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燒烤夜宴
梓寧攤手,講道理她不聽。「很可惜!我與染冬姐姐終究不是一類人,我記仇的很,新兒掌我的嘴,佳貴人算計主兒,我一樁樁一件件都要討回來!染冬姐姐若能阻止的了皇上踏進逐影殿是你的本事,能讓皇上留在逐影殿那就是我的本事,我要睡了,染冬姐姐您呀自便。一會還要很多事情要忙呢。」說著拉過被子,接著睡。躺下之前又笑眯眯的說了句「哦,對,染冬姐姐要是阻止了皇上進來,那也是妨礙了家族的榮耀呢。」
染冬氣極「你…你果真是無可救藥,自私自利,毫無大局觀,小人作風!留你一個小人在身邊主兒身邊恐無安寧!」等了良久梓寧也沒有反應,只得摔門轉走。
被子里的梓寧也難以再睡,烤肉,那是梓寧與安達共同研製的,這個時代的烤肉在梓寧吃來,腥味重的厲害,難吃的很,那時,走在路上一掏懷裡出現了一個油紙包,但梓寧面不改色,心裡感嘆安達的拂手是真厲害,這麼久了自己還是感覺不到一點點,待到暗處打開紙條上寫的是「小丫頭今日可是好東西。我的最愛。」包裹里果然不是糕點了而是肉,一大塊肉,梓寧不愛吃葷腥,但看月荷吃的津津有味,直道好棒好棒,可在梓寧吃來膻味十分重。
於是回了信「膻味太重了。難吃」畫了一個q版的驕傲臉。
得到的回信卻是「小丫頭口氣太大,上供皇上的好東西。最好的莫過於此了。」
梓寧提出腌制,去腥的各種方法,於是在書信的一來一回間,慢慢的開始的研發,各種香料的腌制搭配,蜂蜜,各種烹制的手法,用了約三個月的時間,月荷也是各種打掩護,自然大多數的成品也是給了月荷,不過用的並不是羊肉,太珍惜了,試驗用的大多是有什麼肉用什麼。
而最終得到的是用36種材料混合而成的專用於腌肉的香料,烤出來的肉鬆軟綿長,蜂蜜使肉質柔軟,香甜,出來的還有一款是失敗品,由54種材料混合而成的,因為用料太多,烤出來沒有肉味了所以是失敗品,可烤上的時候香味十分誘人。
材料單雖然安達給了自己,但梓寧從來懶得記,配方直接給了月荷收了,而自己手上則有成品的六瓶香料。
梓寧想著想著已經沒有了半點睡意,起來為自己上了妝粉,塗了胭脂,穿上了月荷送的粉色宮裝,帶上素色宮花,就像上輩子遇事一樣的習慣,化妝打扮高跟鞋,為即將到來的事情做準備,專心對待。
掐著時間將肉料理好,又上了解膩的各色小菜,又將彤答應一通打扮,昨日走的是青春靚麗風,今日就是蒙古少女的英姿颯爽。一身紅金的小騎裝,將腰身束小兩寸,烈焰紅唇,再別上小皮鞭,裝飾用的小匕首,美的張揚,野性。
安子貫來關照梓寧,早早的就在門口候著,梓寧則在園裡架了桌椅,上了烤架,果酒,果子。掐著時間將香味散發出去。對於還未進食的皇帝來說理應是十分誘惑的。
彤答應不知道梓寧的打算,看著烤肉已經是垂涎三尺了,轉著圈的看烤羊,梓寧乾脆將轉輪給了彤答應,讓她自己轉,正好她今日的裝扮松泛的很,十分適合活動,染冬臉色愈發的難看,只想將炭丟梓寧臉色就好,其他的小丫頭們,也得了主令,今日一同用酒一同用肉,也是撲扇的撲扇,圍在一起熱熱鬧鬧的。
「梓寧,好手藝呀。」豎起了大拇指,看著烤肉的油滋滋的滴下來。
梓寧用刀片了一點吹了吹塞在彤答應口中,外皮酥脆,肉汁香濃,入口即化的味道讓彤答應更餓了。對著梓寧說「還差點火候,再烤烤,吶,一會我來片,哈哈,梓寧你終究是漢女,這刀使得不倫不類。」就著肉彤答應來了一口果酒,皺著眉毛說「這酒不行,染冬上烈酒。今日都吃好喝好,安子在外頭守著吧,一會給他留上一些,他可是大功臣。」
梓寧又烤上了兔肉雞翅果蔬魚,又將東西串起來,遞給了各人自己烤,引來彤答應側目「你烤這些做什麼?能好吃?」
「羊肉要慢慢來,這些烤一烤就能吃,味道可不必肉差呢,」將油鹽各色調料,放在桌上。任由她們去捯飭。
唯有如此才算是燒烤啊,不自己動手哪裡來的快感,一抹紅色,從梓寧眼前閃過,是安子同梓寧約定的暗號,滾進草地的是紅色的花球,皇帝不遠了。
用帕子測了風向,梓寧拿出那隻特殊的肉塊,裹著滿滿的香料,烤在風口,那股動人的香味頓時四溢開來,將姑娘們的注意力全然吸引了過來。
「怎麼這麼香,明明剛才的羊肉已經夠香了,這是什麼肉,怎聞起來十分美味。」
「主兒,這不好吃的,我呀只是用它的香味熏熏我們那些肉,這不是得色香味俱全嘛。」梓寧暗聲不響的用扇子再吹吹,想要它四溢的更廣。
「不可能,梓寧你莫不是要藏起好的,自己偷偷的就用了,這聞上去分明是最好吃的,我的口水都流下來了。」綉夏打趣道。
「就是,這個味道,真的好香啊。」今日的氛圍,大家也就沒同往日一般恪守規矩,平日染冬管的嚴,哪有如此松泛的時候。
「吶,梓寧一會這肉好了說什麼大家都要分了的,就算是不好吃,沖這味道也要分上一塊。」彤答應用刀割了一塊熟的差不多的羊肉往嘴裡塞了滿滿一口,又用烈酒服下,映的臉紅撲撲的。十分豪邁,動人。「往後每月我們都烤上一次,樂上一次。」
眾人都歡呼了起來,只有染冬臉色愈發的難看了起來。
「你們可吃過蛇肉?」彤答應轉著自己的刀,插著腰,問那群宮女們。
小宮女們紛紛都搖了搖頭。蛇還能吃嗎,
這時綉夏挺了挺小胸脯「那可好吃了,鮮嫩香甜。」
彤答應哈哈大笑「這你可知道了?那時明明你是怕的要死,我哄了你吃下的。結果嚇的三天不敢下床,非怕蛇鑽出肚皮嗎!」
綉夏,跺著腳臊紅了臉「主兒,你別說呀,還不是您在花園中逮到蛇非要吃嘛。我還給您找了鍋呢。」
「哈哈,不過別說,這蛇肉不知烤起來如何,那時我哥哥扒了那蛇的皮肉,直接燉了吃下的,太久了,我也就還記得肉是甜的。」彤答應笑的十分張揚,看著小姑娘們崇拜的雙眼,十分受用,承諾著有機會帶大家嘗嘗。
染冬嗅著濃烈的食物肉香,看著時辰,臉色一再難看,但也沒敢說出掃興的話語。梓寧和她賭的就是皇帝問道這香味是否會好奇進來看看。染冬聞到這個味道,心裡清楚,這樣的味道,皇帝絕對聞得到。
緊閉的院門嘎吱一聲被打開。傳來皇上隨侍的聲音,「皇上駕到。」
嚇的彤答應一個激靈,聲音傳來之時,皇帝已然進了院子,院內的情況一覽無遺,彤答應一手拿刀,一手拿酒的樣子也映入了他的眼帘。彤答應整個人已經痴了,染冬帶了眾人見禮「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事萬萬歲。」
彤答應慢上三四拍才跟著匍匐了下來。手上的酒和刀攥得緊緊的也沒鬆開。逐影殿的眾人匍匐下來一動不動。氣都不敢喘。彤答應感覺心臟都快跳了出來。這幹壞事被皇后抓她都不怕,可是這是皇上啊。肉梗在喉嚨里難受的緊。
使勁咽了下去,彤答應感受的到皇上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但他站著也不發話,彤答應眼淚都快急出來了,這回慘了。皇上怎麼會來呢?往日我這逐影殿地方也沒見幾個人來呀。早知道到屋內烤了。也好遮掩啊。
「還不起來,羊肉該烤焦了。」傳來的是皇帝帶著笑意的聲音。以為是幻覺,彤答應緊著抬了頭,果然皇帝那英俊的臉是笑著的。他沒生氣。
帶著蒙然彤答應爬了起來。梓寧染冬她們,也遠遠的退下站在了兩側,而烤肉的人全換成了皇帝近前的人。
皇帝執了彤答應的右手,正是拿著刀的手,彤答應才反應到自己拿著刀呢,這是大不敬,想要鬆開,卻被緊緊的撰住,往羊肉上一劃,就著彤答應的手入了皇帝的口中。
彤答應急的滿臉通紅,自己的手油膩膩的,又怕傷到皇上,不敢用半分力氣。皇上又奪了她手上的酒,灌了一口。
皇上臉上閃過驚喜竟比御廚的還要勝上幾分,笑道「愛妃倒是極會享受啊,這樣的美味藏在院里不想讓任何人發現,偷偷就用了?」
彤答應看了看站在遠邊的貼身宮女們,都低著頭也不回應自己。想了想又跪了下來「皇上您責罰臣妾吧,是臣妾想烤肉想的厲害,宮裡又正好有烤肉拿手的,不想驚擾了聖駕。」這是嬤嬤教的,皇帝的話若是不知怎麼回答,先告罪就是了。況且自己的確是想偷偷的吃了,安子不是看著的嘛,怎麼悄無聲息的就被闖了進來。
「是該罰。」皇帝又就著酒壺用了一口酒。
彤答應臉色苦苦的。心裡想著罰吧罰吧,又想著肉還沒吃上呢。多可惜啊,看樣子皇上也不是太生氣,也就大著膽子就開了口「皇上你要罰臣妾,臣妾領罰,可能否能吃完這頓。臣妾中午未用,就等著這頓肉呢。」
「不行~~嗯,朕就罰你,看著朕吃。」皇帝坐在了梓寧給彤答應搬來的凳子上。只是御前的人早已多搬了凳子鋪了虎皮。皇帝喊到「高德金,朕的晚膳就在這用了,你去將玉泉釀拿來,配這羊肉應當是極好的。」又看了看跪在那未起的彤答應「還不起來給朕斟酒?」
看著皇帝逗弄彤答應,指使她又是夾小菜又是斟酒,又用肉逗弄著她。梓寧的心又再放下了半邊,隨侍的人只留下了她和染冬,一個是烤肉的,一個是掌事的,梓寧又將魚肉蔬菜等,烹製得當,交由御前的人檢查后呈上,而其他的人都被御前的人帶了下去。
桌上放著很多解膩的酸菜,配著各色肉,蔬果,彤答應伺候了半天終究也吃上了好些東西,填飽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