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筆繪丹青
時日到了,自該回去嗎?這麼想著幽月安然面上依然沒什麼變化,視線也還停留在書本之上,他開口:「放心,本王不會食言,既然月兒也知明日還在一月期限內,那明日自然還要留在王府,後天早晨,本王自會讓人送你回去。」
「好了,本王想作畫了,月兒隨本王去書房給本王研墨。」幽月安然接著說道,說罷便放下手中的書本起身往自己所居的院子去了。
「是,王爺。」雲月應聲跟上,她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所以研墨並沒有什麼問題。
書房
替幽月安然鋪好作畫用的紙張,雲月便開始為他研墨。
筆墨備好,幽月安然執筆作畫,手起筆落之間頗有一種雍容華貴的氣度。這就是天生的貴族,無論做什麼,都頗為優雅。
幽月安然作畫,雲月便站在一旁候著,無事可做,她便看著幽月安然作畫。
筆尖在紙上繪出一個輪廓,看得出來畫的是一個女子。筆畫逐漸完善,畫中之人的眉目也開始變得清晰,細細看來,卻有種熟悉之感。
其實,也不能說是熟悉,他所繪之人很容易就能看出來是誰。一襲素衣,一頭墨發簡單地挽著,面上戴著面紗。那人分明就是雲月,即便如此,雲月也只是安靜地看著不言語。
筆落,幽月安然看向雲月,道:「月兒看這畫畫的如何?」
「王爺所繪丹青自然是不俗。」雲月道,她也不是奉承,幽月安然的畫工著實不俗,畫中之人也繪的很傳神。尤其是那個眼神,自己的眼中流露著怎樣的色彩雲月自是知道的,不得不說幽月安然確實畫的很像。
聞言幽月安然微微一笑,卻又帶著些無奈,他道:「月兒明知本王問的不是這個,月兒該知道本王所繪正是月兒,月兒不覺得本王,很了解月兒嗎?月兒所有的神情本王都銘記於心。」
「恕雲月愚鈍。」雲月說,她知道他所表達的意思,卻只能裝不懂,因為她看不透他做一件事的動機。應該說,這個男人,她從來都無法看懂。
在王府,除卻幽月安然在喂她吃東西時威脅過她,似乎算得上對她很好。可無論他如何對待,她都不能往好的方面想,畢竟這個男人實在太危險。所以,就算他確實很寵她,她也只能當成那是幽月安然為了自我滿足才那樣對她而已。
愚鈍,還是你故意裝糊塗?幽月安然看著雲月,如他所說,他確實是了解她的,當你的視線只為一人停留時,那她的一切喜悲,你都開始了解。
所以他知道,她不是不懂他的意思,只是故意逃避罷了。她在他們之間劃了一條線,不允許任何人越界。她,始終堅守著那一道防線,始終防備著他。不,不止是他,她的那條線,隔著太多人。
知道多說無益,幽月安然道:「罷了,今日就到此吧,月兒回房去吧,本王有事與無新商議。」
「雲月告退。」雲月說罷便離開了書房。在她聽不見的地方,似乎響起一道細微的嘆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