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限之日
?一想到昨晚黃河娘娘對我所說的話，我就測測不安，想來想去覺得還是呆在家裡是最為安全的，可是事以願違是我把事情想的太過於簡單了。
天剛一亮，一件大事就發生了，黃家的老黃頭被人發現死在了自家的院子里，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老黃頭的屍體只有頸部以下的身體，腦袋竟然沒了，最最重要的事黃嬸子不見了。
老黃頭死了，而且死的還如此的慘，這是誰都想不到的，因為黃嬸子不見了，村裡人都七嘴八舌的議論是黃嬸子乾的，殺了自家的男人之後跑了。
他們說他們的，反正我是不信，自從水仙兒死了之後，黃嬸子雖然精神上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但是要說她是殺人兇手就是打死我也不會相信的。
我覺得，老黃頭的死很不簡單，因為當我一聽到老黃頭的腦袋不見了的那一刻開始，我忽然就想起了昨晚謝虎所拿著的那把武士刀。
這一刻冥冥之中我似乎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不是黃嬸子，要知道平時老黃頭喊一嗓子黃嬸子都會嚇的渾身哆嗦，試問一個如此膽小的女人怎麼會殺害自己的男人呢，而且還殘忍的割下了腦袋。
應該也不是謝虎，謝虎雖然陰險歹毒，但是卻是個敢作敢當的人，昨晚我也問了這刀的來歷。
那麼就只有那個叫做中川次郎的島國人了，他是島國人，刀是島國刀，不是他殺的還會是誰呢？
得知了老黃頭死了的消息，爺爺當時就是一怔，差一點兒就沒站穩坐在地上，好在我及時的扶住了他。
老黃頭和爺爺是多少年的關係了，所以爺爺這個樣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我也僅僅是感到吃驚而已，因為在我的心裡老黃頭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我十分尊敬的黃老伯了，自從水仙兒死了之後，他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這一刻我的內心彷彿有一個聲音在對我說老黃頭的死是他咎由自取的怨不得別人。
得知了老黃頭死了的消息之後，爺爺就前去幫忙料理後事去了，留我一個人在家裡，本來我也也想跟著一起去的，但是爺爺說我還是呆在家裡最安全，並且囑咐我在他老人家回來之前哪裡都不要去。
爺爺走後，我閑來無事坐在院子里，手拿著昨晚謝虎丟下的那把武士刀在發著愣，望著刀刃上已經乾枯了的鮮血，我在想，這道上面的血會不會就是老黃頭的血呢。
如果是中川次郎殺了老黃頭的話，殺了不就行嗎，為什麼還要砍下腦袋來呢，難道日本人就這麼喜歡玩斬首嗎，砍完了還要帶回去留作紀念？
中川次郎為什麼要殺老黃頭呢，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不是很好的嗎，為什麼會反目成仇一方動了殺念呢，我實在是想不通，越想這腦袋就越糊塗。
我正在那犯糊塗呢，一個人邁步從院門走了進來，由於一直在愣神兒，直到那個人走到我面前了我都沒有注意到。
「小子，發什麼呆呢？」
我猛然的緩過了神來，抬頭一看竟然發現我的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個人，而這個人竟然就是當時在河灣村幫過我的那個姓柳的。
「恩人，你……什麼時候來的？」我緊忙站起身來開口問。
姓柳的並沒有回答我，而是對我笑了笑，將目光停留在了我手上的那把武士刀上，當他看到刀刃上那一絲血跡之後，眉頭稍微的皺了那麼一下對我說「你這刀……」
「哦，這刀不是我的，是昨晚謝虎掉在這兒的。」我緊忙的辯解著。
我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水坳村就這麼屁大點兒的地方，放個屁片刻就能傳遍整個村子，想必他也早就聽說了關於老黃頭死的事情了。
「哦。」姓柳的點了點頭。
姓柳的這是來第二次了，上一次來是為了讓爺爺幫他打撈一具屍骨，被爺爺給拒絕了，這一次再一次登門，想必應該也是為了同一件事情來的。
雖然我猜出來了，但我還是要確定一下，「恩人，你這次來，是不是為了撈屍的事情，如果是的話，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姓柳的笑著擺了擺手說「你爺爺不願意幫我，是時機不到，只要時機一到他自然會幫我的，這麼些年都等了，也不差在多等些時日了。」
聽他說這話的意思，好像不是為了撈屍的事情而來的，那他來幹什麼，難道就為了過來看看我嗎？
姓柳的好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樣，隨後對我開口說「，我今天部位撈屍而來，而是為你而來，因為在河灣村的時候，我就發現你印堂有一團暗霧水氣盤旋，想必你是招惹了黃河水怪，我當時斷定數日之後必是你的大限，而那大限就在今天。」
聽了這一番話，著實是讓我吃了一驚，僅僅是在河灣村看了我一眼，就知道今天是我的大限之日，難怪河灣村的那些狗腿子都叫他柳大師，原來他竟然精通相術。
自那所謂的高人離世之後，我和爺爺一直是抱著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態，如今他這一言，猶如在河水之中的一根救命稻草，讓我對人生又有了絲希望。
「恩……不，柳大師，你說的太對了，今天真的是我的大限，求你一定要救救我！」此刻我有些激動，說著就打算跪下，卻被那姓柳的半道給我攙扶了起來。
「你我之間不需要這個，你放心吧，我來就是為了救你的，不過我也不敢保證百分百的就能夠救的了你，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不知道眼前這個人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幫我，或許是想因此而感動爺爺來幫他撈那具屍骨吧。
經過交談我知道了我這位恩人的名字，他叫柳如風，他告訴我只要我按照他所說的去做的話，或許真的能夠救我一命。
跟著柳如風離開了家，臨出院門的時候我回頭望了一眼趴在角落裡的大黑，發現它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的悲傷，它對著我嗚嗚的叫著像是在對我說著什麼，它似乎也想隨我而來，不過現在的它卻無法站起來。
走出了院門，我跟著柳如風直奔黃河邊走去，到了河邊之後，柳如風讓我脫掉了身上的衣服，我沒有問為什麼，便照做了，只留了一件內褲。
脫完了之後，柳如風忽然從隨身的口袋裡拿出了一個漆黑的小罐子來，打開以後一股子無比的惡臭迎面而來，熏的我是一陣的噁心想吐。
「柳大師，你拿的是什麼，不會也是望月砂吧。」
柳如風告訴我他手裡拿著的並不是什麼望月砂，而是屍油，他需要將屍油塗在我的身上，因為水猴子最喜歡吃腐屍的，這麼做就是為了把那水猴子給引上來。
聽他這麼一說卻是有幾分道理，不過爺爺說過水猴子都是在夜裡才敢上岸的，這大白天的他敢上來嗎？
我對柳如風說出了我的疑問，只見柳如風笑著對我說「你知道的還挺多的，不過你不用擔心，我這屍油可不是一般的屍油，是南海鮫人的屍油，就是烈日當頭也不怕它來。」
對於南海鮫人的故事我也聽過不少，據說在秦朝時期南海有鮫人部落，平時以織布打魚為生，鮫人族有四寶，織出的布做成的龍鮹，可分水隔濕，還有一種就是鮫人淚，在當時算得上是物價之寶，服用之後可保容顏依舊，當年秦始皇派人所尋找的長生秘寶便是此物。
無奈著鮫人淚是可遇不可求之物，誅殺了鮫人一族才得到了四滴鮫人淚，一滴被那術士當時服用，剩下的三滴也被他藏匿了起來。
再一樣便是分水劍，分水劍一共有兩把，是用鮫人屍骨煉製而成，據說當時足足用了一百二十七副鮫人骨才煉成的，據說分水劍分陰陽兩劍，其妙處分水成路連接陰陽。
屍油是第四寶，被屠殺的鮫人被術士煉出了屍油，據說鮫人的屍油燃點很低，一滴便可燃燒數小時，大部分被作為墓穴中的萬年長明燈的燃料，說這鮫人屍油能夠引出水猴子，這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柳如風並沒有將那一罐的屍油全都塗在我的身上，而是分別的點在了我的四肢，前胸和後背之上，雖然僅僅是幾個點，也注意熏的我幾天吃不下飯了。
做完了這一切，就等著水猴子上岸了，對於水猴子我沒有什麼好怕的，因為此刻可是有柳如風這般的高人在身邊，應該很容易擺平才對的，擺平了水猴子那黃河娘娘就剩下孤家寡人了。
可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替我塗完了屍油之後，柳如風竟然有有樣東西忘了要去取，讓我先自己頂一下，當時我想哭的心都有了，心說你到底靠不靠得住啊，讓我頂，我拿什麼頂啊。
早知道會出現這種紕漏的話，我就應該把魚叉帶在身邊的，現在可好，難道說讓我赤手空拳的跟它肉搏嗎？
也就在我考慮是不是也該回去吧魚叉取來的時候，一個醜陋無比的毛腦袋從黃河水中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