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試探攻擊
在劉夜的命令下，西鄉大軍在圖圖奴部營外東，南，西三個方向各建了一個大營。其中南方大營駐紮著劉夜親自率領的西鄉軍主力，作為此次攻城戰的主攻方向。而東西兩邊大營則各駐紮著一支偏師，作為輔攻，掩護主力攻城。至於北邊，劉夜除了派遣了一部分斥候監視外，並沒有派遣大軍駐紮。『圍三缺一』的道理劉夜也懂。他可不想把城內的胡人逼成困獸。
當前最重要的是攻破圖圖奴部，奪取裡面的存糧。至於其他的可以稍微放放。劉夜可不想把城內的胡人逼急了，讓他們來和自己拚命，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這些兇惡的胡人呢？而且現在時間緊迫，諸部聯軍隨時都有可能會到達。劉夜必須儘快攻取圖圖奴部，擊滅圖厚聯軍主力，以解決後顧之憂。至於少量的圖厚聯軍餘孽，劉夜倒可以暫時放他們一馬。當然啦！前提是他們能逃得過西鄉騎軍的追殺。這也劉夜採取圍三缺一的最根本原因。畢竟時間可不等劉夜啊！
雖然需要兩天時間打造攻城器械。但並不代表劉夜會讓城內圖厚聯軍輕輕鬆鬆地度過這兩天。讓敵人悠閑，可不是西鄉軍的傳統。
朝食過後，在圖圖奴部南城門外，數千西鄉軍主力排著整齊的陣型彙集在了一起。人一過萬，無邊無際。西鄉軍雖然只有數千人，但大多受過隊列訓練，其整齊的氣勢絲毫不落於普通的萬人隊。這讓圖圖奴部寨牆上的胡人士氣不由得狂降。
雖然胡人比較兇惡，但他們還是屬於人的範疇，是人都會害怕。寨牆上的突騎還好一些，畢竟他們大都受過軍事訓練，而且久經沙場。但普通的胡人牧民和奴兵就不一樣了。看著氣勢磅礴的西鄉軍，許多胡人牧民都顫抖著。不要以為胡人牧民很牛逼，一生下就是兵，上了馬就能打仗，各個驍勇善戰等等。事實證明普通的胡人牧民並不比漢人強上多少。如果打順風仗，生性殘暴的他們或許比較厲害，但如果打逆風仗，欺軟怕硬的他們就是廢物。當然啦！如果把他們逼急了，他們也會露出本性，亡命搏擊，而不是坐著等死。
至於圖圖奴部最低級的奴兵，雖然他們有不少人臉色發白，冷汗直淌。但更多的人尤其是趙奴(即漢奴)，他們的眼神中充滿著熾熱。在這個時期，深受大復仇思想影響的漢人可不是甘願為奴隸的懦弱民族。西鄉軍的事迹，他們早就已經聽說過了。這些天來，他們每天都幻想著大豪傑劉夜率領著西鄉大軍來解救他們。現在西鄉大軍就在他們面前，他們怎麼可能不高興呢？甚至有不少健壯的趙奴已經私下裡開始互相接觸。這年頭的漢人可不是什麼安穩的主。如果在平時，圖圖奴部大人或許會發現這些奴兵們的異常。但現在為了能夠守住圖圖奴部，圖圖奴部大人忙得不可開交，可沒時間管這些低賤的奴隸。
「開始吧！」圖圖奴部南寨門外，站在一輛巢車(一種指揮車)上的劉夜面無表情地下令道。
「傳主君令！開始攻擊！」
「擊鼓！」
……
「開戰！」
「殺！」
數千名參戰的西鄉軍同時大吼。其氣勢，其聲音猛得把圖圖奴部寨牆上的胡人給嚇了一跳。
正式進行攻城戰前，肯定需要先試探一下城防的強弱以及優缺點。以便正式攻城時制定出合理的方案。
現在西鄉軍的工匠們正在打造攻城器械。趁著這段空閑時間，劉夜正好可以試探一下圖圖奴部的城防。
「床弩隊準備，目標前方胡人。齊射！」
像這種攻城戰中，優先發動進攻的自然是射程最遠，威力最大的床弩部隊。
「嗖！嗖！嗖！」的聲音響起，十數支短矛般的床弩箭飛向了圖圖奴部，立即在胡人中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床弩的威力自然不用多說，被戳到了的胡人非死即殘。絕對沒有倖存之說。
「兄弟，現在該怎麼辦啊！趙狗竟然有床弩。咱們只能挨射而不能還手。再這樣下去的話，兒郎們的士氣會被耗光了的。」寨牆上的某角，低著頭的厚悟部大人對著他旁邊的圖圖奴部大人焦急地說道。
「要不你和俺各出點兵，讓烏魯帶著從北門摸出去毀掉這些床弩車。免得這些亂七八糟的雜碎繼續禍害俺們的兒郎！」圖圖奴部大人尚未答話，厚悟部大人繼續建議道。
「不行！」圖圖奴部大人搖了搖頭道。「這實在是太危險了，趙狗的床弩部隊靠近中軍。那裡駐紮白狼銀王和那隻可怕的部隊。烏魯如果帶隊去襲擊，很有可能會回不來的。」
「那咱們該怎麼辦？總不能一直挨射吧！」
「唉！」圖圖奴部大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讓大家都躲好。盡量壓低身子，避免被射中！床弩最多只能射個七八輪。很快就能過去了！」圖圖奴部大人無奈道。其實對付攻城床弩最好的守城武器也還是床弩。但床弩這種技術含量極高的高級貨，可不是他們所能掌控的。
「可惡！」厚悟部大人雙拳緊握，狠狠地砸在了寨牆上。
「放心！只要我等再撐幾天，等到聯軍到達后。我等就可以裡外夾擊。擊滅這股趙狗，他們猖獗不了多久！」圖圖奴部大人寬慰道。
「兄弟你說得對！咱們再忍幾天！等聯軍到了，咱們再和這些趙狗算總賬！」厚悟部大人咬著牙，惡狠狠地說道。
「兩位大人，您們快看！趙狗似乎有新的動作，他們已經停止用床弩射擊了。」就在兩位大人你一言，我一言爭相詛咒西鄉軍時，他們兩個旁邊專門負責監視西鄉軍動態的侍從連忙說道。
「這狗日的終於停了！」厚悟部大人開心道。
「看來他們準備進攻了！」觀察了一會兒西鄉軍的動態后，趴在女牆上的圖圖奴部大人說道。
「傳本大人的命令！各部不必節省羽箭。等趙狗到達射程后，立即射擊！告訴弟兄們，只要俺們守住五天。盟軍將會到達！最後的勝利將屬於我等！」看著呈防箭陣型慢慢靠過來的西鄉軍，圖圖奴部大人立即下令道。昨天他收到了諸部聯軍的回信，諸部聯軍的副盟主社蘇請他務必要堅守五天。五天之內，援軍必到。其實對於社蘇的話，圖圖奴部大人有些懷疑。但現在被西鄉大軍團團包圍住的圖圖奴部已經窮途末路。他只能選擇相信社蘇的話。至於社蘇所說的真假，他只能祈禱老天保佑了。
「諾！」
「傳俺的命令！讓兒郎不必節省力氣，放開了廝殺。只要俺們能撐過五天。俺們就贏了！」一旁的厚悟部大人也跟著下令到。雖然是聯軍，但卻沒有統一的指揮。兩部的士卒都是由各自的大人親自指揮。互不干涉。其實圖圖奴部大人也曾委婉地提過雙方合軍一處，便於協調指揮。但被厚悟部大人給嚴詞地拒絕了。他可不準任何人感染他手中的兵權。這是他的命根子。見厚悟部大人堅持，圖圖奴部大人只好放棄心中那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在兩人下令的同時，西鄉軍也在緩緩地往寨牆推進。位於西鄉軍最前面的是強弩隊以及長弓隊。不過他們藏在由重裝步卒組成的龜甲陣中，胡人尚未發現他們。在他們的身後還有數百名手持鐵鍬，鐵鏟的輕裝步卒。
笨重的攻城器械對於地形有著嚴格的要求。如果地形不好的話，攻城器械的移動速度不僅會變得非常慢。而且很有可能會卡在路上。圖圖奴部南門的路並不怎麼好走，為了不讓其阻礙攻城器械的發揮，因此西鄉軍需要在戰前將路休整一番。
圖圖奴部大人雖然沒怎麼正兒八經地守過城。但他知道西鄉軍此舉一定有什麼深刻的含義。不然誰會閑著沒事做幫敵人修路啊！
雖然不知道西鄉軍的葫蘆里倒地賣的什麼葯。但他覺得只要阻止西鄉軍就一定沒錯。於是圖圖奴部大人立即下令道:「射！快射！往死里射！別讓這群趙狗修路！」
「嗖！嗖！嗖！」的聲音連綿不絕地響起。仗著有寨牆增加射程的優勢，胡人弓手不停地拋射著手中的箭矢。正在修路的西鄉輕裝步卒們雖然離寨牆有一定的距離。但還是有不少人中招了。雖然不致命，但對於輕裝步卒們來說，還是比較難受的。
「蹶張弩準備！調整角度！」
「長弓手準備！瞄準目標！」
就在胡人們瘋狂地射殺寨前的輕裝步卒時。躲在大盾下的蹶張士與長弓也完成了準備。
「大風！」
「齊射！」
在兩名指揮官的怒吼聲中，一大片的箭矢雨和弩矢雨立即射到了寨牆上。雖然有女牆護佑，但還是有不少胡人被射倒了。
「他媽的！竟然有蹶張弩！這狗日的趙狗怎麼會有這麼多好東西！」厚悟部大人怒道。但語氣帶著怎麼也藏不住的羨慕。
「所有弓手優先射殺蹶張士，暫且先不要管那些修路的趙狗！」一旁的圖圖奴部大人立即下令道。蹶張弩的威力他自然非常清楚，如果不去處理的話，那絕對是個大麻煩。
「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