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曝光
萬年鼉露頭了!大火龍雙目渾濁的黃色豎瞳一縮,雙翅一扇,就飛到了萬年鼉的位置。
一爪拍下,萬年鼉瞬間鑽入了龜殼之中。
大火龍殘忍的看著碩大的龜殼:「你以為你鑽到殼子里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大火龍把萬年鼉卡在兩塊大石頭之間,開始用爪子反覆的刮擦,抽拍。
它的雙手縈繞著金色的妖力,帶著一絲火性,不多時地上的綠草也開始乾涸,碳化。
萬年鼉的龜殼從來就沒有碎裂過!數千年的積累和修鍊,其實大部分時間修鍊的是這層殼。大火龍抓了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抓透。
「吼!」5階的妖族頂級戰力瞬間爆發,大火龍把龜殼拋到了天上,隨後一記尾巴攻擊,狠狠地掄了360°,把萬年鼉打入了池水之中。
池水開始泛著一絲猩紅,獨孤無酬激活了一枚玉牌,拿著莫語劍沖了上去。
流雲千刃斬!
由於魂力所限,他只能打出去百刃的攻擊。距離有10米,處於最佳的攻擊距離,正好激發莫語劍的鋒銳之氣。
大火龍身上被開出幾十道傷口,金色的血液流奔如注。
一口毒炎噴出,正中獨孤無酬面門,獨孤無酬浴火倒地。那種感覺就像是死神再抽離你的生命,獨孤無酬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
「住手,不準殺人。」小公主焦急的清叱道。
大火龍眯了眯眼,把毒炎迅速收了回來,轉頭雙手拖著萬年鼉的身軀,張開雙翼飛到了天上。
此時的獨孤無酬陷入了昏迷之中。老尤有心無力,至於白梅婷,還在一邊拿著影像石錄影,她本身年紀尚輕,而且修為不夠,幫不上忙。
小公主在一邊喘了口氣,靠在門上,看著一邊的城衛隊在救火救人,至於那隻死烏龜的生死,當然是死透最好了。
800米的高空,鼉龜就這樣被大火龍一個720°空翻加上龍尾拍擊轟在了地上。萬年鼉伸出四肢和頭尾,顯然是受了些內傷,吐出污濁的綠色血塊,它快速的在大火龍飛下來之前爬到了水裡。
「哼!」大火龍燃燒著妖力入水把藏得隱匿的萬年鼉三兩下翻找了出來,再次拖到了高空。
如此20來個回合,萬年鼉的龜殼終於裂開了無數的縫隙,顯得隨時都要炸開一樣。鼉龜的血此時已經染滿了大半個院子。
小公主此時總算是氣消了:「行了行了,走吧,再打就打死了。」
說罷,小公主轉身就跑,她有些無法直視面前躺在地上的7,8個人,於心有愧。
「獨孤,已經錄好了。」獨孤無酬睜著疲憊的眼睛,點了點頭:「抓緊去復刻出來300顆,然後到中京城的南西北三個方向去播放,帶著吳追命去。」
白梅婷和吳追命走了之後,獨孤無酬爬到萬年鼉身邊,發現萬年鼉的脊椎尚好,餵了它一顆6階的丹藥,自己吃了一顆5階的火毒丹,打坐療傷了。
大火龍老趁著小公主的疏忽一躍飛到了天上,唯此時刻,他才是屬於他自己的。
萬年鼉沒死,只是一身的鎧甲裂開,全身臟器骨骼受到了絕對的重創,萬年鼉看著池水,渾濁的眼睛沒有生氣,那顆丹藥也給吐了出來。
「嗄。」
老尤畢竟照顧了萬年鼉多年,皺著濃眉看著萬年鼉的眼睛,循著眼睛的位置看了過去,猜測那顆7階的妖核可能在水裡呢。
光頭大漢掙扎著爬了起來,進入了水裡,潛著大半個身子,摸了好久才摸到那顆妖核。等老尤頂著大光頭從藏紅色的池水中出來的時候,萬年鼉已經挪到了小河邊,張著嘴巴,吐著血水。
老尤激發魂力把7階的妖核完全送到了萬年鼉的嘴裡,萬年鼉用最後的力氣把7階的妖核含到了口中,隨後神妙的看了眼老尤,就陷入了一種近乎悟道的龜息狀態。
老尤忽有所感,給萬年鼉支了個帳篷,隨後守在了一邊。這隻烏龜把自己的信任交給了老尤。
到了晚上,中京城外4爻的600多個茶館開始輪番播放一則並不太清晰地影像。雖然畫質不佳,但是中京城的勛貴百姓看的清楚明了,因為那個短視頻裡面,有一條火龍!一隻妖,一隻比較強大的妖怪,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就是這隻妖只能來自一個地方,那就是皇城內2爻。
而那位頤指氣使的宮裝女子,不難分辨,就是某位蕭家的公主。
而另一方他們進入的院子錄製者最後在門外來了個特寫,獨孤府。
白梅婷原原本本的把整個闖入事件記錄的清清楚楚。獨孤秋和守護者鐵衣,以及京城其它的幾個公子接到消息之後特意趕到就近的地方看了個清楚。
隨後各自回了各自的家裡,開始把這則消息反饋給家裡的長輩,雖然這些公子可能不太得寵,但是,這件事情接二連三發生之後,已經侵犯到法律的層面了,再不制止,朝綱何在?
有了軍帥淵籠帶頭,要奏議的隊伍里的人變得越來越多,可以說,整個黑夜,整個中京城都沒有睡著,至於皇宮中的那位,睡的踏實安穩著呢,妖族和北宋都沒打過來呢,著急什麼啊!
第二天一上朝,參奏朝廷風儀的摺子如同雪花片一般堆滿了司禮太監的托盤。
皇帝隨手取了幾本看了幾眼之後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著太醫為獨孤家的質子進行療傷,獸醫為獨孤家寵物治療,亂海獨孤家的今年的歲供就免了,諸位卿家覺得如何?」
淵籠越眾而出:「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前些日子,老臣的孫子已經被我就地化了屁股,其後嘛...」說到這裡,淵籠看了眼皇帝,發現後者臉色泰然,就繼續往下說:「其後嘛,皇貴妃帶著一眾女子搶了我中京城大好男兒6位,陛下您手裡的秤稍微偏些也沒什麼,把6個醜女嫁給了6個俊男,這件事情的起因是我們教導無方,彼此彼此,沒什麼可說的,兩件事情都是一個性質。」
淵籠挑了挑眼皮,轉身看了眼周圍,吸了口氣,開始提高了嗓門。
「可這第三件事,就太惡劣了,兩次三番的打上我等良臣賢才的家中,導致主家重傷,房間更是因此而焚毀,若是不能有個說法,我等,就只能惶惶不可終日了,不敢來上朝了。」
「恩,這件事情朕會做出彌補的。也是小孩子不懂事,才成了現在的樣子。」
底下的朝臣議論紛紛,讓整個大殿都顯得鬧哄哄的。這次司禮太監選擇了無視,因為他感覺自己是壓不住的。
「那淵老認為如何是好啊?」
「我覺得應該讓蕭小刁小公主出來公開認錯,進行適當的懲罰,平息這場風波,否則各地效法下去,大遼就亂了套了。」
「這無妨,大遼的根基不在於此,小小的事情,待朕頒布旨意下去,肅一肅風氣即可。」
「至於,還在床上躺著的獨孤無酬,這件事,朕會給他一個好的交代的。」
朝堂的瑣事太過繁雜,此處省略。
最後的結果就是皇帝頒布了旨意:肅清朝堂,日後不可再有強搶民女,尋釁滋事的惡性*事件。對於這樣的事情進行徹查,依法辦理!
皇貴妃罰俸祿50年,小公主禁足10年,不得外出。
獨孤無酬懨懨的躺在床上,一旁是白梅婷給他扇著扇子。獨孤秋在一邊謾罵了一整個上午了。
吳追命進房之後,獨孤無酬看著吳追命,她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老尤沒事,但是萬年鼉傷勢有些重,獸醫對它的殼子進行了祛除手術,它以後估計不能戰鬥了。還得加個鋼板支架。」
獨孤無酬發出額啊的聲音,有些麻木,也不知道聽到這個消息想到了什麼。白梅婷拍了拍獨孤無酬的胸口,說了聲:「能活著就不錯了。」
獨孤無酬低沉了嗯了一聲,隨後拉著被子艱難的背過身去,閉上了眼睛。
白梅婷拍了拍吳追命的肩膀,溫和的說:「去照顧老尤吧。」
經過了多日的療傷和重建,房子完全翻新,而且裝飾極為奢華,除了品級之外,與皇宮的裝飾無二。
至於萬年鼉,全身打了石膏,像一個粽子,每天由白梅婷喂一些肉粥,倒是顯得極為消停。
朝廷官位下來了,獨孤秋是正牌質子,閑散壽亭右侍郎,獨孤無酬是小氣伍人排將。別看名字和官職小,但是是實權!可以帶五個小兵!隨同官牒來的還有對應的職責命令:聽候小公主大將軍蕭小刁的所有命令。
獨孤秋接到這個任命之後,立馬請求朝廷撤回其小叔的職位,以獨孤家的名義。
然而當獨孤秋等待了半個月進入皇城的時候,事情已經結束了。
命令通傳整個中京,乃至整個北域,甚至在北宋國和妖族以及野蠻王廷的外交部都發布了公告,世間出現了一個新的職位,小氣五人將。
所謂的通傳,是在各個官邸進行了公示,不是到處大街小巷的去宣布。
所以,明面上雖然獨孤無酬已經成功得到了大勢,但是實際上,他成為了全世界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