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寧王設宴
那人更加慌張了:「不是……不是的,穆神醫千萬不要信啊!」
穆璠音聽了他狡辯的話,就怫然不悅了,他怒眸微瞪,直直地盯著他,似要噴射出烈焰火花:「要是再敢碰她一下,我一定會殺了你!」說完,他就牽著潘執之的手,帶著她離開了。
潘執之任由他牽著,也一路沉默著,只緊緊跟在他的後面,返回了營帳。
穆璠音讓她坐在椅子上,就執過她的手,疼惜地看著手上的傷痕:「都紅腫起泡了,一定很疼吧!我看著都心疼!還有,以後你不用幫我的忙,只待在營帳就行了!」說完,他就打開藥箱,從中拿出藥膏在她的傷口處輕輕塗抹。
潘執之拒絕道:「我不能答應你!我要幫你的忙!」
穆璠音堅決說道:「我不允許他人覬覦我的妻子!況且,要是又碰到這種情況,要是你又受傷,那該怎麼辦!」
潘執之對他笑道:「璠音,沒事的!不會再發生那種事了!」
穆璠音還是有些不放心:「不行!我不放心!我不能答應你!」
潘執之嘆了一口氣:「璠音,你想多了!有你在身邊,我怎會出事呢!」她想了想,就說道:「要不這樣好了,我日常著男裝,這樣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穆璠音拗不過她,只好答應了:「行吧!我同意了!」
於是,潘執之就穿上男裝,畫濃劍眉,出去幫穆璠音的忙。
這幾日,經過了穆璠音的醫治,躺在床榻上的寧王,也逐漸清醒過來了。
這日,寧王為了感激穆璠音的救治之恩,就設宴款待他。
當晚,銀月如勾,群星閃爍,星月交輝。
穆璠音帶著潘執之,來到了寧王的寬闊營帳。
他們眼眸一閃,就看見了在華貴的雕椅上正坐的寧王,他們向他行禮:「參見寧王殿下!」
寧王卓致成笑道:「恩人快起來,不必多禮!」見他們筆直地站著,他又禮貌地說道:「坐吧!」
於是,他們在坐席上坐下了。
寧王見他們入席了:「來人,上菜!」
此言一出,婢女們端著一個個佳肴,從帳外魚貫而入,她們將山珍海味放在他們的桌子上,就蓮步輕移,緩緩退下了。
寧王熱情地招待著他們:「穆神醫,夫人,趁熱吃吧!」
見寧王那麼熱情,他們也不客氣,只應了一聲,就執起筷子,默默吃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寧王又問道:「穆神醫,夫人,這飯菜可合你們的口味?」
穆璠音說道:「我們不挑食,這菜肴正合我們的口味!」
寧王聽了,暗自鬆了一口氣:「合口味就好!」他又問道:「穆神醫可喜歡歌舞?」
穆璠音笑道:「怡情之物,喜歡啊!」
聞言,寧王笑得開懷:「來人,上歌舞!」
於是,身材窈窕的美麗舞女和琴技高超的樂師從外面進來了,就開始獻藝。
樂師親手彈奏的琴聲,悠揚婉轉,餘音繞梁,三日不絕。
而舞女跳的舞蹈,婀娜嫵媚,舞態生風,韻味十足,惹人沉醉。
然而,營帳中的穆璠音不受誘惑,他沒有觀看歌舞,只和之前一樣,飲酒逍遙,瀟洒自在。
他的這種情況,讓坐在高處的寧王知道了。於是,寧王叫停了歌舞,就問穆璠音:「穆神醫,你不是說喜歡歌舞嗎?如今這歌舞近在眼前,觸手可及,你為何將它們視而不見?難道你是嫌棄這歌舞太過庸俗?」
穆璠音聽了,哈哈大笑:「哈哈……寧王殿下,我沒有嫌棄這些歌舞,我喜歡歌舞!」
聞言,寧王就更加不能理解了:「那你為什麼不看它們一眼?」
穆璠音回答:「只因我眼中只注視著娘子一人,至於其他香玉什麼的,我只當作浮雲!況且,要是我沉醉於剛才的歌舞,娘子會不高興的!」
潘執之聽了他的話,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
他可真會說話,要人不喜歡……也難啊!
而寧王聽了他的話,又看了看坐在他旁邊的潘執之,就明白了,他感嘆道:「穆神醫真是性情中人,待妻子一往情深,情深似海,本王由衷佩服!剛才的安排,是本王的不是了!」
穆璠音說道:「哪裡哪裡!只不過是遇到愛的人,才變成性情中人罷了!」
潘執之聽了他肉麻的話,心裡有些受不了,起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就用力踩了他一腳。
他狠狠地吃痛了,就轉頭意味不明地看著她。
寧王沒有注意到他們之前的互動,他想了想,就問起了貼身侍衛冷籍的情況:「穆神醫,冒昧問一下,冷籍這麼久沒醒,他沒事吧?」
穆璠音認真地回答:「他已經吃了我獨制的七殺丸了,一定會沒事的!不出二日,他便會醒來!」
寧王觀察著他的臉色,見他一片坦誠之色,就喜悅地笑了:「穆神醫的大恩大德,本王不勝感激!對了,本王要獎賞你們,不知你們想要何賞賜呢?」
穆璠音和潘執之對視一眼,就出言拒絕了:「寧王殿下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是賞賜什麼的,我們就不要了!」
寧王為了確定他們話里的真假,就發言再問一次:「世間珍寶稀物,武功秘籍……你們當真不要?」
穆璠音說道:「寧王殿下所說的種種,不過是世間俗物罷了,有何稀奇可言!」
潘執之見他出言頂撞寧王,就擔心寧王發怒,他會出事,她緊張地看著他,輕聲說道:「璠音……」
穆璠音聽見了,只握住她的手,什麼也沒說。
寧王聽了他的話,看見了他們的互動樣子,卻沒有動怒,他微微一笑:「哈哈……穆神醫所得對,本王之所言,全是俗物!不過……這俗物,也雖是俗物,也總會讓人爭破了頭!」
潘執之見寧王沒有責怪穆璠音,就閉上眼睛,默默鬆了一口氣。
而穆璠音聽了,只拿起酒杯,淡然地喝了一口酒:「志趣不同罷了!卻也沒什麼好反駁的!」
聞言,寧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寧王繼續說道:「穆神醫,你有如此大才和醫德,就不能做萬弘國的御醫嗎?」
穆璠音笑道:「我不喜歡束縛,多謝寧王殿下的美意!」
寧王也笑道:「既然穆神醫不喜歡,本王也不好意思繼續強迫了!」
就這樣,他們寒暄了一會兒,宴席就結束了。
過了一會兒,他們回到了營帳,潘執之就捂住胸口,對穆璠音說道:「剛才好險!你也真是的,要是寧王發怒了,那該怎麼辦?不過,還好寧王殿下有大量,才沒有處罰!」
穆璠音笑道:「娘子膽子真小!他哪敢處罰我啊!」
潘執之在床榻上躺下了,她隨意附和道:「是是是!你是仙是神,連皇帝都不能懲罰你!」
穆璠音笑道:「娘子說笑了!雖然敷衍了點,但我聽著挺開心的,多謝娘子誇讚!」
潘執之不悅地瞥了他一眼,又對他說了一句話:「不要臉!」說完,她轉頭蓋上被子,閉上眼睛,默默睡下了。
穆璠音聽了,沒有生氣,他只看著她的身軀,黯然失笑地搖了搖頭。
第二天,寧王的貼身侍衛冷籍經過了穆璠音的醫治,也清醒過來了。
他經過詢問,主動來到穆璠音的營帳,向他道謝:「謝謝!」
穆璠音看著他冰冷嚴肅的面容,聽著他冰冷的話語,暗自愣了一下。
片刻后,他反應過來,就對冷籍笑道:「冷籍侍衛,你不必向我言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冷籍「哦」的一聲,就轉身邁步離開了。
潘執之見到了冷籍的反應,就出聲笑了:「這人真有趣!」
穆璠音聽了她的話,心裡有些沉悶:「他整個人冷冰冰的,說不定連心也是冷的,哪裡有趣了!」
潘執之覺得他吃醋了:「你……莫不是吃醋了?」
穆璠音一臉傲氣地說道:「我怎麼可能會吃醋!你想多了!」
潘執之看著他的臉色,堅定地說道:「不!你就是吃醋了!我知道的!」
穆璠音倔強著,仍不承認:「你知道什麼!」
潘執之見他一副打死都不承認的樣子,就無所謂地說道:「這樣啊,不承認就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了!」說完,她就走出營帳。
見她走了,穆璠音無意識地伸出手,想叫住她:「喂……執之……」說著,他就快步追了出去了:「執之,外面危險,你快進來吧……」
次日,穆璠音見寧王和冷籍已經醒來了,就收拾好東西,與潘執之一起離開這裡。
但在走之前,他們來到寧王的營帳中,向他辭別:「寧王殿下,你們的傷已經好了,而我們也不能再待在這裡了!所以,我們要向你辭別!」
寧王雙眼睜大,意外地抬眸看了他們一眼:「你們要走了?怎麼這麼快!不多留幾天嗎?」
穆璠音笑道:「不了!」
寧王問道:「我聽袁紅威說過,你們要去陳國洛山,不過,洛山距離這兒那麼遠,你們盤纏夠嗎?不夠的話,我可以給你們!」
穆璠音堅定地搖搖頭:「多謝寧王殿下的好意!不過我們已經有足夠的盤纏了,就用不著寧王殿下的資助了!」
寧王說道:「這樣啊!」
穆璠音牽上潘執之的手:「我們走吧,再見!」說完,他們就轉身離去了。
寧王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路上小心!」
他們聽到了:「會的!」
他們走出營帳,正要來到馬車旁,卻見到了冷籍侍衛和袁紅威。
他們出於禮貌,就停下腳步,向冷籍和袁紅威打招呼:「冷侍衛,袁大人!」
冷籍首先站出來:「保重!」
見他站出來說了,袁紅威也笑著說道:「路途遙遠,歹人較多,你們要多加小心!」
他們能溫語送別,潘執之和穆璠音就有些感激:「我們會的!再見!」
說罷,他們就上了馬車,揚起長長的馬鞭,轆轆離開了。
他們行了一小段距離,就阻遇石頭雪塊,就被迫停了下來。
潘執之見馬車停了下來,就忍不住出言問道:「璠音,怎麼回事?為什麼要停下來?」
穆璠音看著前面的石頭雪塊:「之前突發雪崩,雪山上的石頭雪塊落到這裡,阻擋了我們的去路!」
潘執之恍然大悟了,她揭開帘子,也看著巨大的石頭雪塊:「這樣啊!」
穆璠音從馬車上一躍而下:「我去將這些阻礙物移走,你就待在馬車上吧!」
潘執之同意了:「好吧!」
於是,穆璠音來到石頭雪塊旁,彎下身軀,正要伸手將它們搬走,卻發現了石頭雪塊上有著斑斑血跡。
這裡居然有血跡!
想必上面也有打鬥的痕迹吧!
這麼想著,他緊緊凝視著這些血跡,呼吸也不知不覺地變得有幾分急促,就在他呼吸之際,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這味道……有點熟悉!
是什麼來著?
……
他聞著這些血跡,久久地站著。
而坐在馬車上的潘執之見他久久地站著不動,就覺得有些奇怪。
他怎麼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不行!她下去看看他!
就這樣,潘執之懷著不安的想法,快速從馬車上下來,走到穆璠音的身邊,她隨意看了一眼雪塊,就將全部投向他:「璠音,怎麼不動了?你怎麼了?」
穆璠音聽了她的話,漸漸回過神來,他用手指著石頭雪塊上面的血跡:「你看!」
潘執之順著他的指向,看向殘留在雪塊上的血跡,見此,她心中隱隱不安:「這是……血跡!」
穆璠音推測道:「沒錯!這雪塊是從上面滾落下來的,而上面一定發生過打鬥,根據這些天我們得到的消息,我推測這些血跡與刺殺寧王一事有關!」
潘執之認同了:「有道理!」
穆璠音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氣味:「這味道……好熟悉!只不過……是誰的,我想不起來了!」
潘執之呢喃道:「熟悉的氣味?刺殺寧王一事?」她想了想,就不自覺地說道:「我記得你曾對我說過,陳茺參與了刺殺寧王一事!」
。九天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