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罡音
?兩女分工搭配,一人倒葯一人活水,浴桶中再次濃稠起來。
外出的譚曲琳,也在這時返回了房間,看著忙碌的二女有些驚訝。
「你們這是哪弄的?」
「大師兄一份,三師兄四份,八師弟兩份,九師弟五份,一共十二份。」雯芊竹如同報賬,面無表情地說著。
「他們怎麼會有?門房庫存里只有五十份,機巧樓今日領去三份,餘下的都歸了咱們。」
看著還未反應過來的師姐,雯芊竹淡淡的笑了笑,沒有作聲,事關同門個人隱私,她實在不想把話說得太清楚,這種事在她這裡,只能意會,不會言傳。
向這種逗悶子一樣的事情,在行的當然要屬戲精,聽完沒幾秒就反應了過來。「嘔!真臟,以後不跟他們玩了,怪不得總覺得九師弟身上總有股酸味。」
紗窗一件,一捅就破,被她這麼一說,譚曲琳哪還不明白,隨即也反應了過來,咧了咧嘴。
「是夠髒的……」
三女一陣嬉笑,不俗的相貌為房間添色了不少。
「對了,今天晚飯,誰負責的?時辰不早了。」
對於龍璽羽來說,吃飯可是大事,眼看墨甄這邊已經穩妥了,下意識地問出了口。
「這……大師兄好像沒交代過。」
「我去吧。」
一向言出既行的雯芊竹,一副當仁不讓的模樣就往外走。
「五姐饒命!」
「嗯?」
說起雯芊竹這位姑娘,人美聲甜氣質如冰,性格乾脆,勤勞肯干,可以說處處都是優點,但是人總有缺點和不足不是嗎?像做飯這件事,就是她最大的缺點,凡是經她手的食物,都會變成另一種東西。
「我,我是說,五姐你這樣好看,要是今天再賢惠一把,會把師兄師弟們慣壞的。」
意識到說漏嘴的龍璽羽,急忙修正,這信口胡謅的幾句話,聽的雯芊竹有些羞紅。
「貧嘴。」
「璽羽說得對,你就別去了,這樣吧,我去做,可好?」
要是給墨雲閣舉辦個廚藝大賽,譚曲琳絕對可以派進前三,不論刀工,火候,都是極為出色,由於師父師娘沒得早,排行前三的師兄師姐,自然而然的擔起了做飯的工作,所謂熟能生巧,她的廚藝就是這幾年練出來的。
不過他們雲聽月這位大師兄,基本上只負責配菜,一做就糊,從無例外,倒是最小的蕭崀丹,有著一手好廚藝,可惜今天過後,這三位姑娘,怕是不想再吃他做的飯了。
「二師姐最好了!我可喜歡吃你做的飯了!」
看著七師妹熊抱師姐的高興樣,雯芊竹搖了搖頭,但她的心裡也是有些高興的,哪有人不喜歡吃好吃的。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酉時過半,到了吃飯的時間,忙前忙后的譚曲琳,已經在院子中擺滿了菜肴。
時蔬靈果,有魚有肉,分好的九份晚餐,散發著誘人的氣味,要不是墨甄這座掌門別院巷子深,怕是戲精老七,又要開始作妖了。
聽著熙熙攘攘的聲音由遠到近,已經完成一桌美食的譚曲林,綻放出了一抹微笑,對她來說,照顧師兄弟們,就是一種小幸福。
「璽羽芊竹,出來吃飯,大師兄他們馬上回來了。」
「來啦!」
隨著龍璽羽飽含興奮的聲音,雲聽月幾人,也進入了院落。
最後一位回來的,則是挑選傢具的宋佳欣。
見同門九人,一個不落,都已經聚齊,譚曲琳身為今天的主廚,發號一聲落座。
只是和往常有些不同的是,四位女子,都下意識的挪了挪自己的椅子。
經過一天的忙碌,他們的師兄師弟就像剛從煤窯里爬出來,要多臟有多臟,天性愛乾淨的她們,哪能忍受這些。
這可怕幾位男同胞弄得有些別去,蕭崀丹直接就吼了出來。
「師姐!你們過分了!你們根本不知道我們經歷了什麼。」
雖然語氣很不滿,可是剛剛說完的他,急忙扒拉了兩嘴飯。
「哦?經歷了什麼?」
聽著他口中略帶憋屈,照顧墨甄的三女還好,只是今日受了些驚嚇,沒有理會,可一旁的宋佳欣可不幹了,翻了一天的傢具圖紙,憋了一肚子火,正沒處撒呢。
「我們打掃了足足二十間客房,你們不知道,那些房子簡直不是人呆的!」
「呵呵!」宋佳欣不屑的笑了笑。
「呃!」
看著對方有些陰鬱的臉,蕭崀丹有些心虛,似乎在潛意識中,他很恐懼面對師姐這幅表情。
心中突感一陣不爽,自己雖然是師弟,可也是堂堂正正男子漢,怎能害怕一名小女子!想到此處,強行控制身體,擺出了一往無前的姿態。
「不就是挑幾件傢具嗎?」
這挑釁的姿態,陰陽怪氣的話語,聽得周圍眾人同時一顫,一齊看向了宋佳欣。
見對方面色發黑,所有人都在此時停止了用餐,先是將手中碗筷放好,紛紛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不就是挑幾件傢具?七十床榻,七十課桌,七十長案,七十蒲團,七十長劍,七十機巧櫃,二百一十張椅子,要有五行之分男女之別,你要不要試試啊!!!」
隨著宋佳欣越說越快,音調也越來越高,除了有點發懵的蕭崀丹外,在場眾人默契的捂上了耳朵。
在最後一個「啊」字,從那兩片紅唇中響起時,一波肉眼可見的音浪,沖向了蕭崀丹。
後者連兩秒都未能堅持,就在十二道憐憫的目光中,飛出了遠門。
宋佳欣輕哼一聲,看也不看暈厥過去的對方,彷彿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徑自走回座位吃起了飯。
眼見氣氛有些尷尬,雲聽月輕咳了一聲。
「吃飯吃飯,大家吃飯,一會老三你辛苦下,把老九的飯菜送到他的房間去,他這沒怎麼吃,睡醒了怕是會餓。」
「好的師兄。」
對於宋佳欣的脾氣,大家心知肚明,別看她平常乖巧聽話,有求必應,可心情不好的時候,誰惹誰死,六親不認,尤其對待師兄和師弟,那真是一點臉都不給,該出手時一聲吼,直接明天見。
像今天這種事,大家早就習慣了,在場的幾位男同胞,都是親身體會過的受害者,躺在院外的老九更是其中之最,每個月都要來上一兩次,然而就是這樣他還是不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