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犒與斗

第四章:犒與斗

(戰前小犒,戰後大賞——鮮血公爵《君王啟示錄》)

「主君令,犒軍擊賊」一名身後插著倆只小紅色旗的傳令兵在營中邊走邊吼道。以確認全營兵卒都能知道。

「什麼要打仗了,還不快去整治裝備,乃公這次再輸給乙伙,回去就剝了你們的皮」。一名武卒伙長大吼道。而他的手下則興奮連連,有說有笑地開始打理裝備。一點也沒有戰前恐懼,反而有點像是去春遊。

對於這些武卒們來說,戰爭意味著可以獲得戰利品,而作為作戰主力的他們除了要上交三層外,其餘的都會歸自己所有,同時立功后還有不少的賞賜。而且這也是成為白袍侍從以及那支恐怖存在的唯一途徑。至於輸,抱歉完全沒想過。許多武卒都跟隨自家主君征戰了好幾年。還真沒見自家主君打過沒把握的仗。至於戰死,戰殘。作為武卒,吃這碗飯的人,早就有這樣的覺悟了。如果自己身死,致殘。自家的賦稅會有減免的。家裡人的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而另一邊的屯田卒。雖然比起武卒,他們身體瘦弱,裝備更是天地之差,雲泥之別。但他們的鬥志一點也不輸於武卒。戰場立功,斬首是他們成為武卒的最快途徑。

太陽漸漸西下,出營收刮野菜的屯田卒們也陸陸續續地回來了。屯田卒大多是窮苦人家,挖野菜對他們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大營空地的正中央,十幾口大鍋一字排開。伙夫們從白天所捕的群鹿中挑選了幾隻,剁成肉塊,稍微清洗片刻,許多肉塊仍帶有血絲但卻被直接扔進大鍋里。一筐又一筐的野菜也被倒了進來,再撒上一把鹽,這道菜就算完成了。非常的簡單粗獷。但在眾人眼裡這卻是一道精美的牙祭。

聞著味的武卒和屯田卒們已經把空地站滿了。屯田卒是一年到頭都吃不了肉。而武卒也不是經常能夠吃上肉。香味越來越濃大傢伙也都非常期待。

不過最後屯田卒們失望了,這只是戰前稍賞。他們並沒有吃上肉,每人只有一大碗鹹肉湯和幾個餅子。

看著眼前狼吞虎咽開心吃著肉的武卒們。屯田卒們內心有說不出的羨慕。古代軍隊是有階級的,不平等的。軍隊資源有限,不可能平分。作為軍隊主力的武卒地位,待遇是遠高於屯田卒的。成為武卒后,都會有屬於自己的私田,連續服役五年以上,私田就會完全變成自己的,如果戰死但卻未滿五年者則會給家裡一半。戰功越多私田也就越多。比起屯田卒的公田,武卒們公田和私田的賦稅則要少上不少。但在某個穿越者的干預下,又是相對公平的。只要你有戰功,有斬首,你就能成為武卒。你有能力你就能過的更好。在軍中每名屯田卒都不怎麼喜歡武卒,但每名屯田卒都想成為武卒。

預郎猛地喝了一大口鹹肉湯,仍覺得不過癮。有些羨慕地看著那些吃肉的武卒。鹹肉湯再好喝,但畢竟不是肉。預郎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吃過肉了。預郎一直盯著看武卒們看,口水也不自覺地留了一地。

而在武卒的一方,一名尖嘴猴腮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的武卒抬起頭看到了預郎那如肉似渴的小眼神。尖嘴猴腮的武卒小小的眼珠轉了一下。然後指了指碗里的肉,向預郎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說實話預郎覺得對面並不是什麼好人,但在肉的誘惑下,預郎不自覺地走了過去。

尖嘴猴腮的武卒笑嘻嘻地說道:「黑小子,想不想吃肉啊!」。

說完還特晃了晃陶碗里的肉。

「想,做夢都想。」預郎有些激動地說道。

「肉呢?可以給你,反正俺現在也吃不下了」尖嘴猴腮的武卒意味深長地說道。

預郎興奮地跑上前,想去接陶碗,甚至在心裡,暗贊一聲好人,等自己以後發達了一定要好好報答他。

不過尖嘴猴腮的武卒卻揮手打斷了他。

「可是俺為什麼要給你呢?你又不是俺的什麼人」。

預郎的心情頓時低落了下來。

尖嘴猴腮的武卒繼續說道:「要不樣,俺也不欺負你,你給俺磕個頭,喊三聲大父,這碗肉呢就歸你了,你看怎麼樣,很划算的哦!。」

而在他一旁的戰友也在一個個地起鬨。

古代軍營中,非常缺少娛樂項目,尤其是在行軍過程中。顯然預郎這麼一個沒有背景,年紀小的屯田卒會是一個不錯的消遣品。

這時預郎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被耍了。不過預郎並沒有被怒火蒙蔽了雙眼。上去給這個尖嘴猴腮的武卒一拳,畢竟屯田卒主動攻擊武卒,吃虧的肯定是自己。預郎強忍著怒火轉頭就走。

可這些武卒好不容易才逮到這麼一個玩具。怎麼可能放他走呢?紛紛跑過來把預郎包圍起來,要他磕頭叫大父(爺爺)。

預郎憤怒了,泥人尚有三分脾氣,更何況血氣方剛的少年呢。預郎發狠了,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向那個尖嘴猴腮的武卒衝去。他決定哪怕被胖揍一頓也要從這個的肇事者身上咬下一口肉。

可惜的是,想法是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包圍他的武卒哪個不是久歷生死之輩。尖嘴猴腮的武卒重心向左一移。右腿輕輕地一伸。預郎便被絆倒在地。

圍觀的武卒紛紛笑了起來。尖嘴猴腮的武卒更是嘲諷道:「就你這倆下子,還想打俺,一輩子就只能當個屯田卒。要不你還是給俺磕個頭,喊三聲大父,俺不僅饒了你,這碗肉呢還歸你了,怎麼樣。俺吳二說話算話」。

吳二說完后大笑起來。不過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不知道誰扔了一快石頭砸中了他。

吳二大怒道;「誰,媽的,敢砸乃公」。

「是某」。一名穿著皮甲的青年走了過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名武卒。

吳二一看此人,頓時有些焉了。吳二是典型的欺軟怕硬,而眼前的青年則屬硬的。吳二頓時慫了,不過他旁邊的伍長倒是不怕。挺身道:

「於伍長有何貴幹啊!」

青年沒有回話,反而對躺在地上的預郎說道;「你這廢物,這次又丟我們於家的臉。還不趕快給老子起來」

預郎快速站了起來,不好意思地走到青年面前說道;「二兄,俺。。。。」。

青年粗暴地打斷了他。:「給老子滾到後面去,丟人的東西。「

預郎似乎很怕他,趕緊躲到他的身後。

而令一方,那個伍長對於自己的話被無視顯然很憤怒。一點也不客氣道:

「於瘋子,你打了俺的人,不覺得應該給俺個交代嗎?」。、

「交代,行,彭瞎子,這就是給你的交代」。反手一巴掌打在吳二臉上。

「媽的,弟兄們,給老子上,打了我們的丁屯的人,還敢這麼囂張。如果再讓乙屯這些狗東西們安然回去。我們丁屯哪還有臉」。外號彭瞎子的伍長大怒道。

於瘋子的囂張行為,確實激怒了丁屯。而成為武卒的人一般都驕傲自大慣了。哪裡受得了這種侮辱。紛紛站了起來。而另一邊的乙屯也不可能看見自己的兄弟被圍不去救。也都站了起來。

雙方都磨拳擦掌,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

「幹嘛呢!都給某住手」乙丁兩名屯長,唐覺,徐機帶著各自的伙長走了進來。

不過很快。

「什麼,於瘋子打了吳二,我看看,這麼嚴重。乃公的,打了老子的人還想跑」

「什麼,彭瞎子的人竟敢欺負小於的兄弟。給老子抄傢伙」。

雙方長官的到來反而使得氣氛更加緊張了起來。雙方劍拔弩張。大有戰前先操練一番的想法。

「你們在幹什麼?」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傳了過來。

乙丁倆屯上到屯長下到普通武卒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怒火什麼的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來人身著黑裝,頭帶黑冠,大約有三十多,略微和帥掛上一點邊。其人看起來木訥,但那雙清冷的眼睛看著你時,你會覺得很難受。因為他喜歡用看死人的眼光看著你。

不過還是唐覺機靈些;「稟仲裁者,吾等正在玩耍。」

「對對,吾等正在聊磕。。」徐機也跟著說道。

「爾等明日還有大戰,不可嬉戲過晚」。仲裁者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便轉身離去。

「諾「。

經過仲裁者這一折騰,大家瞬間沒了繼續的興趣。雖然倆屯的人心裡都有氣。但他們更怕仲裁者。

「下次給我注意了,不要再給我們於家丟臉。」解散後於瘋子拉著於預說道。

「二兄,是大人對不起你。他走之前特地讓我和你道歉」。

「不要說了,我走了!」說完轉頭便走,任由於預呼喚也不回頭。

。。。。。。。

營正中,帳內。

「主君,這樣不管,真的好嗎?」一臉便秘的仲裁者說道。

「戰前不宜處罰,等打完這場仗再收拾他們」劉夜意味深長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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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國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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