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她永遠不明白
(不用訂閱,改文中)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錢笑笑抱著女兒,拒不承認自己做錯了什麼。
顧洛寒也是一個極其要臉面的人。
情急之下,什麼髒話也都說出來。
錢笑笑就白著一張臉。
她歇斯底里地尖銳道,「若不是為了這個家,我犯得著讓別人,指著我的脊梁骨罵嗎?」
「你還不明白,別人為什麼罵你嗎?」顧洛寒根本不稀罕錢笑笑為了這個家,「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光我都受不了你這樣,就別說別人了。」
「你果然是嫌棄我了。」女人與男人關注的重點向來不同。
顧湘湘並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發生了什麼。
她哭著哭著也疲乏了。
甚至不明白,自己不過是把那個愛哭的小傢伙,按照母親的要求打了一下,就發生了這麼多事。
尤其是那個顧念白,真的是好討厭阿。
為什麼別的爸爸和媽媽不吵架,而自己的爸爸媽媽經常吵架呢。
她停止了哭聲。
與同齡人相比,顧湘湘顯然成熟許多。
「媽媽。你不是說碰小弟弟,是一件有福氣的事嗎?」
這話無疑是坐實了,錢笑笑教唆自己的女兒,去打墨白的孩子。
「錢笑笑你還想怎麼樣?」墨白冷笑,「你的女兒都已經承認了,你還要不承認嗎?」
氣急敗壞的錢笑笑,隨手就是給顧湘湘一個耳光。
不過,顧湘湘卻沒有像其他的孩子那樣哭。
這一巴掌並不輕,打在顧湘湘的身上,痛在顧洛寒的心上。
小孩子白皙的臉上,很快就有了一個五指印。
顧洛寒把顧湘湘摟在自己的懷裡,他俯下身子,對顧湘湘說:「爸爸在。不用逞強,若是想哭,就哭出來。」
「哭什麼?」錢笑笑吼道,「整天哭哭啼啼的,不是更招人煩嗎?」
顧念白在顧維安的懷裡貓著,數十分鐘之前,她心裡對顧湘湘還有敵意,但是她現在又覺得顧湘湘有幾分可憐。
「你凶孩子幹什麼?」顧洛寒捂著顧湘湘的耳朵,「真是日子越過越不像話了!」
「我是不像話!」錢笑笑決定破罐子破摔,「你心裡不就裝著你嫂嫂嗎?自己孩子不問事,眼巴巴地看著人家的孩子!唯恐別人看不出你裝著什麼樣的心思。」
「你不要血口噴人!」顧洛寒紅著脖子。
「爸爸。」這夫妻倆吵得這樣凶,即使是捂住顧湘湘的耳朵,孩子還是能夠聽到。
「你跟大伯母是什麼關係。」顧湘湘還小,她不懂自己的母親為什麼每次都要說把爸爸和大伯母拴在一起。
「我能跟你大伯母什麼關係!」顧洛寒嘴笨,不知道怎麼跟孩子解釋。
若是說顧洛寒對面墨白的感覺,顧維安清楚,就跟和顧洛美的感覺是一樣的。
但是顧洛寒的媳婦兒,偏偏又是這樣的一個人。
墨白作為當事人,畢竟是做老師的,她不想著把工作上的事跟生活上的事情綁在一起。
「錢笑笑。」墨白將顧念白從自家男人的身後提溜過來,她說:「我們說著孩子,你別混淆視聽。」
「怎麼?」錢笑笑破罐子破摔,「自己做了,還不讓別人說嗎?」
事情越鬧越大,很快他們中間為了越來越多的人。
「別以為人人都跟你似的。」
對於這種拎不清的婦女,墨白平日懶得與這種人說話。
錢笑笑總是覺得別人都在對不起她。
整天把自己說的有多委屈似的。
其實這些,只不過是為了給自己找借口罷了。
「我怎麼了?」
每個人都覺得都是她的錯誤。
錢笑笑認為所有人都針對自己,自從嫁到顧家以來,她一個人把顧湘湘將撫養長大。
他們不就嫌棄自己,沒能給顧家生個大胖孫子么。
「還你怎麼了?」顧洛美為墨白鳴不平,「你自己心裏面沒有數,別人給你說的時候你還不聽。」
「你看看,好好的一家子,被你搞得烏煙瘴氣。」
顧洛美越說越氣憤。
「錢笑笑,你還是個人嗎?」
「顧洛美,你別給臉不要臉。」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爭吵不休。
「夠了。」墨白作為當事人開口道,「錢笑笑,你也是一個做母親的人。你就是這樣對你的孩子,以身作則的嗎?」
「道歉對於你來說就這麼難以開口嗎?」
「從小你就變給孩子輸入打其他孩子的思想,那她長大以後,會發展成什麼樣子了?」
「顧家幾百年來清清白白。」
墨白不愧是做老師的,說著條條框框很清晰。
「你說顧湘湘作為顧家現在的親血脈。」
「就在你這樣的灌輸這下以後,難保不發生什麼違法亂紀的事情。」
「三歲看老。」這是這段時間以來,墨白說過最多的話,「旁人說的再好,都不如你親自勞力。」
的確是這樣。
顧洛寒本是以為錢笑笑生完孩子,比較抑鬱,沒想到後面越演越烈,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她現在的這種行為,完全是把自己的家搞得雞犬不寧。
如果不加以懲治,那後果肯定不堪設想的。
「大嫂說的對。」顧洛寒拎了拎自己的領口。
「湘湘你給弟弟道歉。」
小孩子嘛,只要加以引導,還是能夠樹立正確的價值觀的。
錢笑笑瞪著顧湘湘。
此時的她已經很難看了,名聲也壞了出去。
不道歉,是她所能做的最後的堅強。
就像是烏龜也有自己的保護殼。
錢笑笑固不能讓人同情。
但孩子是很可憐的。
顧湘湘在害怕。
因為從小跟爸爸的接觸不是很多。
她現在年紀還小,不知道誰是對的,誰是錯的。
還不到上學的年齡,也沒有個老師在身旁引導她。
顧念白聰明。
她拉著顧維安的大手,「爸爸,你不是常說知錯就改就是好孩子嘛。」
「是啊。」剛剛幾名婦女同志吵架的時候,顧維安一直在沉思自己說什麼比較好。
其實這件事情並不複雜。
就是在自己的小兒子辦理滿月酒的時候,老二家的孩子,顧湘湘沒輕沒重的打了安涼幾下,然後就被自己加這個小天使給看到了。
兩個女孩子就弟弟的事情產生了爭吵。
接著,孩子們的母親聚在一起,總有話題。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
顧洛美、錢笑笑,還有墨白。
這三個妯娌同一個場所出現,那畫面男同志多說一句話,都要被眼神殺死。
「爸爸。」顧湘湘的小手,緊緊地拉扯著顧洛寒的衣角,「我害怕。」
顧湘湘害怕錢笑笑,如果顧洛寒以後不在家的話,那錢笑笑因為自己今天把事情辦砸了,又把自己暴打了一頓,怎麼辦呢?
小孩子的心理產生了陰影。
如果自己的母親不說話的話,那麼她很難執行。
眾人議論紛紛。
「顧二可是娶了個厲害的婆娘。」
「誰說不是呢?跟個母夜叉似的。」
「還真別說,如果百年之後顧老爺子一隻腳踏進了土裡,那家產可能就是老二媳婦吧。」
「孩子才多大歲數呀,就開始教唆自己的孩子去打別人。」
「這些也都不是重點,重點的是打了別人以後,還拒不承認自己的錯誤。」
「拒不承認自己的錯誤又能怎樣呢?人家踩在老大的面前作威作福。」
「按常理說,作為老二媳婦,怎麼可能跟老大的媳婦兒叫囂。」
「我可是聽人家說了,自從老大從X基地退下來當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之後,顧家的人就更加不待見他了。」
「真的假的?當農民。」
「這件事你們都不知道嗎?」
「我們哪有你這麼包打聽啊。」
來參加滿月酒的人,開始小聲議論著。
「你們知道為什麼老大家說話那麼沒有底氣嗎?」
「難道是因為做了農民?被人瞧不起。」
「這只是一個方面。」那名混跡在人群當中的聲音繼續道,「這老大跟顧家一點關係都沒有。」
「顧師是被抱養的?」
不少人也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消息。
「是啊。」那人繼續道,「不光如此呢。這顧家還很亂。」
「怎麼說?」
「這老大不是被抱養的嗎?」
「是啊。」
「這老二是原配的孩子。」
「什麼?那老三呢?是現在夫人的孩子嗎?」
「你猜的沒錯,是這樣。」
「這也就是在他們大城市,在我們這小山村,這不就是生活作風的問題嘛!」
「噓,小聲一點。」
那人又故作神秘,「這顧老爺子呀,在基地可是挺高的位置呢。」
「唉,果然是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我們本來以為,顧師兒女雙全,過得是很幸福的那一個。」
「兒女雙全?」那人好像聽到了笑話似的,「你可知道?他的大兒子被人拐了,小兒子呢,因為難產死掉了,這又生了一個兒子,保不齊哪天就出事了。」
「呸呸呸!」這聽閑話的吃瓜群眾可有點兒不樂意了,「說話歸說話,你咒人家幹什麼?」
「我什麼時候咒人家了?我只不過是實事求是的說了一下我的觀點罷了。」
「顧師都這樣不幸了,你還說人家保不齊哪天出事。」
「那你如果非這樣理解的話,我也沒有什麼辦法。」
那人的聲音淹沒在人群里,誰也看不清楚他的臉。
「嘿,你這個人可真怪。」
今天來參加顧維安兒子滿月酒的人,大多數海城的老百姓們。
他們過去曾受到過顧師的恩惠。
雖然不知道故事的經歷是這麼豐富的,但是他們通過他為自己做的一些事情,而感到痛心。
原本還以為那墨白配不上顧師。
可現在經過這麼一對比。
作為顧師的家屬承受良多,況且人們聽的時候都受不了,別說作為當事人的感受了。
林亭退出人群。
他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在人群里散布出去。
然後心裡裡面其實是還帶著一些,自己的情緒。
如果小墨當初選了自己。
他和她的孩子肯定能健康成長。
林亭又不像顧維安樹敵這麼多。
何況他的工資,也足以養活他們和孩子。
用不著說像現在這麼辛苦。
幾個人還在爭吵著。
「今天你給句痛快的話,這事兒究竟該怎麼辦吧。」
如果可以,誰也不想就這樣一直下去。
顧洛美在問錢笑笑。
誰知剛剛那個耀武揚威的顧二媳婦,現在就如同打了霜的茄子,蔫了。
「錢笑笑,你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你現在怎麼不說話了,反而是像我們欺負你似的。」
任憑顧洛美如何說,錢笑笑就是不回一句話。
其實有很多這樣的人,墨白穿越前的那個韓翠花就頂人家錢笑笑兩個。
解鈴還須繫鈴人。
既然是從孩子方面入手的,還是從孩子方面解決。
「芒果。」墨白沉聲道,「你過來。」
說起來可能很多人都不相信。
顧念白其實挺害怕墨白,平時無論爸爸多麼寵愛她,只要媽媽回來了就立刻表現出很冷漠的樣子。
爸爸對媽媽好是好事。
顧念白這些道理都懂。
看來媽媽是對自己打了妹妹的事情,要進行更加嚴肅的處理了。
現在,她很明白顧湘湘的心情。
顧念白根本不想過去,但是墨白一直冷麵對自己。
她不得不向顧維安,使了一個求救的眼神兒。
平時在家裡,顧念白她最喜歡的就是爸爸了。
爸爸不像媽媽一樣,媽媽好像只喜歡那個消失了,不能提的弟弟。
顧念白心情七上八下。
雖然,顧維安平時是很寵妻子。
但是,關鍵時刻還是能護住女兒的。
「小白。」
顧念白聽到顧維安叫自己的母親,覺得自己的人生又有了希望。
再說了,這件事本來就不是自己的錯。
顧湘湘和二嬸都應該受到懲罰。
「你要做什麼——」
男人看著自己的媳婦兒遞給自己一個冷眼,話到嘴邊又都收了回去。
顧念白可急壞了。
自己的爸爸在媽媽面前,怎麼就說不上話,靠不住!
看來還是乾爸說的對,他們家裡媽媽是老大。
求誰也沒有用,最後顧念白只能乖乖地走到墨白的面前。
她揚起天真的小臉:「媽媽,我沒做錯事情。」
「嗯。」
雖說對於自己的女兒有所虧欠,但是念白,還沒有長成就顧湘湘那個樣子。
相信到了敏感的十年,孩子也不會因為禍從口出,卷進不必要的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