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無故失蹤
今天是星期六,頑童們都放假在家,虐狗的虐狗,戲貓的戲貓,情竇初開的追劇,死不開竅的玩遊戲。還有一些學霸極的要麼在做作業,要麼幫爹媽做家務。
陳家三兄弟本來在山腳的工地上建房子,最近因材料不到位正在放假。
一大早老三就拉上二哥一起來到大哥家裡,大嫂是個勤快人,天不亮就下地鋤草去了。
大哥正在看槍戰片,他兒子還在床上壓墊子。
看見哥哥,老三神神秘秘的說:「哥,二狗子都發財了,要不咱們也上島去碰碰運氣?」
大哥一向很踏實,對那些天上掉餡餅的事從不感興趣,不過反正這幾天也沒什麼事,帶孩子去島上玩玩也好,順便還可拉點魚回來,就對他說:「行,把孩子們也帶上,省得他們在家關起門來打遊戲。」
說完沖著兒子的房間大喊:「陳天天,起床啦!跟我們一起到島上找寶去不去?」
陳天天一聽有好玩的,「嗖」一下從床上跳起來。
「爸,去哪裡找寶?」
也難怪,他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天只想玩遊戲,肯定不知道二狗子撿了只神鳥的事。
「去湖心的荒島,你去不?」
「去!」他想想,自己一個孩子去也不好玩呀,不如將二叔三叔的兩個弟弟也一起叫上。
想好了,他三兩下穿好衣褲,跳下床,臉不洗、口不漱直接往隔壁的二叔家跑。
二唐弟叫陳周周,三唐弟叫陳月月,兩人正關著門躲在二叔家玩遊戲,旁邊還放著昨晚二叔喝剩的啤酒,兩個小鬼頭誰打輸了就會被罰上一口。
陳天天對著緊閉的房門裝成他二叔的聲音,粗聲粗氣地大吼:「兩個鬼崽崽,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躲在裡面打遊戲,還不快點給老子滾出來!」
裡面的兩娃嚇了一跳,回過神發現聲音不對,說話的尾音又尖又細。
「陳天天是不是你?」
陳天天聽見裡面拉動板凳的聲音,知道嚇住他們,樂得哈哈大笑。
另外兩個打開門,衝出來拉住他就要猛打,陳天天使勁扯脫自己的衣角,撒腿就跑,邊跑邊叫:「別打了,我是來找你們一起去島上玩的。」
一聽要去島上玩,另個兩個孩子都停住腳。
「我們三個去?老爸老媽知道了非打死我們不可。」
「不是,你們爸爸和我爸都要去。」
陳月月說道:「這還差不多。」
陳周周忙跑進屋:「等會兒,我去把電腦關掉。」
陳天天催促:「現在就走,快點拿網,再提一個桶。」
兩個弟弟各自拿一張魚網提一個水桶跟在陳天天後面。
陳大哥已經拿著自家的魚網和水桶等在壩沿。
孩子們一到,老少六個排成行來到湖邊。
鄰村的楊大嫂正在岸邊的地里種菜,聽見一陣嬉鬧聲,回頭一看發現了他們。
「陳家兄弟,你們這麼多人熱熱鬧鬧是要去哪兒呀?」
陳二哥很熱情,忙回她:「楊大嫂,你種菜呀?我們打算去湖裡打點魚。」
「打魚呀?我看你們的樣子是去尋寶吧?別去了,我們家那個前幾天才去過,上面除了荒草什麼也沒有。」
三兄弟聽了她的話,只嘿嘿笑著,也不回答,推起自家的小漁船下到湖裡。
三個孩子跟在自己老爸後面跳上船。
楊大嫂微笑著看他們遠去,消失在一片煙波浩渺之中。
一半天過去,午時的陽光熱情的照下來,曠野中本透著絲絲涼氣,加上徐徐的春風吹拂,閑散的路上冷得大家收緊衣服。
楊大嫂反而熱得全身冒汗,將外套脫掉扔在一旁的桑樹枝上。
她直了直酸痛的老腰,肚子咕咕直響。
現在是多少時間了?想著,將手上的泥往土梗上的亂草上搓了搓,扯下桑樹上的外套,摸出手機查看。
「也,怎麼快一點了?」
她邊念邊收拾東西,扛上鋤頭準備回家。
走出沒幾步好像想起什麼,兩眼望向湖面:「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他們帶了零食上島?打算玩上一天?」
說完搖頭笑笑,只管回家。
夜色襲來,山水一色,連著家家戶戶的炊煙。
陳家的三個女人中午回家不見了自己的丈夫和兒子,打電話問知道他們去了荒島,可是天已經全黑,怎麼還不見人回來。
現在打電話,卻是三個都是無人接聽。
怎麼回事?她們聚在一起,著急的在湖邊走來走去,湖面仍是黑乎乎一片寧靜,連聲鳥叫都沒有,更別說看見什麼電筒的燈光。
大嫂急得手心冒汗:「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吧?」
二嫂也著急難奈:「是呀,會不會掉進了湖裡?」
老三的媳婦到顯得比較鎮定:「別怕,他們都是游泳高手,淹不死。」
「你沒聽說過嗎,大湖專吞會水人,只要哪裡有個漩渦一下就吸下去了,根本浮不起來。」
大嫂把自己的擔心說出來,另外兩人嚇得有些發抖,好像水怪正在一步步向自己靠近。
大家不自覺的將水邊的腳往後退了幾步,回到乾燥的岸邊。一起望向什麼也看不清的湖中,期盼著亮光出現。
她們等啊等,等了一個多小時,仍不見人影。
大嫂又打電話,還是沒人接,另外兩個也準備打,大嫂按住她們的手:「別打,怕一會兒他們沒電了就更麻煩。也許他們把手機弄丟了吧?」
這話大嫂連自己都說服不了,怎麼可能三個人的手機一起弄丟,而且還有信號,都能打通。
「可是,現在沒人接呀,真要急死人了。」二嫂急得雙腳直跳,眼淚都出來了。
又等了一個小時,這次二嫂撥通了電話,同樣沒人接,她乾脆一屁股坐到沙灘上,是否只有這樣才能支撐住軟弱的心臟,她哭了,抱緊自己的頭,放在膝間。
大嫂蹲下來安慰她。
時間又過去兩個小時,不能再等了,已經快到晚上十一點了,準是出事了。
三個女人一商量,一起跑到村長的家。
三人一起用力的拍打著村長的房門。
村長睡得迷迷糊糊,揉著雙眼給她們開了門。
「何村長出事兒了,出事兒了!」
何村長打了個哈欠:「陳家嬸子,怎麼都來了,這大半夜的出啥事兒了?」
三個女人全哭起來:「我們的老公和兒子早上就去了荒島,到現在一個個都還沒回來。」
村長聽后一驚,瞌睡頓時醒了大半,重複她們的話:「現在都還沒回來?打電話問了嗎?」
大嫂說:「打了,能打通,可一直沒人接。」
「糟了,會不會出什麼事。」
村長將披著的衣服穿好,去到屋內把拖鞋換掉。
這時他的老婆被吵醒,也披著外套走出來。
看見三個女人忙叫她們快坐。
三個女人哪還坐得下去,直直的站著,一動不動。
「出了什麼事?」村長老婆看見她們臉上的淚痕忙問。
「何伯姨,我們的老公孩子去了荒島,到現在還沒回家。」
二嫂向她哭訴。
村長老婆也嚇得臉色突變:「那要快點想辦法,天太黑,是不是他們找不到方向,走錯了地方。」
大嫂心想,也有這個可能,關鍵是現在手機沒人接,誰也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還是村長辦法多,對大家說道:「要不這樣,老婆,你打電話叫大家都把電筒拿出來,留女人在家看孩子,男人跟我一起拿著電筒去湖邊。沒有電筒的帶手機、蠟燭,什麼都可以,只要能發光就行。這樣我們人多,光就亮,他們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村長老婆很熱心,急忙穿好衣服、鞋子,翻著手機里的通訊錄挨個打電話。
其它幾人也沒閑著,也都拿出手機,亂撥一氣一個接一個鄉親的電話被重複撥打。
半個小時不到,村長家就堆滿了人。
「晚上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們一個挨一個排成隊走,走到湖邊大家站成排,將光對著湖面,都清楚了嗎?」
村長安排完自己走在最前面。
後面響起大家的聲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