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十四章[09.03]
這仲家的老夫人確實偏心的很,仲夫人自己就是繼室進門,而仲伯陽的大哥也就是世子是去世的前妻生下的兒子,沒了娘的孩子祖母自然心疼,就抱到自己屋裡去養,從小拉拔大的肯定更親,因著偏心的事兒仲夫人生過許多悶氣,但反過來一想,老太太能活多久,何必想那麼多呢,婆媳關係過得去就行,還能真處成親母女是的。
「這事兒,我跟你父親商量商量吧,若是他也同意,我請姚太太過到府上來,好好說說這事。若是你父親不同意,那我也不同意。」仲夫人終於鬆了口。
仲伯陽笑著道:「還是親娘最知道心疼兒子。」
「油嘴滑舌的,還不回自己書房去看看兵書,免得你父親回來又說你。」仲夫人是寵溺小兒子的,但小兒子不像他二哥,從小就聰明獨立,很少黏自己,以至於看起來自己更喜歡生得大兒子一樣,天下的母親都一樣,哪會不疼自己孩子,只是心疼的法子不一樣罷了,沒必要人人都做孟母,為了模仿而做出來倒不如心裡仔仔細細的為孩子打算要來得好。
「那兒子就等母親幫兒子說媒了,若是不成兒子就只能打一輩子光棍了。」說完仲伯陽笑著離開。
姚太太收到仲夫人的邀請時異常高興,歡歡喜喜的打扮了一番才出門,感覺自己是真的進入了貴婦圈子,所以才會接到那樣的邀請。
滿心歡喜不說,臉上都是掩不住的笑意,心裡所想展現的太過明顯。
一進越北侯府正房的門兒,姚太太就擺出一副大家風範的樣子,「仲夫人。」姚太太笑著道。
仲夫人坐在上座,瞧見姚太太,笑著答:「姚太太來了?快坐,還不上茶?」她吩咐著。
姚太太瞧著仲夫人這般好的態度,心裡頭更是跟倒上了蜜罐一樣甜,「仲夫人今個兒找我來,是什麼事?」
姚太太雖然自大,但不傻,如果是隨便談談心,肯定是幾個太太聚在一起,既然只找了自己,那就是說明有事情要跟自己談。
「這個我還真不好意思講,我想問問,你們家五小姐可有訂親?」仲夫人笑著問道。
姚太太先是一怔,然後回答:「還沒有,本想著多留幾年,怎麼仲夫人要幫我們善宜牽線么?」
仲夫人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慢條斯理道:「說牽線也是,是給自家的兒子牽線。」
姚太太這回是真糊塗了,仲夫人若是給五丫牽線別人的家的倒是有可能,給自家的怎麼可能?嫡子配不上,庶子她也懶得管,姚太太試探道:「不知是哪位公子?」
仲夫人笑了笑,心裡卻很是不想說,畢竟自己沒有瞧上五丫,只是兒子願意,跟丈夫說了以後丈夫也覺得靠譜自己才勉強同意的,說到底她是真不覺得五丫能配上自己的兒子,「是我們家伯陽。」
姚太太聽了這話拿著茶杯的手微微抖了抖,她還沒喝水就輕輕將茶杯放下,「仲夫人的意思是想跟我說說仲三公子跟善宜的親事?」
「是的,」仲夫人有些尷尬,「伯陽提過這事,對姚五小姐印象很好,侯爺也很看好這門親事。」她們家侯爺的原意是,仲伯陽考慮的很有道理,姚家未來的發展前景的確好的很,潛力很大。
姚太太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就算是仲伯陽是毀了容的鰥夫這也算是個好親事吧,怎麼就落在五丫那丫頭的頭上了呢?想想也罷,好歹這孩子一直聽自己的話,至少給人家留條活路也是好的,「承蒙侯爺夫人抬愛,這件事我還要回府跟老爺商量商量,畢竟他是一家之主。」
仲夫人面帶笑容微微頷首,「好,不急。」心裡卻不爽快,一個庶女,這般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還有什麼好商量的,難不成堂堂侯府嫡子配不起你?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姚太太才借故離開。
從侯府回姚府的一整天,姚太太都在想,這門親事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說起來姚太太是有酸葡萄心理的,自己家的嫡長女跟庶女嫁到了地位相同的人家,怎麼都是心底不爽的,想來想去姚太太還是決定,看看姚老爺怎麼想這件事。
晚上姚老爺才回府,一回府姚太太就急匆匆的上前,「老爺回來了?」
「恩。」姚老爺應了一聲,看起來很是疲憊,「老爺怎的看起來這麼累?」
「朝堂的事情太多太複雜罷了。」姚老爺有一搭沒一搭的回道。
姚太太清了清自己的嗓子,道:「今個越北侯夫人請我去越北侯府上了。」
姚老爺邊由著姚太太給自己幫自己換衣服,便問道:「找你過去有什麼事?」
「是五丫的親事。」姚太太照實回答,這事怎麼都不好瞞著,想瞞也瞞不住,姚老爺挑眉似乎很感興趣,「是給說哪家的親事?」
「是仲府的三少爺。」姚太太強裝淡定道,心裡卻跟被打翻的醋罈子泡了一樣,酸得不得了。
「哦?」姚老爺來了興趣,「這是門好親事,我正愁沒有什麼途徑跟越北侯府走近些,這下不用發愁了。」
「可是老爺,五丫嫁到越北侯府能行么?畢竟她是庶女。」姚太太可不是為了五丫好,而是求自己心理平衡罷了。
「五丫不是記在你名下了么?那名義上就是嫡女,何況五丫讓越北侯府的人瞧上不容易,也必定是她有過人之處。」姚老爺似乎忘了當初自己心裡是怎麼想這個女兒的,天降烏鴉。
「那也要問問五丫和梅姨娘的意思不是?畢竟是終身大事。」姚太太看姚老爺越同意,自己越想要阻止這件親事,越想越不平衡。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什麼她自己同意?梅姨娘向來是懂事的,也不會不同意,再者多少人想跟越北侯府攀親戚都攀不上,人家越北侯府好不容易上門來,難不成咱們要拒之千里之外么?」姚老爺完全在為自己或者說整個姚家考慮,似乎女兒的幸福不在他思考的範圍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