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綁在柱子上的三個人
「就算3皇子來了,也帶不走你們。」伍瑾材收起了笑容,吩咐了下去,就帶著完全串供的伍銀走了。
有人說,當你凝視地獄的時候,地獄也在凝視著你。這裡沒有地獄,但是道理是一樣的。當你準備調戲別人的時候,你就會被別人調戲。
你以為只有紈絝可以調戲良家婦女?那你肯定是落伍了,現在良家女子調戲紈絝才是主流,尤其是這些紈絝的隊伍里還有個叫做蕭英理的叛徒。
伍瑾材的一邊坐著伍銀,顧明綴和童佳爾。三女的口氣完全一致,是被強迫的。
一邊的獨孤秋,卓誠,淵錦露著半個爛屁股綁在3根十里長廊的柱子上。這裡是他們日常嬉鬧的地方,或者說是他們的地盤,周圍全是熟人,這下好了,丟人丟到這份兒上了。
三個沒屁股的人把腦袋整整齊齊的碼在遊覽柱上,沒一會兒就讓人感覺腦袋都拴在了棕紅色的柱子上。
獨孤無酬,老尤,鐵衣,蕭英理幾人坐在最前排嗑著瓜子,顯得怡然自得。道理很簡單啊,事不關己,全看熱鬧。他們更多的是欣賞一邊的風景,還有因為三人引發的商業活動,雜耍啊,魔術啊,來往的小攤販啊等等。
6爻的中京城外,4騎騎士揚塵而行,一身的血色披風在灰塵之中顯得暗沉。為首一人是個精神矍鑠的老頭子,灰白的短頭髮肆意飄揚,絡腮鬍子攀附的面容顯得有些憨態,獅子鼻懸於面容正中,讓整個人都顯得很是英武。
他的鎧甲呈現玄黑色加金絲暗沉紋路附著在整個鎧甲的縫隙,背部是純黑勾連軟鎖甲。是的,此人就是整個大遼的軍帥,淵籠,此次從西荒王庭的邊界退下來,就打算在中京常駐了。因為大遼和西荒王庭的關係近些年進入了一個穩定期。
淵籠到了門口,放慢了馬速,城防將軍看到軍帥激動地昂首挺胸,淵籠駐馬在中京城外,看著30多米高的城牆,總算是鬆了口氣。
入了帥府,淵籠就發現家裡人很是奇怪,說話也是,眼神也是,都有些猶猶豫豫的。習慣直來直去的他把管家何叔叫了過來。
「說罷,發生什麼事情了。」此時的淵籠身上還帶著一股煞氣,尚未消散。
「老爺,您息怒,是小孫少爺,幹了件出格的事情。」
「哪一個?」淵籠實際上多年未回來了,對於自家的事情難免會有些疏漏,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淵錦。」
......
下午時分,尚書府。飛檐斗拱,雕樑畫棟,雖然遠不及軍帥府那麼金碧輝煌,但是自有一番威嚴的氣勢。
淵籠穿著一件比較舊的武士便服,敲了敲門。
開門的不認識淵籠,但是他身上的三頭蛟的紋飾還是讓侍者猜出來這位是誰。侍者仔細看了看拜帖,確認真的是那位,就把淵籠讓了進來。隨後一路小跑,找尚書去了。
一個天庭飽滿,耳垂貼耳,身材肥碩但是不失剛正的中年人站在花園之中。一邊的桌子上還擺放著一應筆墨紙硯。寫的是: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冰,水為之而寒於水。
淵籠看著墨跡,顯然是剛才的心境寫照,墨跡依然濕潤。本來這句話是古人勸學所用,如今呢,給伍嶺拿來發泄怨懟。淵籠拿起筆寫完了最後的三個字,寒於水。
「哈哈,小伍,看看我的字怎麼樣?」
一臉冷色的伍嶺橫著丹鳳眼,看著那3個歪歪扭扭的字,牙齒輕咬,「原來您老也識字!」
淵籠走過去擦了擦手上的墨水,然後拍了拍伍嶺:「賢侄啊,既然孩子們兩情相悅,這件事情呢,就這麼定了怎麼樣?絕對會好好地給你辦。」
伍嶺反擊道:「哦,你說大操大辦就大操大辦啊?你知道你那個孽畜幹了什麼事情么?」
淵籠陪著笑,「呵呵,這算什麼啊,想當年,我娶我們家那位的時候也是這樣搶過來的嘛。『
「哼,這次事件的主角姓伍,那是我女兒,你懂個屁。」
......
說好的同僚之間和睦友善呢?說好的氣質風範呢?說好的對於軍神的尊重呢?
淵籠平素說話也是三個字脫離不了污言穢語的。這麼一出口瞬間感覺好是親切。
「哎呀,兄弟啊,這麼說話就對了!」還在惴惴不安的伍嶺尚且在責怪自己的養氣功夫怎麼這麼差,聽到這句話,瞬間崩潰。
「淵老你跟我稱兄道弟!你,你,你,如何能如此?你的年齡可是大我一輩還多呢。」
「行,賢侄啊,這件事情呢,就這麼定了,好吧?」
「不可能,那小子我可聽說了,不是個好東西,給你家慣得不成樣子,尤其是貪花好色。我不同意。」
「那你家丫頭以後還嫁不嫁人了?」
「老匹夫,我跟你拼了。」其實吧,伍嶺曾經是個寬宏大度的尚書。
半個時辰之後,伍嶺垂著個腦袋,已經沒有力氣再廢話了。淵籠依然精神矍鑠,「賢侄啊,貓撲老鼠的遊戲,老夫可是好久沒玩過了。」
淵籠一掃桌子,筆墨紙硯,甭管多貴,都被撂到了地上。他認真的看著伍嶺:「好了,談談吧。」
晚上,十里長亭人潮還是很多,當然了,都是為了觀摩三根柱子的,確切的說,是三根柱子下面綁著的人。
入夜的時候,老尤帶著吳追命來找獨孤無酬。
獨孤無酬看著老尤:「他怎麼來了?」
吳追命:「少主,我來跟著你。」
獨孤無酬正待說些什麼,忽然發現一張花斑狸的皮草在吳追命的身上,獨孤無酬掩飾的看了眼遠處,斟酌了下措辭:「正好府內缺個女人,老尤,你帶她下去吧。」
獨孤無酬笑著看著吳追命跟在老尤的後面,走的有些頹唐。
軍帥淵籠回來了!這個消息傳來的時候,所有的好事者都沸騰了。這下,有好戲看了。
大半夜的,淵籠穿著他的玄黑色加金絲暗沉紋路鎧甲,披風顯得極為合身,高出地面兩寸。
淵錦自然是見過淵籠的,雖然那時候他只有十幾歲。這個時候淵錦開始大喊起來:「爺爺哎,您可來了。這次不是孫子的錯啊,我們是兩情相悅啊。」
伍瑾材看著淵錦笑了起來,「軍帥大人多年戍邊辛苦了。」
「恩。」淵錦懶得理會伍瑾材這樣的小蝦米,能恩一聲也是因為伍瑾材和他們家的關係。至於伍尚書那邊,已經擺平了。
「來人,給我疏散人群。」淵錦的聲音很小,小到只有伍瑾材聽得到。伍瑾材暗恨,可又沒有辦法,獨孤無酬和蕭英理支棱著耳朵,自然也是隱約聽到了的。伍瑾材笑著吩咐手下的200人開始疏散人群。
淵錦拚命地轉頭,乞求淵籠能放他下來,可又不好意思開口。
獨孤無酬和蕭英理起鬨,呼和著人群離開。
淵籠脫下了黑色的手套,收到了空間戒中,活動了下手,伍瑾材就感覺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熾熱的波動,似有還無。淵錦的屁股此時已經傷好了,在漫天的燈光之下白膩膩的晃眼。
「為防以後你賣屁股,索性讓你沒屁股!」淵錦感覺自己死了,屁股後面兩個瞬間碳化的手印,一定黑的晃眼吧,他的面子啊,嗚嗚嗚。少帥淵錦終於為自己的輕浮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孫媳婦過來。」
伍銀有些害怕的走了過去。淵籠手上彈了一記烈焰火,烈焰火在指尖來回的跳動,淵籠指了指伍瑾材,挑了挑眉毛。
「你,你怎麼能這麼做呢?」伍銀抖動著肩膀,有些害怕,面前的這位可是一尊不折不扣的殺神。
「你們是兩情相悅吧。」淵籠聲音極盡溫柔,毫無殺意,確實是沒有動一絲一毫的殺意。
伍銀鬼使神差的開口說:「不是,是他欺負我的。」然則,欺負我的4個字並沒有說出來。
淵籠微笑的看著伍銀:「是的吧?」
伍銀嘆了口氣,這是給面前這個為老不尊的東西用玄力壓住不讓開口了,他不讓自己說。沉默了好久,伍銀才開始說。
「是的。」
淵籠滿意的笑了起來:「好,以後就你們兩個人好好過吧,如果他敢拈花惹草,我給你收拾他。」
這句話淵錦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了,如果他敢納小,就會給弄死的。由此,他這輩子也就只能是伍銀一個女人了。
「為什麼成這樣了啊?」淵錦低沉的呻吟著。卓誠和獨孤秋貼著柱子笑岔了氣。
當三個人都落水的時候,如果有一個人被大水衝掉了褲子,那麼另外兩個落水的人心裡就會平衡好多。「哈,看啊,至少咱們還有條褲子可以遮羞。」
淵籠帶走了淵錦。卓誠和獨孤秋使勁的拽著頭看向伍瑾材。
獨孤無酬子爵和8皇子蕭英理適時的過去找兩女和伍瑾材求情。伍瑾材怒哼一聲,背過了身去。這個時候就該帶著卓誠和獨孤秋離開了。
顧明綴和童佳爾的位置有些尷尬了,正想著要不要跟著一起走,給藏在人群中的家人帶走了。
獨孤秋站住了:「哎,老子女人呢?受了這麼大的罪,人就沒了?」
獨孤無酬把獨孤秋背了起來:「來日方長嘛,總歸是一件好事情。」
卓誠傻笑著,不就拖個褲子嗎?不就丟個人嘛,算什麼,最後,他才是最大的贏家。想起那個叫做顧明綴的女人,卓誠就跟個傻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