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四章 天梯
?「不可知之地,你可知道去了就很難再回來,也未必能夠回到你想要去的地方。」布衣老人鄭重的問道。
「知道。」我只說了兩個字,語氣卻是十分的堅定。回去就是回去哪怕是只有千分之一的機會,只要不死就一定有辦法,找到回去的路,又何必為什麼幾率自擾呢。
「唉!既然這樣,那你就去吧,過了奈何橋,一直往裡面走,不要回頭。等到見到一處滿是迷霧的地方就是不可知之地了。至於你能不能離開,就看你的造化了。」布衣嘆息了一聲說道。
「如此多謝了。布衣老祖,有件事我想告訴你,其實你華為本身更為合適,說實話你扮女人實在是太那個了!」我說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布衣老人在後面愕然無語,自己在自己的世界里化身千萬,有必要分的那麼清楚嗎?
跨過橋頭,踩在彼岸花從之中。一朵彼岸花瞬間展開,兩個一抹一樣的男孩與女孩睜開了眼睛。死死地盯著我的背影。
我沒有留意自然也不會為他們停下腳步。鬼府廣袤,想要到不可知之地必然會經歷一段漫長的旅程。最為悲催的是,這段旅程我不能使用神力只能依靠自己的雙腿前進。畢竟這是布衣老人的世界。
彼岸花在我離開后,悠然化作一個氣泡,飄飄然的落到陰河水中,向著遠處飄去。
一聲嬰兒的啼哭,一家田園的主人喜得一隊龍鳳胎,自然是舉家歡慶。
扶桑依舊每日買醉。共工離開了,酒樓里的生意也不如以往。醉生夢死沒了共工自然沒有了貨源。不過扶桑走運的是,它與共工相熟,臨走給了扶桑留下打量的美酒,足夠他買醉萬年。
扶桑整日里,躲在酒樓,幾乎把這裡當成了家,醉了就趴在桌子上酣睡,轉眼已經兩百多年。
這一天,久久沒有他人造訪的酒樓,早已不滿蛛絲,樓梯口也遍布灰塵。卻又一雙腳步聲,登登登的緩步而來。
扶桑沒有理會,眉頭微微皺起,兩百年的安靜讓扶桑已經適應這一小片天地,遇到打擾反而不怎麼適應。
從戒指里再次拿出一罈子醉生夢死。隨著時間的推移,扶桑的酒量也與日漸增,此刻已經不是十杯不醉,而是變成了一罈子的酒量。
至於來的兩人,扶桑沒有去看,也不想去看,他們來到這裡與自己何干,無趣就離開好了。
「這酒好香,兄台可否分享一杯呢?」一位少年的聲音冰冰有禮的說道。
莫離沒好氣的轉過臉,卻忽然獃滯了下來。這少年的面容何其熟悉不就是當年的娜美嘯天嗎?在他的身後,站著的一位絕美少女也是一模一樣。
少女,有些羞澀,躲在少年的身後,不時的用眼睛偷偷的打量扶桑,這讓扶桑早已變得如死水一般的心境忽然盪起一片片漣漪。
扶桑站起身隨手一揮,整個房間里瞬間開滿鮮花,一路蔓延,將整個酒樓都包裹在花團錦簇當中,別有一番風韻。
扶桑身上的落魄形象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瀟洒風流。
扶桑微微一笑:「在下扶桑,不知道兩位怎麼稱呼?」
「我叫許攸,這是我的妹妹許小謝。我們是南部許家的。」少年不卑不吭,頗有一些自來熟的性格。
「見面就是緣分,這酒名為醉生夢死,兩位喜歡,大可以與我共飲。」扶桑施施然走到近前的桌旁,揮手拿出酒杯放在桌面上,示意這二位坐下,只是目光卻始終無法從少女的身上挪開。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嗎?還是自己喝多了醉生夢死,這次依然是在做夢。
少年看著桌面上放著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的酒杯,眉頭微微皺起,顯得十分的不悅:「扶桑大哥未免太小氣了一些。請我喝酒居然捨不得!不如,你拿出罈子你我對飲可好?」
旁邊的少女似乎也露出一絲鄙夷的神色。
扶桑卻是再見不得如此的,他可以被天下人鄙夷,卻唯獨不能讓著少女鄙夷自己。兩百年的時間,自己以為自己放下了,可是當再次面對的時候扶桑知道自己放不下。
於是扶桑有拿出了兩壇醉生夢死,放在桌子上:「這酒名為醉生夢死,哪怕是神王也喝不了十杯,我是一番好意,不過,你們若是覺得這樣爽快,那也罷了。」
扶桑拍開酒封,一股濃郁的酒香瞬間瀰漫。
「哈哈痛快!」少年也有樣學樣,拍開了酒封,舉起狂飲。
讓扶桑沒有想到的是美少女居然也是如此,很是豪氣的舉起了酒罈子。酒水順著雪白的下巴話落。
「痛快!」扶桑是真的痛快很久沒有遇到這樣的酒友,更何況對方與自己所等待的人是那麼的相似,簡直就是一個人,不確切的說現在是兩個人,一男一女!
扶桑舉起酒罈一飲而盡。卻見這兩人依舊在狂飲,心裡納悶這兩人當真的好酒量。正詫異間,就見到許小謝哐當一聲倒在桌面上。許攸搖頭,嘴角露出一抹無奈,似乎要說什麼,接著也哐當一聲倒在地上。
扶桑驚訝,旋即一股醉意襲來,自然也是倒下。
足足過了十年的時間,這一場宿醉似乎經歷的時間要漫長了許多。扶桑睜開眼忽然感覺到懷中的柔軟,卻發現許小謝依偎在自己的懷裡,一種許久都沒有出現的感覺襲上心頭。
這一刻,扶桑想到了與娜美嘯天相遇的日子,自己傻乎乎的將其當做女辦男裝。傻乎乎的一路追隨,直到最後得到真相。
這是一個很痛的解決,可是現在卻感覺無比的充實。扶桑閉上了眼睛,生怕這一刻是在做夢,那就讓這一刻永遠的保留下去吧。就算是生活在夢中又如何。
許攸醒了過來。雙目迷離,看了看身邊的扶桑,臉上獻出了一抹複雜的神色,又看了看,扶桑懷中的許小謝。搖頭緩步走到床邊。
一場宿醉似乎讓自己變得不一樣了。依稀間,在夢中自己是一個長相絕美的皇子,經歷漫長的歲月終於修鍊成主宰,在人族的這方酒樓遇見了扶桑。
許攸一片惡寒,因為自己在夢中不但沒有拒絕似乎還有這享受的意味,可是自己絕對明白自己絕對不是兔子。
許小謝也醒了過來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又看了看自己,在看看扶桑慘然一笑。一場宿醉,讓許小謝也經歷了許多,確切的說,它與許攸是兄妹,也是原本為一體。如今分開,卻已經是陌路。
許攸的心裡想的是不可知之地,而許小謝則是想留下來,感受扶桑的溫暖。
「我知道你醒了,現在我是人族,是一個真正的女人,你還願意與我一起嗎?」許小謝,用手指輕輕的劃過扶桑的面下,悠悠的問道。
扶桑睜開眼睛定定的盯著許小謝,伸手將其抱在懷裡眼淚無聲的留了下來。這一刻,扶桑知道,自己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
許攸,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再也沒有了讓人驚艷的容顏,卻依舊是一片片少年。可是自己還要追尋那個傳承者嗎?有意義嗎?
許攸邁步走了出去。前塵往事,不過是一場夢罷了。所謂的心魔不過是放不下的執著,當再世為人,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
鬼府或者不大,但是舉目四顧都是一片黑色土地與灰濛濛的一片霧氣,舉目四股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邊際,有的似乎只有走不完的道路。
陰河所謂的不可知,是藉助天道實現輪迴。而鬼府的不可知則是通往另一片時間空間的門戶。想要去找到,必然要有大毅力與大運氣。
毅力我不缺少。但是大運氣,似乎這一刻和我沒什麼關係。連續不停的走了十年,這十年的時間裡忍受著絕對的孤單寂靜,就算如我都感到難以忍受。我倒是想進入星雲空間,可惜的是這是遊戲規則,莫回頭,前路漫漫只能有我一人前行。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眼前不再是一片灰暗,而是有著日月懸挂在天空。
這是兩個不同的方向,一時間我有些猶豫,到底應該從什麼地方走呢?
奈何橋上,孟婆忽然站起身笑眯眯的看向遠方:「如果連這個都無法決定,那麼你就不是天道所選擇的人。」
我默默的站在日月分明的中間線上,鄒眉沉思,這鬼府是布衣老人所化,那麼自己周走到這裡是不是依舊沒有走出布衣老人的鬼府。日月當空!又是什麼所演化?
是了,一道靈光閃現,我終於明白這日月不過是一雙眼睛,這一雙眼睛自然也不能代表天道。布衣老人可以蒙蔽天道,那就只能說明,布衣老人是與天道最為接近的第一人。
天道虛無縹緲,能夠與之接近只有靈魂,那麼自己現在應該穿梭在布衣老人的靈魂世界,想要離開,日月為引,那就只有順著日月的分接線直直的行走。
這又是一個漫長的路程,日月始終高高的懸挂在天空,越是往前,越是感覺似乎在經歷一天的變化,太陽從東方升起,此刻懸挂與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