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五十一章
兩人一起道「舅父。」聲音清朗,李展點了點頭,眼神里閃著光,自己還是在兩個孩子襁褓的時候見過,如今已十多年,昭哥兒面容更像自己妹妹,而善姐兒更神似。
李容夏在一旁提醒「父親,祖父還在屋裡等著呢。」
「快進來吧。我真是糊塗了,一時把你們攔在了門口。」李展把一行人請進府里。
與上次來這李府又有些不同,多了許多西北帶回來的裝飾,看上去有幾分味道。
一進正廳,便看見一個老人坐在上首,雖人已經衰老,但精神卻十足的好,徐嗣安弓下腰,「岳丈。」
「快起吧,不必如此大禮。」
徐嗣安向來很尊重自己的岳丈,這座上的人不僅是岳丈也是自己的老師,更是兩個孩子的外祖父。
敬善和敬昭兩人一同跪在地上,「見過外祖父。」李老太爺瞧了瞧,眼睛閃著光,那外孫長相與女兒十分相似,那外孫女雖然不貌似,卻是十分的神似,又有三分貌似,老人眼睛有些濕潤,「你們倆來給我老夫瞧瞧。」
敬善看了看敬昭,與敬昭一同起身上前,動作完全沒有商量過,卻十分一致,李老太爺拉過兩個孩子,左右看看,只道了聲「好。」
「你把兩個孩子教育的好啊。」李老太爺沖徐嗣安說道。
「不敢受此誇獎,是兩個孩子懂事。」徐嗣安心中雖驕傲卻也不敢居功,畢竟他這個父親又太多不稱職的地方,最不稱職的就是選了那樣一個繼母。受之有愧。
敬昭留在正廳,敬善一個小姐家的就不好再留下,便隨孫氏到了暖閣。
孫氏與敬善聊著,「怎麼沒見容秋表姐?」敬善問道,孫氏一提李容秋,臉色立即就變了,「那個丟人的丫頭,當初就不該答應讓她生母教養她,如今可好弄個成這個樣子。」
「李家就你表哥跟她兩個孩子,我沒有女兒,本來是會記到我名下,好好的疼愛,可是那姨娘當年說什麼都不肯,都怪我心軟應了她。可是她將好好的一個小姐教成了什麼樣子?隔三差五的在內宅給我出難題,又出去丟人,為了避免這些發生,我便也不帶她出去。那日想著去你們府上就帶著罷,結果就從五小姐那要了那麼多禮,真是給你添麻煩了。」孫氏嘮叨著,其實她最在意的是二夫人面前丟了人,敬善倒沒有煩,只是覺得有什麼說什麼的舅母很好,「舅母不用這麼說,也是五妹妹自己願意,怪不得別人。」敬善笑著勸。
孫氏拉過敬善的手「善姐兒就是善解人意,你母親給你起得名字還真合適。」
「是母親取的名字?」敬善有些驚訝,自己一直都不知道,孫氏笑著道「不僅是你跟昭哥,連你表哥都是,你表哥跟你母親比跟我都親。」
敬善能猜到,因為李容夏總是在自己面前說自己很多地方像母親。可見他對自己母親的感情也不亞於對孫氏,更可能比自己多。
在李府吃過飯,徐嗣安就帶著一雙兒女準備回家,老太爺拉著兩個孩子又是左看右看,誇了誇敬昭的學問,才放徐家人離開。
只著一趟,徐嗣安對李容夏的印象更好了些,嘴邊時常掛著讓敬昭學習,也同樣意味深長的看敬善。
很多時候喜事都是湊在一起來的,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徐家大房剛嫁完敬思,就馬上填了個姑娘進門,給敬禮娶了個媳婦兒,不管這期間徐家大房夫妻兩人做了多久鬥爭,這江蘇鹽政使司鍾大人的女兒鍾氏還是進門了。
縣主與徐嗣宜的鬥爭中敗陣並不稀奇,稀奇的是,縣主本想給新媳婦兒個下馬威,卻被媳婦兒反將了一軍,敬茶遞水時樣樣不差,你難為我不接茶,我就穩穩噹噹的端給你看,規矩說話半點挑不出錯,倒是顯得縣主難為人了,連冰疙瘩徐敬禮對新妻子都是笑臉相待,敬善心裡暗暗佩服,要是敬昭也娶了房這樣的媳婦兒,就什麼都不用愁了,二夫人就只能等著吃悶虧。
徐府辦喜事,掛起紅,威遠侯府卻辦了起了喪事,換了白,新媳婦兒陳氏身子骨不好,熬了一個冬天就卻沒走過第二個冬天,威遠侯世子白子山一下從之前的鑽石王老五變成了各家嫡女避而遠之連個兒子都沒留下的鰥夫。
都說這陳氏是憋屈死的,婆婆不待見,天天給穿小鞋,婆婆是郡主誰敢頂撞,除了洞房花燭夜見過丈夫一面,就一直獨守空房,沒人撐腰也沒人安慰,這樣的日子活著黑暗,還不如死了光明,這陳氏一個沒挺住,兩腿一蹬撒手人寰。
更讓大家討論不止的話題是,這白子山把別人的江山看得比自己的媳婦兒都重,喪妻都沒招得白子山歸京,還是在固守邊疆,禦敵打仗,這冷心冷麵,還真讓人覺得有點寒心,也讓人為陳氏覺得悲哀。陳家也沒有辦法,小女兒又不能養在深閨當一個老姑娘,威遠侯開口陳閣老一咬牙一跺腳就嫁了。女兒身子不好是事實不被那霸道郡主反咬一口把病秧子嫁進侯府就不錯了,誰能想到這陳小姐這般福薄命薄,沒有那媳婦兒熬成婆,成了當家主母的福氣。
「小姐,你說說這威遠侯世子還真是心狠。」夏竹也不禁說道,對於他們這些下人,京城的傳聞永遠最先從他們口中傳出,一傳十十傳百,然後傳到各家的內宅。
敬善並不是很關注,只是想起那白子年,是不是還是當年的莽撞,令人討厭,想到這裡敬善不由的笑了,「別人家的事我們還是少說。又不是咱們家的事。只是可憐了那陳小姐嫁了個薄情郎。」
夏竹道「我看這白大公子還真不如那白三公子,明明都是郡主生得一個太過薄情,一個太過感情用事。不管是嫁了哪個都不是什麼好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