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6 狹路相逢(1)
或許是因為我的那句我愛死你了太過於震撼,痴心依舊飛快地下了線,我倒覺得沒啥,雖然我已經猜到了他認識我,可我不認識他,打幾個肉麻的字還是不能勾起我的羞恥心的,我滿面春風地給他留了好些個多謝,然後便開始打電話訂機票。
航空公司的辦事效率很高,次日清早我就拎著箱子拿著到手的機票站在登機的龐大隊伍里感嘆社會發展著實是太迅速了,雖然此刻容光煥發的我在別人眼中是多麼地糟粕,雖然我的嘴裡含著根甜津津的棒棒糖正昂著頭朝長龍的前端張望,這也全然不能影響我的愉悅心情。
登機后我特規矩地放置好自己的東西,而後又將拆開包裝的棒棒糖迫不及待地塞進嘴裡,正當我閉著眼睛幸福萬分地咂吧著嘴的時候,卻發覺有人拉我的衣服,我立刻條件反射地睜開有些迷濛的雙眼。
就在我看到出現在我眼前那張面孔的下一秒時,我徹底愣住了,不過我還是勉強地扯動嘴角:「你好啊,譚昊,又見面了。」
「真是太巧了。」譚昊說著手指朝著我嘴角的方向指了指:「出於好意,我覺得你最好能擦下口水。」
聞言,尷尬萬分的我一邊從兜里掏出紙巾猛擦,一邊用餘光注視著譚昊優雅地放置好行李,而後又極具風度地在我的身旁落座,我的腦袋裡除了冤家路窄這四個字就沒別的什麼了。
為了討好譚昊,我急忙從兜里掏出根棒棒糖遞過去:「請你吃這個。」
譚昊接過我手裡的棒棒糖,皺著眉說:「你兜里還有什麼?」
我聽他如此一說,還以為他嫌少,趕忙將口袋裡的東西源源不斷地往外掏,於是,五彩繽紛的各樣棒棒糖就左右搖擺地介於我和譚昊之間,我狠下心一咬牙:「你喜歡吃什麼口味的隨便挑。」
我如此大度,可譚昊卻一把抓起那些介於我和他之間的棒棒糖,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就統統轉移到了他自己的兜里。
出於考量,我委屈地小聲抗議:「好歹給我留幾個啊...........」
狠心的譚昊對於我的苦苦哀求竟然不為所動,臉一板,嚴肅地詢問:「你到上海乾什麼?」
我能告訴他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那個傳說中的娃娃親么?我能告訴他還有那麼一部分是因為覺得在他面前丟盡了臉么?我不敢,所以我眨了眨眼睛梗著脖子說:「我.........我.......我去上海看李准基的演唱會。」
譚昊扭動了下身體,可我怎麼覺得他是為了方便羞辱於我,果不其然,他仔細打量了我一會,然後微笑著說:「就那麼喜歡他?」
我這會已經有點迷糊了,順著譚昊的問題就開始白活:「那是啊,他是我生命中的陽光,是我前進的動力,沒了他我的世界都黯然失色。」其實我認為,如果不是李准基要在上海開演唱會的話,我估計我也就直奔北京去了。
就在我扭著腦袋等候譚昊說點啥的時候,這傢伙卻把臉別向別處假寐去了,怔怔地看著他好看的側臉,我不明所以然,失望地把手伸進兜里,痛苦地想,我的棒棒糖啊,橘子味的,香草味的,巧克力味的,草莓味的,咖啡味的..........嗚............
沒有了棒棒糖的滋潤,我整個旅程都乾巴巴地睜著巨空洞的雙眼傻不拉嘰地瞅著窗外白得跟棉花似的白雲,還時不時地順帶用眼角餘光狠狠地鄙視身旁假寐的那位,我那個忿恨吶,這世界如此之大,為何要讓我和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相遇?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遇也就算了,為何要讓我給他留下令我捶胸頓足的形象?這整個過程對於我來講著實可以用一部可歌可泣的悲劇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