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還小,不懂
想到這裡,鍾浠寧的心反而靜了下來。
只要韓齊邈沒有遇到什麼不測,只要他現在還活著,那麼一切都好說。
不用慌!
找人而已,多大點兒事兒,若真是被人「請」走了,她就再把他給請回來。
鍾浠寧已經有了決斷,若是今天還沒有消息的話,她就再跑一趟琳琅閣。
反正三千一百個書幣買個行蹤她還受的起。
再說了,一回生,二回熟的,這都是老熟人了,怎麼著也還是能再便宜點的…
韓清寧因為憂思過度暈了過去,因為她住的墨林院偏院距離小竹軒有些遠,便乾脆在這裡歇下了。
鍾浠寧回到房裡,燕兒和鶯兒正在照看她。
「怎麼樣了?」
剛剛西街張大夫來的時候鍾浠寧正在用早飯,故而並不清楚具體的狀況,這會子見她還昏睡著便問了一句。
「剛剛大夫來看過了,說並無大礙,熬了一副湯藥過會兒醒來喝了,再進點食就好。」
「嗯,你們好好照看著點兒。」
鍾浠寧在旁邊坐了一會兒,乎聽得一陣腳步聲,以為是有消息了,忙起身迎了出去。
「二哥哥,你怎麼過來了?昨夜才下了一夜的雨,現在正寒涼著,你怎麼……」
話還沒說完,鍾溪澈便開了口,「聽說韓醫仙不見了,可有消息了?」
「暫時還沒有,不過不用擔心,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總會找著的。」
鍾浠寧怕他擔心,好容易穩定下來的身體可不能再出什麼狀況,只得儘力安撫。
「嗯。」鍾溪澈點了點頭,略顯的有幾分心不在焉。
「二哥若是沒事兒的話還是儘早回去歇著,萬不能再受涼了。」
鍾浠寧說著便示意燕兒去拿件厚點的披風過來,搭在鍾溪澈的身上。
「不妨事,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鍾溪澈將披風攏了攏,將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對了,聽說韓姑娘在你這裡,怎麼沒瞧見人啊?」
「韓妹妹暈過去了…」
「啊?怎麼就暈過去了呢?請過大夫沒有?」
「葯郎,快去西街請張大夫過來瞧瞧。」鍾溪澈鬆開一直攙扶著他的葯郎,催促著他去西街。
葯郎看著失去支撐而有些不穩的鐘溪澈,遲疑了一下,又看向了鍾浠寧。
「二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性急了,能聽妹妹我把話說完不?」鍾浠寧覺得有些好笑。
「啊?你說你說。」鍾溪澈一邊看著鍾浠寧,等她說接下來的話,一邊擺著手讓葯郎去請大夫。
「大夫呢已經來看過了,沒什麼大事,醒來喝了葯吃點東西就行。」
「哦,沒什麼事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二哥不去看看,怎麼說人家韓小大夫也照看了你這麼久,做人可不能這樣寒涼啊!」
「說的也對,那我…進去看一眼?」
鍾浠寧一副孺子可教的點了點頭,給他指了指房門。
鍾溪澈在葯郎的摻扶下步子略有些紊亂地走了過去,只靠著房門邊遠遠的看了一眼,並沒有進去。
「二哥,怎麼不進去?」
「畢竟男女有別,還是得注意點的。」
呵呵…
有時候她還真想把她這個孿生哥哥的腦袋剖開瞧瞧,看看裡面裝的都是些什麼漿糊…
簡直就是一個榆木疙瘩呀,還是頂不開竅的那種!
「二哥,不是我說,之前韓姑娘給你看病的時候也沒這麼多顧忌呀!怎麼現在轉了個個,就這麼多破事兒了呢?」
「那不一樣,她給我看病,我是病人,她是大夫,這是天經地義的事。現在她是病人,我卻不是大夫,所以得顧忌。」
「既然如此,那你還看個什麼呢?就像你說的,她是大夫,所以她照看你是正常的,那你現在多此一舉的看她做什麼?又沒有什麼名目。」
「怎麼沒名目了,除了大夫與病人這層關係,我們還是友人啊!算了,你小孩子不懂,我先回去了。」
說著也不等鍾浠寧回話,攏了攏肩上的披風,由著葯郎攙著他走了。
呵呵…
她小?
他們可是一母同胞幾乎同時出生的好嗎?
什麼鬼邏輯?!
簡直迂腐的不行!
送走了鍾溪澈,鍾浠寧又等了大半日,還是沒有消息。
想來應該是還沒有找到,鍾守疆也沒有回來。
不得不說,雖然她沒有感受到過鍾守疆的父愛,但他並不是沒有愛,至少他對他兒子還不錯。
這都快一天一夜了,一直親力親為的在外面奔波。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重男輕女?
嗯…有可能…
不過也還能接受,反正她也只是暫住在鍾浠寧身體里的外人。在感情上是不會覺得委屈的。
而生活上就更不可能了,侯府畢竟不是小家小室,吃穿用度什麼的是不會虧待她的。
至於其它的,她別無所求,也犯不著求。最好是都把她給忘了,讓她自己安安生生地過她悠哉悠哉的小日子。
鍾浠寧想了想,這麼大個地方,靠人地毯式的搜羅怕是搜不出來個什麼了。
更何況很多地方不是他們想搜就能搜的。
既然如此,宜早不宜遲,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府里大部分的家僕小廝們都被鍾守疆給抽調出去找人了,出了內院之後人就比較少了。
鍾浠寧從箱子里摸出一套男子衣袍,換好之後又簡單的畫了個妝,搞得劍眉星目的,看著甚是英氣逼人。
又按照上次探索出來的路,一路小心翼翼地摸了出去,徑直到了玲瓏閣。
「這位公……」
說來也巧,這琳琅閣怎麼說也是興都第一大的玉石珠寶鋪子,雖然現在經濟不太景氣,連帶著這生意也不似從前那般好做了,但該有的體面也還是有的。
至少這偌大的一個閣里並不只有一個夥計。
可是可巧不巧,上來接待她的依舊是上次的那個小夥計。
原本因為生意來了而精神飽滿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不得不說,上次鍾浠寧確實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陰影,畢竟沒多少人會一上來二話不說就嚷著要見掌柜的。
而且是油鹽不進,非要見掌柜的,那姿態做派,活脫脫一個紈絝二世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