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最是瀟洒少年時
「娘,我也想去尋仙緣,可是爺爺姥爺都不帶我去!你幫我跟他們求求情吧!」屋子裡郭昊天一臉討好的看著自己的親娘老子。隨侍郭捲兒低頭站在屋門外,房檐的陰影落在他臉上顯得晦暗不明。院子里的侍女躲在角落裡,一個個羞紅著臉看著他,不時還傳出一陣嘰嘰喳喳的說笑聲。
「家主不帶你去就對了!你才有幾斤幾兩,尋什麼仙緣,老實在家練功學習。別一天到晚想著往外跑。」慕小小很不客氣的懟了一頓親兒子。
「可是,娘……」郭昊天還想掙扎一下。
「沒可是!去給老娘練功!下午我就讓武師傅考校你!」說完慕小小端茶送客。
郭昊天垂頭喪氣的走出屋門,郭捲兒立馬跟了上去。
「郭捲兒,你說他們怎麼都不讓我去尋仙緣啊?」
郭捲兒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少爺,你為什麼想去尋仙緣啊?」
「我……」郭昊天一時被郭捲兒的問題給問住了。
就這樣倆人一路無言的走出內院。
郭靖的六十壽宴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陣尋仙風潮。各種關於至善之事,至善之人的消息滿天飛。郭家與信息閣慕家更是尋仙的主力。但凡有所消息兩家人都會偕同出動。郭昊天這等小輩幾次都想跟著去,卻都被不明所以的擋了回來。
直到千機門在武林中廣發千機帖。尋仙的風潮才漸漸隱沒。
千機門在武林中地位特殊,是個煉器門派。每二十年千機門都會廣發千機帖,廣邀二十歲以下武林俊傑前去參加千機大會,當然不能空手,參加之人必須獻上價值相當的煉器材料。
大會期間,千機們會擺上兩個擂台,一個是煉器擂台。千機門人比拼煉器。另一個是比武擂台,來自各個門派的俊傑以武會友,勝出者千機門免費給他煉製神兵利器。千機門人不善比拼,所以每次大會都會邀請武林豪傑高手前來助陣,為武擂當評判。
流水的武林,鐵打的千機。千機門幾百年傳承不斷,辦了幾十屆千機大會,武林內各門各派都十分重視,這是一個展示各門派年輕一代實力的重要舞台。很多新興門派都會通過千機大會搏出一個好名次,藉此增加門派在武林中的影響力和話語權。
而那些有底蘊的門派,家族也會藉此機會展示實力,威懾四方。
郭靖因服用了仙靈珠子恢復青壯,修為更近一步,如今已被公認為武林第一人!千機門主親自邀請郭靖主持武擂。並且還要在這屆千機大會推選他當武林盟主。
郭靖郭大俠推辭再三,終於因卻之不恭,無奈應允。
故而對於這屆千機大會,郭家上下十分重視,郭昊天作為郭家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被寄予厚望。他對拿下千機武擂榜首之位志在必得。
千機門地處東海之濱的一座孤島上,島中央有一座活火山,千機門人取地火煉器山上常年黑煙滾滾。郭家距離千機門遙遙萬里路。郭靖接受了邀約后與千機門主歐陽流火一同上路,率先前往千機門。一個月後,郭昊天也離開郭家,前往千機門。
「昊天,你此去路途遙遠,切記魯莽,遇事一定要冷靜,多與蘇山商議,不可私自行事。」站在官道上,慕小小忍不住又囑咐了一遍,真可謂兒行千里母擔憂,更何況郭昊天此行萬里。
「母親放心!兒子一身武藝,此行路途雖然遙遠,兒子也吃不了虧。何況兒子還帶著蘇山這個智多星呢!」郭昊天意氣風發。座下的汗血寶馬已有不耐,不停噴著響鼻,還用蹄子刨土。郭昊天隨即一抖韁繩,一馬當先高呼「兒子走啦,娘你保重!」
蘇山見狀忙道:「夫人,放心,我與昊天兄弟一定小心謹慎安全到達千機門。」蘇山也忙下保證,生怕慕小小後悔不讓他們獨自上路。說完便策馬追了出去。
郭捲兒一看倆人都跑了,趕忙翻身上馬。慕小小忙道:
「郭捲兒照顧好少爺,若有不妥,扒了你的皮!」
「夫人放心!郭捲兒一定照顧好少爺!」說罷也策馬追了上去。
三人絕塵而去。
「夫人,您既然不放心少爺他們為什麼不多派些家中護衛跟隨?」慕小小身邊的侍女忍不住問道。
慕小小嘆了口氣道「昊天身為郭家少爺,就註定跳不出江湖之外。早晚都是要經事的!我再不舍,也要放手,讓他自己闖闖!」
「少爺天資卓絕,武藝超群,吉人自有天相,夫人儘管放心。」侍女柔聲細語的安慰慕小小。一行人駕車離開。
「郭捲兒,你再不快點,我可就連你都不帶了!」郭昊天策馬高呼。
「可別,盤纏都在郭捲兒身上,他回家,咱倆就得一路要飯到千機門了!」蘇山說完哈哈大笑。
「少爺,蘇山等等我!」
寬闊的官道上,三個少年肆意張揚,策馬奔騰。道旁青山秀水蝶飛蜂舞,春意盎然。最是瀟洒少年時,意氣風發麵若桃花。
三個小伙兒一路笑鬧,你追我逐,直到日上三竿胯下駿馬疲累才停到路旁休息。
「太陽太曬了,馬也累了,咱們休息一會,等太陽落落再走吧!」郭昊天提議。
「好啊!路還長著呢,也不急於一時。」蘇山說完看了看周圍,指著不遠處的樹林子說,「就去那如何?」
「好!」郭昊天飛身下馬,牽著馬走了過去。蘇山騎了兩步到樹下才跳下馬。郭捲兒,跟在後面接過兩人的韁繩將馬拴於樹上。之後便從包袱中取出乾糧和水袋遞給郭昊天和蘇山。又到四周轉了轉,摟了些嫩枝蒿草餵了喂三人的馬。
「郭捲兒別忙了,來歇會兒,吃口乾糧。」郭昊天靠樹席地而坐。
「來啦,少爺。」郭捲兒拍拍手上的草屑,坐到郭昊天身旁。郭昊天遞給他一塊乾糧,郭捲兒吃了兩口,蘇山把水袋遞給他。
「咱們這一路向東,龍虎山,京都,無相寺可都得去看看才不虛此行!」蘇山興緻勃勃的說起路上計劃。
「嗯,距離千機大會還有四個月,咱們騎得都是快馬,時間很充裕,應該都能游到。其實我還想拐去泰山看看,據說泰山有仙跡。」郭昊天說完看向蘇山。
蘇山掐指一算,點了點頭說:「來得及,我們出了無相寺不走官道,走商道,不但能路過泰山,還可停留兩天。」說完蘇山,郭昊天同時看向郭捲兒。
「咱都出來了!我還能掃興咋的!去!」
「太好了,咱弟兄三人齊心闖蕩江湖。」郭昊天高興的拍了拍郭捲兒的肩膀。
「咱三個得起個牛氣的名號才好!」蘇山興奮的提議。
「還得是一套的!」郭捲兒煞有其事的說。
郭昊天看了一眼自己的重劍說「我就叫劍霸好不好?」
蘇山聽完白眼一翻道:「你劍霸,我棍霸,他軟霸,你覺得好不好?」
郭捲兒一口乾糧噗呲噴出一尺多遠!哈哈大笑道:「我可不想叫軟霸!」
郭昊天呵呵一笑撓了撓頭說「我實在想不出啥好名字,你倆學問好,想個好名字。」
蘇山眼珠子轉了又轉,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把摺扇,打開后自命瀟洒的搖了兩下道:「逍遙書客,蘇山。」
「好!」郭昊天郭捲兒齊聲叫好。
郭昊天說「那我就叫逍遙劍客,郭昊天!」
郭捲兒一拍腿「那我就是逍遙軟客,郭捲兒!」說完自己忍不住噗呲笑了起來。郭昊天蘇山更是笑得躺在地上抽搐。
青山秀水,三個小伙兒的笑聲隨著風兒飄向遠方,少年郎,笑談相伴闖天涯。
「笑死我了!郭捲兒,你若以後真叫逍遙軟客,都不用出招,敵人就都笑的沒力氣跟你一戰了!」蘇山側卧在地上,搖著扇子笑道。
「可別,要是郭捲兒叫逍遙軟客,打出名號之後,別人見到咱倆都得說,你們就是逍遙軟客的二位義兄吧!」郭昊天掐著嗓音學的惟妙惟肖,笑的郭捲兒和蘇山直捂肚子。
「我看啊,郭捲兒長得這麼俊,就叫逍遙仙客吧!他這俊顏世間少有。叫仙客也算名符其實。」蘇山提議。
郭昊天連呼「同意,同意。」
郭捲兒心中暗道:還真是名符其實。
又說笑了一會兒,太陽偏西,三人起身上路。不消片刻就看到原定要寄宿一夜的驛站,三人商量一翻決定繼續前行,晚上露宿山野。真可謂初生牛犢不怕虎。
直到日頭西落三人尋了一處避風的林子準備過夜。三人在周圍轉悠了一圈。郭捲兒給馬兒摟了許多草料。郭昊天砍了一棵枯木當柴火,還找到一處溪流,裝了許多水。蘇山拎著長棍,敲了一隻野兔,一隻山雞。
升起篝火,架上烤肉。三人圍在一起,或躺或坐說笑起來。郭卷不時往烤肉上撒些鹽粉,引得火中噼啪作響。漸漸香味瀰漫,三人都忍不住吞咽起口水。
蘇山突然起身,郭昊天郭捲兒紛紛抬頭看他。就見他跑到行李旁,鼓搗一會兒翻出一個水袋,轉身回來。
「你們猜這是啥?」蘇山一臉的神秘。
郭昊天伸手奪過「讓我瞧瞧!」打開一聞,欣喜的看向蘇山道「你小子行啊!竟然藏了一袋子酒。」說完滋溜喝了一口,將袋子遞給蘇山。
蘇山接過滋溜也喝了一口,將袋子遞給郭捲兒。郭捲兒嘿嘿一笑也滋溜喝了一口。
三人坐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要是有小菜就更好了!」郭昊天說道。
「小菜沒有!烤肉要不要。」郭捲兒說罷掏出匕首,切下一條雞腿甩給郭昊天。
「甚好!」說完郭昊天直接用嘴接住。
蘇山見狀忙道。「我要翅膀!」郭捲兒唰唰切下兩個翅膀甩給蘇山。蘇山嘴裡叼著一支,手裡抓著一支。郭捲兒撕下另一條雞腿,烤肉就酒好不愜意。
眼看著酒袋子癟了下去,烤肉也所剩無幾。三人取出皮墊子準備休息,卻不料遠處傳來一聲悠長的狼嚎。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