混蛋,放開我!」
蓓仲天黑眸犀利的掃向他們,黑衣人止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只見蓓仲天一躍而起,長腿一掃,黑衣人應聲倒地,痛的在地上打滾。
「我看誰敢碰她!」蓓仲天的聲音冷冷響起,將她牢牢護在身後。
蓓仲天能當得上海軍最高職位——司令員,身手自然不差。
「廢物」卓繼南面色鐵青,「全都給我上!」
黑衣人一涌而上,將蓓仲天牢牢圍住。
蓓仲天黑眸微眯,一個帥氣的旋身後,握住兩個黑衣人的肩就是一個過肩摔,「嘭」沉悶的撞擊聲響起,黑衣人手臂的直接被扯脫臼了!蓓仲天一個躍起,長腿一掃,黑衣人到了一大片。
「住手。」卓繼南的聲音淡淡傳來。
蓓仲天,一回眸就看見阮亦瀾被兩個黑衣人扣到了卓繼南面前。
「仲天,你走,別管我!」阮亦瀾掙扎著。
「放了她,有什麼事情沖我來!」蓓仲天看向卓繼南。
黑衣人倏的上前押住他,妻子在他手上,蓓仲天不可能再掙扎反抗。
「別急呀」卓繼南漫不經心道「蓓司令,我們來玩個遊戲怎樣?」話落,陰厲的眼眸掃向黑衣人。
手捧木盒的黑衣人蹴的上前。
「蓓司令,不是緝毒高手嗎?正好我這有新產品,先讓夫人試試如何?」
話落黑衣人迅速打開木盒,將裡面裝有深紅色液體的試管取出,又取出注射器,將試管內的液體悉數吸入注射器中。
蓓仲天倏的睜大眼睛,他當然知道裡面是什麼,是毒劑!一旦沾上,後果將不堪設想!蓓仲天用力掙扎著,他雙眼通紅,怒吼出聲「不要!有什麼沖我來!」
黑衣人將阮亦瀾按到卓繼南面前,卓繼南不緊不慢的接過手下遞過來的針管,后猛地揚手,將針管刺入阮亦瀾的手臂,將裡面的液體悉數推入!
「啊!」蓓仲天用力掙扎著,咆哮出聲「卓繼南,我要殺了你!」
卓繼南丟開針管,手下將阮亦瀾推到蓓仲天面前。
「我給你三天時間,拿我兒子來換解藥。否則我要你全家給我兒子陪葬!」卓繼培撂下狠話,轉身上了車。
黑衣人鬆開蓓仲天,悉數離去...
沒有了束縛,蓓仲天踉蹌的跑過去,將阮亦瀾攬入懷中,他雙眼通紅,一個勁兒的搖著頭,一遍遍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聲音顫抖得不像話。
阮亦瀾的秀髮已被汗濕,渾身都在輕顫,雙手緊拽成拳,似乎在極力的隱忍著痛苦...
毒劑與毒品不同,毒品雖然沒有解藥,但是可以戒,而毒劑一旦沾上,痛苦便會伴隨終生,要想活命除了解藥沒有第二條路。
不遠處的秘密防空洞里,蓓可雖然沒親眼目睹,但外面傳來的聲音告訴她,爸爸媽媽現在很痛苦,爸爸哭了嗎?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爸爸,蓓可黑眸上染上晶瑩的淚珠,卻倔強的不讓它們掉落。
......
接下來的三天無疑是蓓可人生當中最黑暗的一天。
阮亦瀾現在的模樣無疑是走不了的,且卓繼南肯定有派人在附近盯著他們。若只有蓓衍和蓓可這一老一小離開,無疑風險很大。思及再三,蓓仲天還是決定聯繫科波菲爾來接他們。
蓓可親眼目睹了媽媽毒發的全過程,她看見媽媽會哭,會撞牆,會用刀子割自己,甚至她還看見過媽媽哭著求爸爸...殺了她。
「媽媽,媽媽...」蓓可哭著叫她,她視乎聽不見,也看不見。
蓓衍忍淚將蓓可抱回房間。
蓓可小臉滿是淚痕,揚起小臉看向爺爺「爺爺,媽媽怎麼了?」
蓓衍也忍不住紅了眼眶,蹲下身將她抱進懷裡「蓓蓓乖,媽媽只是生病了,不要怕。」
這三天於蓓仲天而言更是難熬,平日煙酒不沾的他,卻抽空了一盒又一盒的煙。廁所里煙霧瀰漫,嗆鼻的香煙湧入胸口,很是難受,卻始終不願丟開,蓓仲天痛苦的俯下身,手握成拳在嘴上咬著,他哭的雙肩顫抖,似乎在極力的隱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