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真實的自己
?歐陽奕搖搖晃晃地碼頭走去。他的家就在那,一所小平房。這所小平房孤零零地矗立在一條窄巷子盡頭的土坡上。房子的一堵牆正對著一片火災后的荒地,聽別人說是因為閃電劈中了樹木著的火。荒地上雜草叢生;一堆磚瓦房舍的廢墟,隆起在苦艾,牛蒡,的雜草叢和接骨木的灌木叢里,廢墟下面是一個大窟窿,天氣不好的時候,他還回去那裡面避避雨。
為了不至於挨餓,歐陽奕常常去碼頭,想要上那裡掙一些錢還不是算難的,至少能夠吃飽有餘,有的時候可以在荒地里找到一些稀有的屬性石,和一些藥材,大部分他都會留給自己,但是有時候他也會拿去賣掉偶爾吃頓好的。
在碼頭,與那裡的卸裝工和流浪漢以及一些無賴在一起,他都覺得自己彷彿是塊被扔進通紅鐵爐的生鐵。每一天都會烙下新鮮的,炙熱的痕迹。那些慾望裸露、秉性粗野的人,旋風般地在他面前轉來轉去。他喜歡他們憤恨現實生活,使得歐陽奕隊他們懷著親近的熱情,對自己無牽無掛的態度。
「喲!白日夢小鬼來了!」碼頭一群黑凜凜的大漢看見了歐陽奕。
「怎麼?什麼時候去尋找那個傳說中的地方?」魯索夫還是一如既往的煙酒不離身。他是個行蹤神秘的商人,帶歐陽奕也很好,也是偶爾那他的痴心妄想來取笑。他相貌堂堂,衣著講究,手指就像是那些吹簫的音樂家那麼細。他經營者一間小店部,雖然店鋪外面掛著「鐘錶匠」的招牌,而實際上是個銷賬的小場所,晚上會有一群人聚在那。
歐陽奕無心玩笑,沖他們笑了下就開始卸貨,其實他把這個當做是練功的一部分了,腦海里的那個聲音還是一直很讓他在意,不過至少他渡級成功了,他今晚美美地吃一頓。
很快夜晚就來了。
夜晚的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較寧靜的郊區,可是街上還是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有駐足觀賞汴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小巷兩邊是破舊而古樸的長滿青苔的臨近平民院落的院牆,有些院牆上還鋪陳著密密麻麻綠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狹長的陰影下,似乎將這夏季洛陽的悶熱掃蕩走了一些,有了些許清涼的感覺。
歐陽奕清楚自己身上方才裂開的跳跳口子是靈魂迴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與其他人的迴路截然不同。
「奕!」是金巴什他唯一可以談的來的一個人,他長著一頭棕色的頭髮,臉上的鬍子剃得光光的,身材矮小,動作敏捷輕巧,也難怪他是貓族的,不過也人到暮年成天就在碼頭和街道上遊手好閒。他拿出了一本書,「這本書真是不錯!」
他喜歡女人,一談和碼頭旁的壯漢們談起女人他就會津津樂道,神采奕奕。身體也會跟著一起痙攣,這種病態的痙攣讓歐陽奕很是嫌惡,但是他說話很好聽。
「女人!女人!」他抑揚頓挫的說著,黃色的面孔泛起一片潮紅,讚賞的目光在兩隻烏黑的眼中閃爍。
「再給我講講那個地方吧!」歐陽奕拋開了剛剛在頭腦里的疑惑。
「你不你不膩?」金巴什把書合上了。
「你就在給我講一次吧!畢竟,知道嘛!」
「好吧好吧!」金巴什把書放在一旁,抬起頭又微微講到,「在異世界,那裡有個很大的峽谷。峽谷上空的陽光是明亮的,甚至是強烈的,但因為峽谷太深,陽光彷彿要走過漫長的時間,因此,照進峽谷,照到這些百合花時,陽光已經變得柔和了,柔和得象薄薄的,輕盈得能飄起來的雨幕。這是一個長滿了百合花的峽谷。百合花靜靜地開放著,水邊,坡上,岩石旁,大樹下,到處都有,它們不瘋不鬧,也無鮮艷,彷彿它們開放著,也就是開放著,全無一點別的心思。清清楚楚地看到這隻鷹了:它像清寒的春風中的最後一團晶瑩的雪。那裡了一隻白色的鷹,這隻鷹一副王者氣派,鷹的毛色之白恰似雪,晶瑩表明純潔、高雅,最後一團透著無比的珍貴。那兒有一顆榕樹,很大很大。傳說那裡可以通往一個美麗的地方,但是又有人說那是個地獄,至今沒有一個人進去過!」
「哎呀!你們又在講什麼白痴傳說之地?」
金巴什笑著,和大漢們對罵著髒話。
「你說,會不會有這個地方!」不知道為什麼歐陽奕聽到這裡心裡就有一種激情澎湃的感覺。
「天知道?」
「有一天我也得去到那裡!」
「想想就好啦!魂獸大陸分為了八大塊大陸,基本上是按照異能強大來分的。每個大陸都有這神獸森林,所以危險重重,話說現在又是動亂時期,各族和「自由人」都在闖蕩,都為了成為那個傳說之人。就憑你?還是個魂徒,連靈魂迴路都沒有覺醒的人,不可能的!況且……最後一塊大陸,至今就只有三個人「自由人」去過,那三個人都是現在的強者,大陸還是危險重重。」
(自由人就是大多是被各族通緝之人,因為沒有種族收留,只能在各個種族遊盪,或者是因為犯下某種滔天之罪,被逐出本族的人。因為無依無靠,被人稱為自由人。)
「我想應該是可以的!」那陣在腦海里回蕩的聲音又出現了。
歐陽奕愣了一下,隨後告別了金巴什。
「我想我們應該談一下!」歐陽奕抬起頭看著月光,在星光寂寥的黑夜,在長滿河柳的濕熱沼澤,魂獸森林不是傳出的魂獸的嚎叫。這裡臨近碼頭,那些船上的燈火就像是一隻只的金色的蜘蛛,在黑暗中向周圍爬動,一簇簇火團和交織的光帶閃現在漆黑的岩石河岸上,那些富裕的酒館和人們住戶窗戶射出的光芒。河水被船的輪片打得「噗噗」作響。
「有什麼好談的,奕?」她說話的聲音像是黃鶯出谷。
「你是一位姑娘?」歐陽奕有點驚訝,先前在他腦海里拿悶沉的聲音截然不是這樣。
「這個不重要吧?」
「告訴下我,你為什麼會在我……」
「為什麼會在你身體裡面嗎?」她的笑聲如銀鈴般悅耳,如同世間的精靈,一點一點地敲擊在人們的心上。她隨風飄揚的笑用迷迭香的味道,依賴著薄荷的清純把世人傾倒,為你清脫的身影,為你入水的性格,為你嫣然的一笑,「看來你對你自己什麼都還不知道吧?」
夜晚的湖是靜的,月亮和繁星靜靜的織在這幅畫卷上。夜晚月光,被一針一針的縫在湖面上。
「我會給你看看你真實的樣子!」那個聲音娓娓而來,「看!」
一瞬間,像是一道白光,歐陽奕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像玻璃破碎,再碎,稀稀拉拉的打在地面。黑暗像是餓虎吞噬著一切,很快,周圍是一片濃墨的黑。周圍安靜得好像時間停滯了一樣彷彿一個動作就能將這平靜擊破。在這種黑暗中他的全身一陣陣燥熱,不知道為什麼心跳有種莫名的興奮感。
歐陽奕的面前出現了一面鏡子,「看吧!這就是你!不,這就是我們。」
鏡子里出現了另一個歐陽奕長得一模一樣,濃郁的血液氣味誘惑著他,捕獵與吸血是他的宿命契約,本能的輕啟嘴唇露出兩顆稍長的尖牙,瞳孔被血色覆蓋閃出誘惑的光芒,讓所有的獵物都甘願淪陷,就這樣以絕對高貴優雅的姿態在獵物頸上落下吸血鬼之吻,尖牙緩緩而又準確的刺入動脈,他享受的閉上眼睛,纖長的睫毛在不斷顫動,只有那滾動的喉頭才讓人察覺到這是一個血族在吸血而不是一個英俊浪漫的紳士在對傾慕的女士獻上禮貌的吻。
「我是……」
「沒錯!我們是高貴的種族!」
歐陽奕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之前在他心臟為中心裂開的道道口子又重新裂開了,像是瘟疫蔓延開來,一直延伸到了他的左眼。金色的射線如同美酒,裂痕一直深入到了他的眼睛裡面,眼睛里裂開了道道口子,卻發出怪異的紅光。
「哈哈哈哈!」
而那聲音卻在不斷的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