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節:雙喜宮內務
「辛苦了,喝一碗銀耳粥吧,放在暖爐上應當是溫的剛剛好的。」月荷斜倚在八寶塌子上,綉著花。
的確是累的夠嗆的,剛去給新來的四人方才才分配好住床,撫著發酸的腰部,庫存的東西太雜亂,月荷屋子裡的也沒個編製,都得整理,想來這十來天都不會有什麼空閑的時間了。梓寧俏皮一笑「是累了,主兒您喝了嗎?」
「這可是人後,你若是還這樣喊我,別說銀耳粥,被子都沒你的,哼。」月荷將綉品放下,做了個惡狠狠的樣子給梓寧看。
梓寧被她那樣子逗笑了,哭著臉可憐巴巴的討饒道「哎呦,被子都不給,這麼慘,算了算了我還是回冷宮又不用幹活還有吃有喝的,多好啊。」也是餓了,梓寧端著那粥三口兩口就喝下去了,這宮裡的碗忒小了不過癮。
月荷自然曉得梓寧是在開玩笑,也是興緻大起,答道「晚了,哼哼,你這小娘子,上了賊船還想下去,那也要你有這穿江越海的本事。還是留下給大爺當壓寨夫人?」
壓寨夫人,似乎是用詞有些不妥吧,也怪自己月荷少時總愛講些江湖豪俠的故事給她,清了清嗓子答道「呦,這麼俊俏的爺,讓我看看」梓寧拿並了兩根手指挑了月荷的下巴,左右端詳,「爺,這般姿色,小女子自然是願意的,不知是要一日侍幾次寢呢?又有幾個姐妹一同伺候呢?」
「哎呀,不同你說了,每次你都這般不正經。」月荷拍開梓寧的爪子,嬌嗔道。
「好啦好啦,怎麼都這麼大了臉皮子還是那麼薄,月荷小可愛今晚一起睡啊。」梓寧將被子鋪好,用熱水灌好湯婆子卧著,一會就暖了,扶著雨荷洗漱凈臉,月荷打扮真是樸素啊,什麼珠寶華盛都沒戴的,這倒是好伺候。
等將月荷張羅的妥當了,將自己扒的只剩下襯衣,再鑽了進去摟著她,兩個人捂在一起就留了個腦袋在外頭,看著月荷的臉,梓寧又眨巴眨巴眼睛,這麼亮啊,哈哈自己好像沒吹蠟燭,趕緊的的爬起來吹滅了蠟燭。「往日守夜的宮女沒這個福分吧,溫香軟玉在懷,月荷好香哦,嘖嘖嘖。」
月荷將頭埋在梓寧的懷裡,一如往日,那時宮女所,月荷就是這樣襲擊梓寧的,總是睡到半夜就鑽了過來,宮裡睡覺都是有規矩的,一個姿勢不許動,每次睡前還是這個姿勢,一會月荷就鑽過來了,梓寧後來也就習慣了。迷迷糊糊間還會摟著她,給她蓋好被子。「梓寧,真好,你沒同我生分了,其實我一直都怕呢。」自己如今是主子,怕她生分了,堅持與自己按照規矩辦事,又怕她太不按規矩辦事,就如同當初那兩個貼身伺候的一般,自己難做。還好梓寧的度拿的特別好,裡子面子都給足了自己,既有感情,該做的事情也一件沒有落下,果然自己的這個決定是十分正確的。
此時梓寧已經意識開始了模糊,今天太累了這暖暖的被窩一沾上,自己就已經開始了昏睡模式,隱約聽到月荷的絮絮叨叨,也只是嘴裡應道「恩,恩....」
「笨蛋。」
————————————————
梓寧是被月荷掙扎醒的,趕緊掏了火摺子點了燈,一看,月荷咬著唇,各種掙扎,看樣子睡的十分不安穩,嘴裡的囈語也是沒斷過,梓寧湊去一聽斷斷續續的「不是我害死你們的,不是,不要打,不....」
這樣的囈語,應該是那日打死的那兩個宮女,月荷心善肯定是將罪責扛在了自己的身上,梓寧趕緊安慰到「不是,不是你的錯,沒事的月荷別怕。忘了這些,你還有孩子。」捏著月荷的嘴強行分開了她緊緊咬著的唇齒,用帕子隔開,一會再用力就真的受傷了,梓寧站起身來,想要沏一杯溫水,應該能讓她睡的好些。
只是反身沏茶的梓寧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她身後的人猛然坐起來,睜開了眼睛狠厲聲道「你們要害我,是你們該死!」又頹然的倒下昏睡了過去。
梓寧弄好溫水,月荷卻已經睡的香甜了起來,那就是沒事了,看著天色也是不早了,月荷被免了請安名頭是養身子,那就不如讓她睡的晚些。但是那些個宮女們該起來準備伺候了。叫起床這事梓寧分給了菜嬤嬤負責的,因著梓寧的偏愛,菜嬤嬤已經成為了二把手。
這一日月荷迷迷糊糊一睜眼,聽到一聲鈴聲,是昨日梓寧規定的暗號,外間伺候的宮女已經端著伺候的用具進來了,迷迷糊糊的就被穿好了衣裳鞋子,再一愣神人已經坐在了梳妝台前,抱著湯婆子,洗漱全都搞定了,瞧著身後梳頭的是梓寧,也就放鬆了下來,一個大大的哈欠,嘟囔道「難怪都想當主子呢,好舒服哦。」再次感嘆梓寧真能幹,自己在太後娘娘那也沒做過貼身伺候的事情,那邊人多,自己也算得臉乾的都是些輕鬆的活。
看著月荷懶怠的樣子,軟軟的倚著自己,梓寧有些後悔讓她耐床了,身後又站著菜嬤嬤和丹鶴,梓寧只好湊近了耳語「坐直些,我都不好梳了。」
「哦」月荷暗自應下,趕緊的坐直了,以前也是梓寧梳頭的呢。梓寧給她梳了個斜髻戴了一對蝴蝶迎鳳簪,也沒給她用脂粉,畢竟古代的化妝品大多純天然,有米粉啊什麼粉的,但是我記得還有有鉛粉做的,有毒不是嗎,懷著孩子丑點就丑點。
「梓寧,你的手藝不是最好了,你為何不給我撲粉呢,醜死了!」月荷捧著臉,總歸是個愛美的小姑娘。
「你有孕呢,那些有香味的東西都不許用,什麼熏香啊,這些粉啊香的抹臉的都不許用,香包也不行,以後這屋子除了能有水果自然發出香味,其他的都不許有,就是花也不許放裡面。」梓寧這宮斗片可沒看的少,總歸有香味的東西葬送皇嗣的主要手段,還是不要冒險了,自己沒那種洞察之術也不會醫術,但是防範著總是好的。
「不會吧!我的皇嗣才2個月呢,我還得丑八個月,不行不行,你要我怎麼出門啊。」月荷瞧著梓寧打算進去,牽著她的袖子。
「這個沒商量,你也想孩子好的,對不對主兒---」梓寧尾音拖的長長的,明白她的自然知道這威脅的意味十分重了就是。
「哦。」
梓寧挑眉,聽話些這深宮裡生孩子可是鬼門關,不知多少小鬼要給你送催命符呢,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護住你,只是盡我所能罷了。好在宮裡的孕婦還有一個,那位身在妃位,總比你一個選侍有威脅。梓寧朝著菜嬤嬤說「伺候主用膳。」
「是」菜嬤嬤扶著月荷就出去了,留下丹鶴收拾桌面。
————————————————
就像是初入公司總有幾天表現好,過了幾天如果集團領導不表態,那麼低下的人就不會如同初定規矩一樣老老實實的幹活,總能找到偷懶的法子,梓寧也縱了她們幾天,從紅棗早上燒水晚了片刻開始,其他人也漸漸的脫離了梓寧所規定的遲到早退,適當的放鬆是一種策略,但過度的縱容自然就是梓寧在等著她們。梓寧讓菜嬤嬤和丹鶴記清楚了,誰遲到了誰早退了,等到發月俸那一日數罪齊罰。
那齊嬤嬤那樣的自然一貫的偷懶耍滑,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實則梓寧是打算拿她開刀。
自然當梓寧要發她抄寫宮規十遍,且要扣掉這月的月俸,立刻又開始了撒潑,其餘的也都按照犯錯的多少程度都有處罰。「你們還能幹的下去嗎,如此沒有人性的規定,我不過就是當值遲了幾次,竟然要罰我這月的月俸,如此苛待,就是民間的官奴也不會啊,想我在紫禁城伺候了一生,xxx太妃娘娘,若不是您去的早,奴婢就不會這般讓人嫌,主兒!崔選侍娘娘啊,您就讓這麼一個人當了雙喜宮的主啊,苛待下人我就是告到皇後娘娘那也是有理的。啊嗚嗚...」
又來了倚老賣老,沒點新鮮的。梓寧早早就吩咐了將雙喜宮的門窗關好,今日是處理內務,掀不起什麼風浪。
「太妃娘娘,奴婢不活了,奴婢這就隨你去,免得讓這些小輩公報私仇,拿捏了錯處」說著說著就往那牆上衝去,嚇的眾人攔的攔擋的擋,就連梓寧留在房內的月荷也驚動了,掀了帘子出來小聲同梓寧商量「若是鬧大,怕是不好,不如念在初犯,算了吧。」
梓寧示意她回去,也是心裡憋著一口火氣的,將月荷關好,梓寧大吼一身「都給我站好,就讓她撞。」
「不可不可啊,梓寧姑娘開開恩啊,若是她死在了院子里,不是也晦氣嗎,咱們主可是懷有龍嗣呢。」
「對呀,梓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