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骨子裡
二人說了會兒話,遲晚晚看著季半夏心事重重的樣子,寬慰她道:「半夏,不如今天我們翹課吧,南門那邊新開了一家很好吃的蛋糕店,我請你吃你最愛的草莓蛋糕好不好?」
「好吧,不過不用你請,我請你吧!」怕好友擔心,季半夏收拾心情,朝遲晚晚擠擠眼:「很快我就是總裁夫人了,請朋友吃塊蛋糕還是請的起的!」
「哈哈,那我就沾沾總裁夫人的光吧!」
年輕女孩的笑聲,在空氣中傳得很遠,很遠……
吃了蛋糕,季半夏和遲晚晚便準備回學校上自習。綠燈亮了,二人跟著斑馬線上的人流一起過馬路。
「哇,那就是賓利吧?看上去果然不一般!車輪子都比別人的有質感!」
遲晚晚一邊走,一邊用眼神示意季半夏看斑馬線后停的一輛車。
「賓利很高級嗎?跟法拉利哪個更厲害?」季半夏順著遲晚晚的眼神朝車子看過去,眼神一掃,一下子愣住了。
車窗半開,車裡坐著的男人,不是傅斯年是誰?
深邃的雙眼,利落的短髮,腮幫子颳得鐵青,下頜的線條雖然英挺,卻顯出幾分隱藏得極深的冷酷。
「喂!看帥哥看呆啦!」遲晚晚發現了季半夏的異樣,嗤笑著碰碰季半夏的胳膊。
傅斯年顯然也看到了季半夏和遲晚晚,眼神交錯了一秒鐘,季半夏正遲疑著要不要打個招呼,賓利的車窗緩緩關上了。
「啊!快紅燈了!」人流都快走完了,馬路上就剩遲晚晚和季半夏了。遲晚晚慌得拖著季半夏就往前跑。
還好,終於趕在紅燈前安全過了馬路。
遲晚晚拍拍胸口,開始邀功:「季半夏你個花痴,看到帥哥就走不動了。幸好我機靈,不然咱倆肯定會被司機罵死!」
季半夏也說不上為什麼,心口有點堵,聽遲晚晚這麼說,好半晌才低低道:「剛才那輛賓利里做的男人你看清了嗎?」
「看清了,極品帥哥啊!太有男人味了!我將來要是能找個這麼帥的男朋友,做夢都要笑醒了!」遲晚晚快流口水了。
季半夏皺皺眉:「他就是傅斯年。」
停頓了兩秒鐘,遲晚晚尖叫起來:「季半夏!你剛才怎麼不早說!早知道是他,我就去要簽名了!」
「別做夢了,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大總裁,憑什麼搭理你個小丫頭片子?」季半夏悶悶的回了一句,埋頭往前趕路。
「等等!等等!傅斯年不搭理我不奇怪,可是,剛才他分明也看見你了啊!他怎麼都沒跟你打個招呼啊!」遲晚晚滿臉的疑惑不解。
「人家高貴冷艷唄!」季半夏說著,心裡到底還是不舒服。
忽然又想起那件被扔掉的愛馬仕大衣。她真是太可笑了,剛才還猶豫要不要跟傅斯年打招呼,其實人家壓根就沒把她放在眼裡!
哪怕她已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哪怕他和她即將公證結婚,成為合法夫妻。在他心裡,她仍卑微低賤如塵土,不,也許還不如塵土,他大概覺得,她連被他踩踏的資格都沒有。
他的優越感深深的藏在骨子裡,表面上,他還是那個疏離卻有禮的紳士。風度翩翩,無懈可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