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不經意等了門

問了司機，洛雲瑤才知道，霍彥辰沒有住在霍家老宅，清夜園是他在外面的私人別墅，平時只有他一個人住，知道的人很少。

「霍少喜歡清靜。」

洛雲瑤點了點頭，這點她也感覺到了，之前，他話也不多，整個人總是冷冰冰的樣子，看著不容易親近。有時候，洛雲瑤還有些怕他。

清夜園平時沒有別人，郊區的獨居別墅，歐式的建築風格顯得格外氣派。偌大的花園草地，兩邊都有鵝卵石小路通往後院。

車停在門口，屋子裡出來了人。走在最前面的看上去應該是負責的人。

她很恭敬打開了門：「歡迎少奶奶回家！」

洛雲瑤不曾見過這樣的陣仗，進屋了才知道，原來自己來之前，霍彥辰已經打電話安排好了一切，傭人幫她把行李送去主卧衣帽間。

負責這裡日常生活的張媽將清夜園的基本情況告訴了洛雲瑤，平時清夜園是沒有其他人在的，霍彥辰喜歡清靜，不喜歡旁人打擾，他們都是老宅那邊過來打掃的人。

張媽留在清夜園，專門照顧霍彥辰的日常生活，平時，住在旁邊的小院里，有什麼事她再過來。

清夜園比洛家大了許多，洛雲瑤雖然不是很懂，可也看出了，這裡的傢具全都是用金絲楠木做的，連外面的門都做得格外精緻。

裡面裝修低調奢華，讓她想起了霍彥辰這個人。平時不是特別張揚，可是，每一樣東西都配得上他尊貴的身份。

一樓是客廳廚房和餐廳，主卧和書房在二樓，再上面是客房，四樓有一個閣樓。

「少奶奶，除了四樓的閣樓還有書房是少爺不允許旁人上去的，其他的地方，少奶奶都可以自由出入。」

「謝謝張媽！」洛雲瑤還是不習慣這樣被稱呼：「您叫我雲瑤就行了。」

張媽笑得很和氣：「這可不行，霍家有霍家的規矩。您剛來不太習慣，以後就好了。」

是啊！她才剛來到霍家，以她和霍彥辰的關係，她的確沒有什麼資格改變霍家的規矩。看著陌生的環境，她多少有些戒備局促，這種感覺，像是把自己關進了金絲籠里。

想起母親的病情，洛雲瑤也不再胡思亂想。都已經決定的事情，她就不該再動搖。

直到夜幕降臨，整個清夜園燈火通明，洛雲瑤一個人簡單吃了些，便坐在客廳燈霍彥辰回來，她還有事情需要和他交代清楚。張媽回去她住的小院里，留著她一個人百無聊賴轉換著電視節目。

屋子裡靜得出奇，她坐在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在陌生的環境里，她多少有些防備心，不敢熟睡，聽到門鎖打開的聲音，也就醒了。

她下意識揉了揉迷糊的雙眼，下意識說了一句：「你回來了！」

這話讓兩個人同時一怔，說出口時，洛雲瑤才發現，這話說出來太過理所當然，就好像時常妻子等待晚歸的丈夫回家一樣。

她抬頭看著從玄關處進門的霍彥辰，還有些不太清醒。不知是冬季里更深露重，還是她沒睡醒，竟覺得，霍彥辰一進來，連屋外的寒意都帶進來了。

霍彥辰沒想到她會等門，看樣子，還在客廳里睡著了。

現在都大半夜了，這個女人困了不會自己先去休息嗎？

他一個人生活慣了，早就習慣了回到家裡冷清的樣子，今夜回來，突然看到有個身影正在客廳里等著他，那種感覺，很奇妙，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他緊抿著薄唇，在她面前站定，居高臨下俯視著她，這才注意到，沙發不坐，她竟坐在地毯上。

霍彥辰皺起了眉頭：「坐在地上幹什麼？」她難道不知道地上涼嗎？

這樣被看著，洛雲瑤一時間愣了神，半天才反應過來。之前她太無聊，趴在茶几上看電視，她喜歡坐在地上的感覺，誰知道就這樣睡著了。

這會被霍彥辰說了，她趕緊站了起來。大概是時間太長，突然站起來，雙腿發麻。

洛雲瑤一時失去了重心，驚呼著摔了下去。霍彥辰伸手勾住了她的腰往懷裡一帶，洛雲瑤結結實實落入了他略帶寒意的懷裡。

「還是小孩子？」之前說什麼聰明機靈，怎麼現在越看越覺得，這女人笨手笨腳的。

「不是！我……一不留神睡著了，大概時間太長，有點腿麻。」她抬起頭，下意識向他解釋，恍惚間意識到，他們兩個幾乎緊貼在一起，水晶燈下，白皙的臉上暈染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拋開別的不說，就單憑霍彥辰這麼帥的一張臉，洛雲瑤也覺得自己賺大發了。

「口水！」

「啊？」洛雲瑤回過神來，下意識摸了摸嘴邊，這才發現他竟然在調侃自己，不禁白了他一眼。高傲冷漠的霍少居然也會打趣人，實在太稀奇了。

「幾點了？」為了緩解尷尬，洛雲瑤試圖轉移話題。

低沉的嗓音在客廳里回蕩著：「十二點過了。」

「這麼晚了？你忙到現在嗎？」

「不然……」看她似乎還沒有洗漱，看樣子是在特地等自己：「會下廚嗎？」

洛雲瑤一愣，點了點頭：「普通的會，就是不知道……」

「我餓了！」

洛雲瑤反應過來，從他懷裡退開，理了理衣服：「麵條可以嗎？你等一會。」

霍彥辰應了一聲，看著嬌小的身影奔去了廚房，目光落在自己手裡。剛才擁著她，似乎更充實些，現在反而覺得懷裡空蕩蕩的。

廚房裡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他拿著公文包上樓，沒有多話。再下樓，看她系著圍裙在廚房裡忙碌著，心裡添了一絲暖意，這個屋子裡多了個人，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糟糕。

洛雲瑤關了火，霍彥辰也收回了目光。

「趁熱吃！」洛雲瑤一直覺得，霍彥辰這樣的人，應該過著最好的生活，今天她才發現，那樣高高在上的他，並沒有旁人眼裡那麼容易。他擁有的很多，那是因為，他比其他人付出更多。

她突然覺得，霍彥辰應該也不容易吧！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看著他面無表情吃著自己做的面，搬過來的第一天，他們之間相處得比想象中和諧，如果以後一直都這樣，也很不錯。

「今天上午……在民政局門口……」洛雲瑤深吸了一口氣，還是開口了：「有些事，我覺得，還是應該向你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