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也許薇蒔許舍離 第十八章
葉蔭給玫瑰講,森小時候聽完評書就一定要演岳飛,結果沒人願意演秦檜,所以最壯烈的那一幕演不了,只能演岳母刺字。
玫瑰瞪大眼睛問真的刺嗎。
葉蔭笑得不行,說真的刺倒還好了,畢竟算體會到了那種情境,關鍵是用墨筆寫了后蹭到了白襯衫上,森被萍姨打了一頓。邊講邊笑,玫瑰聽到最後也大笑起來。
森進來說你們笑什麼,葉蔭說我正勸玫瑰趕緊嫁你,你們兩個都算精忠報國了。玫瑰頓了兩秒聽明白了,跳起來掐葉蔭的腋窩,葉蔭躲到森的背後說,嫂子饒了我吧。
森笑了,說,是啊,她嫂子饒了她吧。
玫瑰愣住了,盯著森的眼睛笑了。葉蔭也愣了一下旋即笑了。
是啊,陽光燦爛,歲月靜好。
玫瑰來了常常閑不住,幫葉蔭擦擦這抹抹那。葉蔭總開玩笑說每次玫瑰來了水龍頭就會煥然一新。玫瑰歇下來葉蔭就替她輕輕的揉指關節說,玫瑰的手真美,可以做手模。
可惜玫瑰的手護理的不太好,有些粗糙,可能總接觸涼東西,關節處的皮膚有點腫。
玫瑰沒聽懂葉蔭說的手模,疑惑的望著葉蔭,森笑笑對葉蔭說,別說你的時尚方言,玫瑰不是那個隊伍里的。
玫瑰不以為然,說,我老了當然跟不上流行了。
森有事出去,玫瑰問葉蔭剛才說的什麼意思。明白葉蔭是讚美她的手漂亮,她看看葉蔭的手說,你的手小小的才好看,我的太大了,女人手小抓寶,我這大手天生是幹活的。
葉蔭再去超市時挑了油脂含量大的護手霜給玫瑰,教她怎麼按摩關節,囑咐她每次洗手都要塗。玫瑰拍拍葉蔭說我爭取記住。
晚上洗漱完玫瑰拿出護手霜很認真的塗抹。見森含笑望著她,玫瑰反而不好意思了,說,我是長得好看卻沒有葉蔭美,她像個舞蹈演員,而且很大腕的那種。
森笑笑,玫瑰說的有點對,但並不准確,應該說從小背詩寫詩聽二胡的葉蔭很文藝范兒。
看森有些走神,玫瑰問森,我比葉蔭差很多嗎。
森說,你不完美,但溫暖動人。
玫瑰咽回去一句話:葉蔭完美嗎?
因為沒勇氣聽答案,所以她的話合時宜的變為:溫暖還能凍到人嗎。
一笑而過,雲淡風輕。
也許,生活本該如此。
從北京回來后旭的肩膀有點風濕的感覺,黃山在家裡給他扎針灸,一直提醒自己肺腧穴千萬別扎深了。
上大學時,親眼見到一起醫療事故,一個患者被紮成氣胸遭了大罪。可自己為什麼會有這個念頭?旭誇她當了官,手法還是這麼好,以後在自己身上多練練自己就享福了。
黃山笑道自己能像幾千年前的巫醫就好了,不僅治病還可驅魔。
旭當然明白她要驅走誰,卻不說話。
黃山再次說起的時候,旭說難道你是巫婆。
偶爾旭會想起葉蔭輕鎖的眉頭。只是偶爾。只是想起。從以前到現在,什麼都沒做過。甚至在他回單位后,葉蔭和他都刻意的減少了聯繫。
黃山還是會看出他在想葉蔭,她相信自己的直覺。現在,她寧願他們有過什麼,而不是這種餘聲繞樑不絕不休。
其實,沒有葉蔭,他們一樣會有矛盾,是性格決定的命運。
當一個人刻意容忍時,恨已經翻江倒海了。也許很多人同意,這樣的女孩兒沒有被放到手心裡就是受了委屈。
可旭無論娶了誰都不會放在手心裡,而是心裡。
葉蔭更像個替罪羊。
沉鬱不快能讓任何本來美麗的女人多一份神秘的氣質。
社會關係極多的黃山不乏追求者,一個奇葩的男人竟然用美元疊了玫瑰花在情人節送給黃山,因為不方便把東西還回去,她怒氣沖沖的用了一個多小時拆開那些花,把它們投進藥房收集零錢做慈善的盒子。
中午碰到劉珊珊兩人一起吃面,黃山往碗里倒了半瓶辣椒油,真正的紅光滿面。黃山能吃辣,到四川開會時吃辣的程度連當地人都吃驚。
劉珊珊說,愛吃辣的人都是膽汁分泌不好愛發火,你可不像啊,臉上也不起疙瘩。
黃山說我是內火燒我自己。
劉珊珊看她鬱悶的樣子想這倒是真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