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回憶一

初入宮中，梓寧十分的不適應，連著三次被罰了，吃飯時總不小心發出了聲音，沒有飯吃，餓的頭暈眼花的，而且宮中一項只用兩餐，一日半沒進點米，實在是難受的厲害，蹲在階上看著到處都是的花，突然看到那一從映山紅，這個能吃啊。

梓寧環顧四周都沒有看到人，輕輕的跑了過去，借著樹的陰影藏著自己，不敢吃一簇上的，到處摘了一些，每一束只取一二，這樣就看不出被動了。約莫著偷了數十朵含於口中。，才感覺好上一點了。

『好你個小賊，私摘御花，不懂規矩，這可是大罪！』梓寧暗道，這下糟了，沒吃飯敏捷度都低了，轉身，偷瞟了一眼，是一個不高，臉圓圓肚子也圓圓的公公，眼角有笑紋，衣服是暗紋的，是那種看起來很好相處，身份應該不低的管事公公。

『奴婢，是在幫御花修建多餘的花，減少根部的負擔，您想啊花開太盛養分就跟不上了，長此以往就會不堪重負，也就衰敗了。』只希望惹到的是好像與的，不然今天的板子怕是跑不掉了。

『宮中的花，只取他最艷麗至時，這是規矩，不堪重負換掉就是了，這也是規矩。你搶了花奴的工作，而花奴未察，你們都錯了規矩，要受罰也是規矩。』公公低頭正好看到小姑娘的頭頂。又緩緩加了一句『你偷偷將花瓣塞入口中，你以為本公公沒有看到？』

一句接一句，梓寧越發覺得慘了，低著頭，也看不到對方的神色，總歸使銀子是沒錯的。

梓寧用手託了三枚打錢送過去『公公莫嫌棄，犯了規矩自然是要罰的，只是奴婢實在是為它減負，又可惜了花落成泥，所以食入腹中，還請公公從輕發落。』梓寧心想，三個打錢實在是少，可是自己是在是沒有了，收了打錢這事也算是揭過了，可如果他不收，我就撒丫子跑路，反正宮裡的小宮女總歸是都長一個樣。

梓寧感覺的到，那公公撥弄了自己的大錢，撿走了去，梓寧心頭一松，收下就好，手上又一沉，是那圓臉公公放了個油包紙在自己手上，梓寧詫異的一抬頭，陽光有些晃眼，裝入眼中的是圓臉公公充滿笑意的眸子。原來他在逗自己。

『下次被摘的太沉入了，總歸要看著後頭，前頭，左邊和右邊，沒被發現的破壞規矩不會被懲罰，這呀也是規矩。』那圓臉公公手一甩一甩的就走開了，梓寧甚至沒來得及問他，他是誰他叫什麼，還能再見嗎？

梓寧打開油紙，是十二個精緻的綠豆糕，香味撲鼻，聞著就覺得香甜可口。自己賺大了，三個銅板可換不到任何一個，只是那公公給了自己糕點，又收了銅錢，是告訴自己這是交換，誰都不欠誰的，他並不想和自己有過多的牽扯，下次再見也只當不認識吧。

『梓寧梓寧……』『梓寧….』遠方傳來的是月荷的呼喚聲，一個小小的身影由遠極近，左右手各執一個大饅頭。

月荷衝到面前，梓寧直接塞了一個綠豆糕在她口中，月荷本來想說什麼的因為糕點入口，抿著嘴吧唧吧唧，眼睛眯成一線，像一隻土撥鼠，十分享受的樣子。

吃完月荷突然『哇啊』一聲哭了起來『梓寧壞，這麼好的東西怎麼可以一口吃掉呢，要一點點的吃的嘛』又看梓寧手上還有些殘渣，直接抱著手就舔了舔。

舔的梓寧痒痒的，使勁抽『別鬧，還有呢。』將油紙遞過去。

月荷一臉的義正言辭『我知道還有啊！可是我吃的那一口實在太奢侈了，這麼好的東西，每一個都應該萬分珍重。』月荷舔舔嘴唇，回味剛才香甜的味道，真好吃呀，自己好久沒有吃到了，饞的厲害。

梓寧看她那個樣子，笑的十分開心，月荷果然可愛。

將綠豆糕掰成兩份，再給月荷餵了一口。月荷嘴裡忙著，一邊還拉著梓寧藏到了假山內。宮中假山形狀各異，常有各種人造小洞穴，小宮女們最喜歡藏的地方就是這了。

兩人又將饅頭就著綠豆糕吃下了。胃部總算有東西了。吃飽了就有些犯困，正是春日好時光，坐在石頭上，靠著月荷，眯著眼睛。

看了看懷裡的九顆的綠豆糕，月荷死活不肯再吃了，要藏起來慢慢吃。

梓寧突然想到『咦，今日你不也是被罰了不得吃飯？你這饅頭哪來的？』

月荷笑眯眯的說『我用果脯同金玉換的，好像是她用飯的時候偷偷藏的，她可真是厲害呀。』

梓寧有些詫異『你那果脯不是寶貝的很嗎？平日里碰都不許碰的，今日怎麼拿來換了饅頭。』

『果脯又不管飽，你已經三日沒用飯了，你又沒給嬤嬤們一點保身錢，她們不高興可針對著你呢。』對我有三分嚴厲，對梓寧就有十分嚴厲，戳了戳梓寧的手『要不我把你那份交上吧，我那還有一點點。』

梓寧換了更舒服的姿勢靠著，嘆了一句『就算你再有多，我也不交，十分嚴厲有十分的好呀。』昨日犯的錯我記得了，今日的我也記住了，明日自然就犯不了。再說那些嬤嬤貪得無厭哪哪都想著法的撈錢，無底洞似的，不知滿足。何必慣得她們，又不是完全做不到。

又問了月荷『果脯能換饅頭，這綠豆糕總也能換點，金玉那還有嗎？』綠豆糕雖好，但飽腹感更重要啊，就像糖醋排骨雖好，換速食麵卻更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