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沒吃過肉

夜陽肅瞪了一眼管家，管家沒有敢再說話，水華一句話梗在喉嚨裡面，也沒有問出來，王爺自己拿著筷子吃飯，沒有再言語。

水華尷尬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該坐下還是繼續站著。

她是丫鬟，本就應該站在主子身邊伺候，這麼一想，水華就乖乖的站在一旁看著夜陽肅吃飯。

「咕咕咕……」

該死，這肚子怎麼這時候叫，水華被這突然其來的叫聲羞的滿臉通紅，餘光看了夜陽肅一眼，他還是繼續吃飯，這邊的動作沒有影響到他。

一時之間夜陽肅對她不聞不問，水華看著他嘴唇一動一動的，這飯菜肯定好好吃，不知不覺，她已經咽了兩口口水。

夜陽肅心口微微疼，一看到水華受委屈他家心口疼，還是忍著疼痛，裝作無事的吃飯，不理會一直在旁邊吞口水的水華。

「……」旁邊的人看的王爺耍性子都無語了，明明等了一早上，連早膳都沒有用，現在倒是吃的香。

「你這是抽哪根筋了，等了一早上，就是等她來看著你吃飯的？」墨泠從外面進來，正看到水華可憐巴巴的在旁邊站著，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夜陽肅嚼飯的嘴。

「吃吧！」

夜陽肅頭都沒有抬，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水華自然是不敢坐下的，墨泠看來她一眼，自顧自的坐下，那一眼像極了挑釁。

啊，我好餓，我要吃飯！

水華內心在咆哮，她為什麼不在夜陽肅第一次喊她吃飯的時候就坐下來，夜陽肅肯定是不耐煩喊第二次，而且他是王爺，怎麼會叫丫鬟吃飯叫第二次。管家重新給墨泠擺好了碗筷，原本準備給她的碗筷還沒有動。

一定是夜陽肅太矜持了，不好意思叫她！

這麼想著，水華覺得自己在不坐下吃飯就是太不給夜陽肅面子了。

「多謝王爺賞飯。」水華坐下，抓著碗筷就開始吃飯，她面前的菜一個沒有放過，以最快的速度吃，不過她吃的都是素食，這些肉菜她看都沒看，從小就不喜歡吃肉。見到父母吃肉都不想，雖然她從來沒有吃過。

夜陽肅停下手裡的動作，認真的看她吃飯，心裡從未如此充實，感覺心裡有一塊地方甜甜的。

見她只吃素菜，伸手給她夾了一塊肉菜，墨泠與水華同時抬頭看了他一眼，水華默默低頭把肉菜夾進了自己的嘴裡。

「嘔……」水華一咬那肉，忍不住就要吐了出來，夜陽肅頓時臉就黑了。

水華來不及照顧他的臉色，直接跑到一邊的痰盂邊上開始吐起來，這院子裡面一個女人伺候的都沒有，家丁趕緊上來伺候，他們不會伺候女子，在一旁手忙腳亂。水華推開前來照顧的兩人，繼續吐。

旁邊兩個大男人就這麼坐著看著她，夜陽肅還是一臉的黑線，他就是夾了一塊肉而已，要不要這麼嫌棄？

「好了！」水華終於吐完了，整個人跟打了一場惡戰，軟綿綿的站起來，接過家丁手裡遞過來的水漱口。

「王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水華重新坐到桌子上，看著夜陽肅一臉的黑線，老實的道歉。

「……」

夜陽肅沒有說話。

「水華，你是怎麼回事？剛才不是吃的好好的嗎？」墨泠看來一眼夜陽肅，替他問話，夜陽肅現在哪裡還有心思和水華說話。

更別說溫柔的問她了，沒有把她直接踢出天瀾院已經是極限了。

「我不知道，我可能不能吃肉！」水華低聲的回答。她從來沒有吃過肉，怎麼知道會這樣。

「你不能吃肉？那你怎麼不早點說，還要直接吃下去，你不會是因為阿肅給你夾的，毒藥也吃吧？」

墨泠的這句話讓夜陽肅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正眼看著水華。

「不是！」水華一開口，夜陽肅又恢復了冷漠的青黑色的表情，嚇人，「哼！」

水華無賴的看來一眼夜陽肅，她又哪裡得罪這尊大神了，「我真不知道，我沒有吃過肉……」

她這句話很小聲，但是兩人都聽到了，沒有人再繼續問她話，因為水華不會拿這種話來撒謊。

「王爺，我真不是故意的，以後你別給我夾肉，我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今天影響王爺吃飯，是我的錯，水華甘願受罰。」

水華可憐兮兮的看著夜陽肅，希望他能說一句話。

「以後天瀾院不做肉菜！」夜陽肅說話話，這話讓一旁的管家和墨泠都措手不及。

「阿肅，別這樣啊，我不能沒肉啊……」墨泠哀嚎兩隻眼睛瞪了水華一眼，你趕緊讓王爺收回成命啊！

一旁的管家等人也看著水華，你快說句話啊，王爺的天瀾院不吃肉，他們下人怎麼吃肉。

「你們都看著我幹什麼？」水華見大家都看著她，不明所以。

「王爺說以後天瀾院都不能做肉菜了。」墨泠提醒道。

「這可不行，王爺要好吃好喝的伺候，怎麼能不吃肉，那不就是只能吃素了，這不行的。我不來天瀾院吃就是了，原本就是暨越了，王爺不用為我考慮。」水華話說的跟沒有說一樣。

倒是吐完之後更餓了，抓起筷子開始吃飯。

「王爺，天瀾院的飯菜是真好吃，做王爺真好。」水華覺得這首她此生吃的最好吃的飯菜了，她從來不知道青菜還能做的這麼好吃。

「以後你就在天瀾院吃，也在這裡住下來！」

「這不行，我怎麼能夠住在天瀾院，這不合規矩！」水華嘴裡還有飯，口齒不清的說道。

「規矩是人定的，你現在不也和我坐在一起吃飯嗎？」夜陽肅看著她說道，見她吃的香，臉上也沒有那麼難看了。

只要她真的是那個人，自己為她改變點點規矩又何妨。

「我還是不能住在這裡，王爺與馬小姐有婚約，我住在這裡是給王爺臉上抹黑！」也是給自己找麻煩！

「那你就去杏園住。」見她要拒絕，又說道，「如果你不想以後每天早上起來沒有衣服穿就好好的聽話！」

水華看來夜陽肅一眼，他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卻微微透露出溫柔的神情，稍縱即逝，似乎是她看錯了。

「你都知道了？」

「在王府，還滿不到我，杏園以前空著的院子已經收拾出來了，你吃完飯就搬過去，讓墨風去給你搬，沒人敢為難你。」

水華默默點頭答應，夜陽肅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自己再矯情就過分了，他是主子，有什麼需要就算是強取自己也不能說什麼。

「多謝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