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隨你的便
?王根發離開之後,趙彥昭指著夏荷和蘇樂,對其中的一名警察說:「你留在這兒看住她們倆,別讓她們倆逃跑了。今天這件事非常嚴重,誰惹了王部長和冀科長,我非扒他一層皮不可。」
說著,趙彥昭惡狠狠的沖著夏荷和蘇樂瞪了一眼,帶著另外一名警察進了后廚。
「剛才有人報警,說這裡有人尋釁鬧事,打架鬥毆,說說吧,誰打人了?誰挨打了?」
高個子舉著手說:「報告政府,是這個人把我打了。」
說著,高個子沖劉三石努了努嘴。
趙彥昭看著高個子問:「說說吧,他都打你哪兒了?嚴重不嚴重?」
高個子說:「報告政府,他掰我的手了,差一點沒把我的手掰折。」
趙彥昭顯然對高個子的回答不滿意,歪著頭問:「還有呢?」
冀世強一邊沖高個子使眼色,一邊啟發他:「你別怕,有人民警察在這兒呢,誰也不敢再把你怎麼樣。他都打你哪兒了,打的狠不狠,現在有沒有覺得哪兒特別的不舒服,你都要給人民警察說清楚。」
高個子眨巴著眼珠子,說:「他還往我胸口上擂了好幾拳,每一拳下的都是死手。」
劉三石瞪著眼珠子罵道:「你放屁。」
趙彥昭使勁拽了劉三石一下,說:「你怎麼罵人呢?現在有人民警察在這兒呢,你還這麼囂張,要是我們不在,不知道你會猖狂成什麼樣子呢!你有沒有捶他的胸口,捶的嚴重不嚴重,你說了不算,他說了也不算,得旁觀者說了算。大家都說說,他有沒有捶他的胸口?」
另外幾個光頭異口同聲地說:「捶了。」
冀世強說:「這一點我也可以做個見證,劉三石的確是捶人家了,而且全都是下的死手,我估計,高個子肯定有非常嚴重的內傷,得馬上送到醫院去。」
趙彥昭裝作不認識冀世強,看著他問:「這位同志,你們叫救護車了沒有?」
冀世強說:「已經打過電話了,救護車可能一會就到。」
趙彥昭又看了看喬建朝,說:「在場的人都看見劉三石捶高個子的胸口了,你看見了沒有?」
「我···」
喬建朝不知道該怎麼說,看眼前這陣勢,警察顯然是跟冀世強一夥的,他今天過來,擺明了就是要找劉三石的晦氣。這件事裡面,還有他的事呢,剛才他搧了高個子好幾個耳刮子,要是追究起來,他肯定脫不了干係。
見喬建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一個光頭舉著手說:「報告政府,這個人跟劉三石是一夥的。」
冀世強看到,光頭說這句話的時候,喬建朝有一個明顯的搖手動作,看起來,他是心虛了。
於是冀世強便沖著喬建朝說道:「你要是敢包庇他,那人民警察肯定還要追究你的責任。」
喬建朝嚇壞了,低著頭嘟嘟囔囔地說:「我沒···看清楚。」
趙彥昭逼問道:「到底是沒看清楚還是不願意揭發你的同夥?」
冀世強沖趙彥昭擺了擺手,說:「警察同志,我看就算了吧,別再把他給嚇著了,他現在這個態度,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這時候,只聽見救護車一路呼嘯著來到了麵館的門口,大家七手八腳的把高個子放在了擔架上,然後把他送進了救護車裡。
按趙彥昭的意思,是準備讓高個子的兩個同夥一起跟著救護車去醫院的,冀世強卻自告奮勇,非要跟著到醫院去。
趙彥昭明白了,冀世強跟著去醫院,是想在檢查結果上玩花招呢,看起來,這是要把劉三石往死里整的節奏。趙彥昭心裡有數了。
救護車開走之後,趙彥昭把劉三石、喬建朝、夏荷、蘇樂還有高個子的另外兩個同夥,一起帶到了大同路派出所。
趙彥昭親自對劉三石進行了審訊,參加審訊的,還有另外一名警察,他負責做審訊筆錄。
趙彥昭坐在一把椅子上,身子稍稍往前傾著,一臉威嚴地問道:「姓名?」
劉三石回答:「劉三石。」
「哪個三哪個石?」
「一二三的三,石頭的石。」
趙彥昭又將身子往前傾了傾,顯擺自己的學問:「三個石頭不就是一個磊字嗎?幹嘛要叫劉三石啊,乾脆直接叫劉磊不就行了嗎?」
劉三石說:「我們家老爺子給我起的名字本來是叫劉磊,我上小學的時候,怎麼弄都沒辦法把這三塊石頭壘在一塊,不是壘塌了,就是壘歪了,再不然就是壘反了。老師搖了搖頭說,你乾脆叫劉三石吧,省的寫起來那麼費勁,於是我就改名叫劉三石了。」
「哦!」
趙彥昭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然後又問:「性別呢?」
劉三石說:「性別沒有變,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是男的。」
趙彥昭又「哦」了一聲。
「年齡?」
「二十三歲。」
「工作單位?」
「夏州市市委。」
「具體點。」
劉三石翻了翻眼珠子,說:「具體工作單位就是夏州市市委。」
「你老實點。」
「你是想讓我說瞎話?那我是夏州市市委書記。」
趙彥昭撇了撇嘴,說:「看你那德行樣吧,還夏州市市委書記呢,你別做白日夢了。」
劉三石說:「我說我在夏州市市委工作,你不信哦。」
「總得有一個具體的工作崗位吧?」
「沒有。」
「哦!我明白了,你是在夏州市市委打雜的吧?」
「不是,我是正經八百的國家公務員。」
「正經八百的國家公務員?那怎麼會沒有一個明確的工作崗位呢?」
「我也不清楚,反正現在組織部門還沒有給我安排具體的工作崗位。」
「哦!」
趙彥昭又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說:「我明白了,你在夏州市市委就是個混子。」
劉三石說:「隨便你怎麼理解吧。」
趙彥昭說:「既然你是一名國家公務員,就應該遵紀守法,說說吧,為什麼要打人?」
劉三石說:「我沒有打人,那個光頭說我掰了他的手指,捶了他的胸口,全部都是瞎話。我只是跟他握了一下手,可能是因為我手勁太大,讓他受不了了,所以就像殺豬一樣的嚷嚷。」
審訊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劉三石仍然是那句話,他沒有打人。
趙彥昭不耐煩了,說:「看起來不對你採取點非常手段,你是不肯說實話了。」
劉三石滿不在乎地說:「隨你的便吧,不就是動私刑嗎?你們儘管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