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救人
?「我去,還真是,趕快過去看看,別是什麼人暈倒了吧!」
我隨之最細的看了過去,見到不遠處真的趴著一個人,周圍還有一些類似血跡的東西染紅了一小片積雪,看到這裡我當即推車跑了過去。
近身後,眼前的情形著實嚇了我一跳,一個穿著厚重羽絨服的年輕人趴在雪地上,似乎昏死了過去。
周圍的血跡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我蹲下身來,打算用手去檢查一下他的傷勢,卻聽到小雨說:「哥,還是先報警吧!」
我搖了下頭,回道:「來不及了,就照這出血速度,不出兩個小時,肯定流成乾屍,天氣又這麼冷,必須要做緊急處理!」
說罷,我起身立即從馱包里翻出急救包,並對洪雙喜說道:「你也休息一下吧,再急也不差這一會。」
可當我蹲下把地上這這個小兄弟翻過身來的時候,眼前的情況讓我們三人深深的吸了一大口冷氣,只見他的原本身著的羽絨服有一道長長的裂口,衣服裡面他右手拿著一件類似襯衫的衣服捂在胸口,不難判斷出這一路他都在拿這個止血走到這裡的。
我隨之向著他來的方向看去,視線之內每隻腳印下多少都會伴著几絲血跡,我嘆了口氣,讓小雨過來坐下,把這個小兄弟抱在腿上,繼而方便我施救。
待小雨坐穩后,抱著腿上的小兄弟嘴裡嘟囔了一句:「看著都疼!」
我怕他害怕想著緩解下氣氛,一邊檢查著傷勢一邊跟他打趣起來:「就這傷不算啥,就是血流的多,看著有點瘮人而已,我在部隊的時候有一次去雲南某邊境執行緝毒任務,當時我們一個班八個人在一個伏擊點等候目標整整三天三夜,所帶的乾糧吃完后,毒販還是沒現身。最後就當帶隊幹部打算犯紀律去打個野味給我們充饑的時候,哪成想毒販一個榴彈就打了過來,我們那個排長可是個老特戰隊員了,戰功無數,在榴彈飛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對,神奇的是他居然當時沒有習慣性的趴下,而是一個側身躲進了一個粗壯樹的背後,就這樣彈片還是炸掉他腿上一塊肉,那大腿看起來跟小腿一樣粗,場面比這刺激多了,可人家事後只是抹了點碘伏消消毒,纏條繃帶該幹嘛幹嘛!」
我本來想著是怕他害怕,吹段牛比給他轉移下注意力的,哪知道這小子居然還聽上癮了,雙眼冒光的對我說:「那你呢,哥,最後你們和毒販交手沒有,你擊斃幾個!」
我擊斃個屁呀我,我們大隊除了演習訓練以外,其餘的實戰出勤根本就不帶我,這都是我從他們回來后聽來的。無奈的看了小雨一眼后,心裡打定主意以後沒啥事絕對不和他搭話茬子了,但我還是對他伸出了四根手指說:「我手刃了四個!」
話說完后,小雨立即對我露出崇拜的眼神。
我輕描淡寫道:「那還是在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后的情況下!」
這次還沒等小雨做出反應,我已經感受到了洪雙喜那鄙視的氣息,我扭頭看過去,見他臉色憋得通紅,想笑卻又怕和小雨吵架不敢笑,樣子很是難受,不過估計這哥們心裡早在罵我裝比了。
閑話至此,其實我手上也一直沒閑著,當我從他右手取出那被鮮紅血漬染的看不出什麼原本顏色的襯衫后,我甚至都在想,你說那紅領巾是不是就這樣被我們革命老前輩染紅的?
看到傷口后,我們三個又被刺激了一下,胸前那一尺來長的傷口似乎被利刃快速的斜劃過直到腹部,我用毛巾擦乾淨血跡后發現傷口得有三四毫米深,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現在的條件也顧不上那麼多,如果是被人砍的話,那得是多大的仇才能下這麼重的手呀。
清理傷口的同時我對小雨說道:「記住了,以後如果出現傷口千萬不要用紙來擦,因為紙一碰到血就碎掉,那樣散落在傷口裡極為的不好清理,必要的話可以撕破衣服來捂住傷口。」
小雨點了下頭,問我:「哥,你說這是被刀砍嗎?」
我說:「像,但從傷口得痕迹來看,我怎麼也不行相信這是街頭械鬥那種普通的刀痕,你如果仔細看傷口邊緣的話,並沒有什麼皮開肉綻的樣子,應該是被一種極其鋒利的利器快速劃過,但是具體的我也說不好,得有專業的醫師判斷才準確。」
小雨說:「你指得是…劍?」
我:「嗯?」
隨後我彈了下他腦門笑道:「你以為這是古代呀,還用劍,現代社會,板磚才是江湖第一大殺器!你沒聽過武林高手霍元甲老前輩說的那句名言嗎,好拳頭敵不過爛磚頭!」
小雨嘿嘿一笑:「那葉問還說過,板磚破武術,片刀砍氣功呢!」
我笑:「你要平時出門身上帶瓶硫酸,少林寺主持都不敢惹你。」
插諢打科之際傷口清理好了,現在給他簡單縫合一下,我讓洪雙喜幫我打下手。
我帶的也就是那種普通戰備急救包,裡面的東西很有限,除了創可貼和藥片以外,估計也就能讓一個人受兩次外傷,給他抹好消毒水后,足足得撒了有半包的應急止血粉,然後一點點的給他縫合,就連天不怕地不怕的那兩位爺看著都有點肝顫了。
小雨說:「我就聽過縫合傷口縫合傷口的,但我還真不知道就是和縫衣服一樣,把兩邊的肉強行縫在一起呀!」
我搖頭苦笑了一下,沒說什麼,戰地醫療對我們來講太不陌生了,我估計除了我以外,哪個當過兵的兄弟身上沒幾道疤呀。
這處理傷口要的就是耐心和細心否則給患者留下的就是痛苦,過了好久,洪雙喜時不時的幫我擦著腦門的汗滴,等全處理完畢后,我為了不讓傷口受風,把他的羽絨服給他前後反穿了起來,至少可以堅持到去醫院。
這一忙活就過去了兩個小時,當我們喂他水喝的時候,隨著這小子咳嗽一聲,我心裡就踏實了,甭管怎麼說這條命算是撿回來一半了。
可他醒后只是虛弱的說了兩個字就再次的暈了過去:
「救人……」
我們一陣疑惑,雖然有好多問題想問,但最重要的肯定是先把他送到醫院呀,哪知道他才說了這麼兩個字就不省人事了。
小雨輕輕的拍著他臉問道:「喂,喂,別睡呀,跟我們說救誰?」
我說:「算了,就他這個樣子即使醒了,估計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們繼續趕路吧,這一會也休息的差不多了。」
其實我心裡想的是少給自己惹麻煩,趕緊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要想知道他嘴裡的『救人』兩個字什麼意思也簡單,地上有一層積雪,在加上他一路滴的血跡,只要沿途走回去自然可以解決疑問。
我向他倆建議道:「甭管這小子說的是什麼意思,我能肯定一點的是,就沖他身上這個傷,短時間之內不搶救的話,就只能讓他自己去那頭找白求恩了。而且但凡報警我們肯定得讓警察盤問幾天才能解決,所以我想著把他抬到就近村子里,撥了急救電話我們就走,你倆的意見呢?」
小雨說:「哥,我想去他們打架的地方看看。」
洪雙喜說:「我建議先回村裡,即使有什麼情況,也得等我交付好工作后再說,現在幹什麼都不方便!」
我說:「二比一,那就決定了,咱回村子,然後搭車上國道。」
小雨露出一臉哀求的看向我,我沒由著他,這還了得,我心想著就沖這刀法,真動起手來,我絕對白給呀。況且又不知道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萬一真是一幫武林高手拿著『刀槍劍戟斧鉞勾叉』在那群毆,我拎著把破鏟子勸架去,光氣勢這一點我就占不著便宜。
幾個人僵持之際,已經靠躺在我睡袋上的小兄弟睜開眼了,試圖著用盡全身力氣打算站起來,因失血過多讓原本就蒼白的面孔看起來更加的慘白,我下意識的邁過步子打算去扶他一把,卻見他對我揮了一下手,用極其虛弱的聲音說道:「我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但那裡的人你們在不過去,估計就一個人也活不成了!」
我說:「小兄弟,能把你傷成這樣的人,你認為就是我們過去能起到什麼作用嗎,除了報警以外,我不認為我們能幫到什麼忙!」
他突然眼神一凜:「不能報警!」
在這種決斷性的問題上,我不能含糊,便同樣寒著臉色回道:「那我們憑什麼幫你!」
他嘆了口氣輕聲道:「我叫張丹峰,乃是風門中人,師承風水大師宮飛舟,師父待我如父,一身通天的堪輿本領傾囊相授,可我卻被錢財迷失了心智,在偶然結識幾個盜墓分子的煽動下,幫他們尋龍點穴了起來,此乃風水師大忌呀!」
說罷后他先是擦了下眼淚,又用手指了下山脈處繼續道:「就在那群山裡,不深處,有座西夏王朝的將軍墓,可還沒等我們動手,就來了幾個高手,見面后沒有任何的徵兆,一個提劍的中年人直接殺掉我們四人當中的兩個,可能是念我年少只在我胸前砍了一劍,不在言語,而剩下的那個人被他們要挾進入古墓帶路,接下來我就跑到了這裡,他們雖然都非善類,但畢竟是我的同伴,平白無故枉死,我心裡也不好受。」
我乾笑了一聲,對他說:「張三丰同學,故事很精彩,但你還是沒有告訴我們要去的理由!」
張丹峰聽我叫錯名字后氣的把慘白的臉色愣是憋出一點紅暈氣道:「是張~丹~峰!」
我實在懶得跟他墨跡,順手推上車子回道:「你就是叫王重陽也不關我們事呀,就問你一句,去醫院還是去送死?」
張丹峰聽我這麼說后,看來是真的有點急了,似乎用盡了僅有的那點力氣對我咆哮道:「那可是西夏王朝的將軍墓呀,裡面肯定奇珍異寶無數,隨便拿上一件都夠你榮華富貴一生了!」
「呃,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