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我是一隻小小鳥 第十二章 原來這廝是個學渣
?「神行符的運作時間一般是一炷香，有什麼方法可以延長？至少舉出三種以上，越多分數越高。」
「陳國的地龍騎士經常突襲邊境，一擊而走,非常麻煩。假如你是指揮，如何讓主戰裝備是靈力步槍和附魔陌刀的邊軍伏擊對方的一支千人隊伍。
相關資料可以查詢。方法越多，步驟越完善，得分越高。」
「極寒之地有極熱之物，此所謂物極必反，陰陽平衡。聚靈訣第二層就是利用這種原理，用陰脈衝擊陽脈，使陰陽形成動態平衡，試推導衝擊過程及外部應對手段。」
……
韓尹有點懵圈的看著眼前的試題，一開頭就是問答題，很不客氣啊。
沒辦法，硬著頭皮上了，這種問題都不是從前學過的知識能直接解答的。而且種類繁多，數量驚人，這他喵是要做什麼？
他還隱隱覺得奇怪，院長余鴻的知識怎麼會如此淵博？
沒辦法，他只能一題一題的往下寫，感覺自己考完試頭髮都會掉不少。
這些都是開放性試題，想查參考書的話，靈力輸入到身體右側的光幕中就能查詢。韓尹一邊轉筆，一邊翹著腿查資料……
崇明書院一座兩層「高塔」上，余鴻看著窗外的景色發獃。
這座塔只有兩層在書院，其餘七十層都在異度空間，這是當年余鴻的師父即將隕落時，用生命精華和畢生修為所幻化的一片區域，窗外的奇景，再度重現了當年唐國精英跟著李星河大帝橫掃六合，波瀾壯闊的奇景。
余鴻看到一位修真者劍氣沖雲霄，一劍斬落紅色巨龍的龍頭，即使知道這已經是很早以前就發生過的故事，此人此景都早已隨風而去，仍然覺得心馳神往，熱血沸騰。
「俱往矣！今人早已不復當年悍勇。」
余鴻嘆息了一聲，靈力對講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喂，我是趙老。」
裡面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趙老在唐國中樞官至左僕射，掌管帝都長安的防務，位高權重，深得皇室李家寵幸。
而且他並不是趙家家主。
余鴻皺了皺眉，不卑不亢的問道：「趙老有什麼事么？」
「我們家三房那個畜生，這次考核，你把他拙落吧，讓他回青雲山莊閉門思過。」
「趙新竹么？我拒絕。」余鴻想了想說道。
「余院長，這是何必呢？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試卷是大衍修士出的，誰也無權更改。」余鴻的聲音平靜如水。
大衍修士，姓郝叫崇明。千年前一個神一樣的人物，當時李星河都還沒出生，他就已經縱橫三界，瀟洒快意。
此人尤會算學，占卜，對各類法術道術孜孜以求。
大限將至，他把自己變成一棵蒼天大樹，肉身死亡而靈識長存，坐落於當時還叫洛京，現在叫龍門的玄武湖邊上。
他的大徒弟三界百曉生，在這裡開院收徒，這就是崇明書院的由來。
大衍修士每當書院收徒時就會靈識顯現，選誰不選誰自有分曉，其餘時刻就像是死了一樣。
哪怕當年七大國圍攻唐國，先鋒軍都已經打到崇明書院門口，他都沒有顯靈過。
很明顯，這是書院的守護神，即使是唐國官方也不敢造次。那位「趙老」，自然也是一樣。
「那好吧，希望院長嚴加管教就是了。」他終於還是忍讓了。
「崇明書院出過李星河，更出過叛國賊和殺人如麻的惡人，但書院就是書院，自有規矩方圓，我也無法更改，希望趙老理解。」
余鴻不軟不硬的頂了一句，隨即掛掉對講機。
「趙新竹？好像就是天台上討要木靈珠的那個混蛋？越來越有意思了啊。」
余鴻看了看窗外朝著他噴火的巨龍，若有所思。
另一個神秘空間內，姚佳咬著筆，皺著眉頭一個字都沒有寫。
「妖族要怎麼修鍊聚靈訣？趕緊洗洗睡吧。」
整張試卷上，就只有這一道「題目」。堂堂狐族天才少女，母親也是當年人族學霸中的學霸。從小就和母親很像的姚佳，外靜內動，聰慧過人。
只是，要公雞下蛋，她姚佳也做不到啊！要是能修鍊聚靈訣她還來崇明書院做什麼？
余鴻院長見面時姿態很低啊，為什麼現在為難我？
姚佳有些不能理解。
「忍，我忍，爹說了，要淑女，要優雅。妖族大任，不管什麼恥辱都不值一提。我是妖族少主，要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姚佳氣的眉毛抖動，手中的筆都被捏斷了一支，不過還是硬著頭皮在紙上作答。
第二天是放榜的時間，崇明書院「光榮榜」的周圍，早就裡三層外三層了。
「哈哈哈，誰是姚佳啊，居然是零分，真是人才啊。」
「這是神人，也不知道是怎麼達成這項成就的，我估計自己就望塵莫及了。」
「誒？這次只是用來分班？並不是淘汰？那太好啦。零分都在榜上，我肯定也在。」
周圍議論紛紛，作為當事人的姚佳黑著臉站在人群的不顯眼處，身後站著頗為引人注目的龍鳳胎兄妹聶天和聶雲，他們的成績都在中游。
「你們昨日考試做的是什麼題目？」
「大概，選擇題吧，幾千道題，挺煩人的……」
「判斷題，都是些無聊的問題。」
哥哥聶天是選擇題，妹妹聶雲是判斷題，都是些瑣碎的修真問題。
「那個，少主，你為什麼會……」聶天看了看姚佳帶著微笑的面色，瞬間閉口不言了。
這是對方要發飆的前奏。
而此時韓尹欣慰的看著自己那位於榜首的名字。
呵呵，果然是自己么？這並不出乎他的意料呀！
若這點本事都沒有，如何能拿到崇明書院「特招」的邀請信呢？
要知道書院也收權貴的，只有筆試這一道關能將他們攔下來。但是那些人拿到參加考試的資格，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世間沒有絕對的公平，走到哪裡都一樣。
條條大道通羅馬，但有人就住在羅馬城，他的起點甚至比一般人的終點還高。
而韓尹起點比那些人低得多，但他也有自己的依仗。
兩世為人，現在最讓他引以為傲的就是自己掌握的「修真理論」，還有博覽群書的知識儲備。
畢竟，他天生靈力匱乏，將來成就可能極為有限。
資質差，沒背景還不好好讀書，難道是打算以後每天都去搬磚么？
「誒？零分的姚佳都在榜上，為什麼我不在？」
「對啊，我為什麼也不在？」
周圍抱怨的聲音此起彼伏，韓尹心中暗笑。人家那是從萬妖城過來的「留學生」，家裡還是有礦有房，父親當總統，出門有跟班的那種，零分橫著走多稀罕啊？
「你們自己考得怎麼樣，心裡沒點數么？沒上大名單的人，請立刻離開書院。你們還可以去長安，或者別的什麼地方參加其他修真書院的選拔。再不走的話後果自負。」
余鴻院長威嚴的聲音響徹廣場，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陣寒意。
以對方的權勢，真要針對你，唐國每一家書院都不會收你做學生，他余鴻就是做得到這一點。
既然筆試不合格，那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唄，何必魚死網破呢？
難道追求一個女人失敗，就去做變性手術？或者直接自宮？
韓尹看到一個個落寞的身影走向書院大門，那些人也許會在多年後在別處大放異彩，四處宣傳崇明書院狗眼不識金鑲玉。
也許會泯然眾人矣，連個泡泡都不冒一下就消失了。
大概這就是人生起伏的魅力吧，你永遠不知道這一次失敗，下一次等著你的會是什麼。
韓尹心中暗暗慶幸，他覺得自己有些題目答得還算可以。
他又看了一眼在人群角落裡不起眼的姚佳，難道這廝是個大學渣？
這有些出乎韓尹的預計，妖族派人到崇明書院「進修」，不會是無的放矢，派來的定然是精英，又怎麼會考試考零蛋呢？
罷了，與自己無關，無意中偷看到姚佳裙底的事情，韓尹這輩子都不會說出去的。那雙白壁無瑕，讓人過目難忘的腿，就留在回憶的最深處好了。
韓尹覺得自己離這些「留學生」越遠越好。
「請名單上的人到教務處領取自己的號牌，號牌背面可以實時顯示書院的通知，還請妥善保管。」
廣播響了起來，今日似乎也是分宿舍的時間了。不管怎麼樣，先拿到號牌再說吧。
「等會，我們去龍門大街買東西吧，你們這身行頭太土了。」
姚佳低著頭對聶雲聶天二人說道。
你沒事啦？
這對同胞兄妹看不到姚佳的表情，只覺得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我沒事啊，下午我們去街上玩一玩好了。」姚佳的笑容很燦爛，聶雲聶天二人只覺得背後一陣陣發涼。
少主哪裡都好，脾氣也好，待人沒有架子，她就是有一個缺點。
心情不爽了喜歡搞事……而且是把事情搞大！
「那個，少主，其實……」聶天有話欲言又止。
他想說他們三人都是狐妖，除了姚佳有一半人類血統需要穿衣服以外，他和聶雲是不用穿衣服，幻化就行。
有必要多此一舉去街上買什麼衣服鞋子么？
「你是不想去咯？」
姚佳笑眯眯的看著聶天。
「沒有沒有，我就是說咱們對這裡不是很熟，怕迷路。」
聶天那英俊的面龐糾結成一個麵糰，小心翼翼的說道。
姚佳嘴角勾起，微微一笑道：「沒事的，不用擔心啦。」
無形的威壓消失，聶雲聶天兄妹二人都長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