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
梓寧仔細思考著,以往也是出過一期西廂記為題材的春玲十三冊,那個為了突出部分的香艷劇情實則是我扭曲過了的,大肆渲染的是崔鶯鶯與張生的愛情,說白了就是那本冊子梓寧畫的是偷情,是崔鶯鶯為了愛情對抗家庭與禮教,一個大家小姐與窮秀才張生的歲月。這邊冊子算的上是離經叛道吧,不過因著是寫的偷情,比較新奇刺激,銷量是不差的。
而這次梓寧還是用的崔鶯鶯的名字,男主角換成了元稹,劇情大多跟著以前耳聞過的,元代詩人寫的《鶯鶯傳》來走,再改編,至於這輩子有沒有同名或者有沒有這本書,總歸我並未看過只是耳聞,而且本身自己就一直將西廂記與鶯鶯傳混合的,總歸寫不成一樣的就是了,梓寧也是上輩子一次好奇百度才知道並不是一本是的樣子。梓寧其實明白安子要的就是小說的形式,這個自己雖沒寫過,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攻下來的小說沒有萬本也有千本了。多少文人美人的故事那我是拿口就能造。
安子瞧著梓寧執著筆,笑的十分猥瑣,不由的抖動了身體,默默地將燈撥亮了一些,再將頭湊過去仔細看看了看梓寧所寫。她說這個她需要思考無法讓銜玉的代筆,往後的再讓銜玉代筆。
大大的簡介二字打頭,第一行寫的是崔鶯鶯與元稹,第二行寫的是妓女與才子,第三行寫的是才子路過一見鍾情,情難自已,高中后拋棄,鶯鶯卻難以忘情,詩詞傳情,渣男炫耀有愛慕者,後為娶高門大肆炫耀鶯鶯為妖,鶯鶯死後成媚,報仇雪恨。
這就是梓寧為這第一本的打稿,然後再從第一章開始想劇情,總歸按照這個主線來不會錯。這後半段純粹是梓寧胡編亂造,主要是自己也不記得了。趕緊在後面寫著本文純屬虛構的六字真言。
梓寧從自我幻想中醒來,反頭看見安子離自己十分之近,這麼俊的容顏,賺大了!梓寧心中冒著心心,又瞧著他是眉頭緊鎖的樣子「可有何處不妥?這寫故事就是這點好,總歸是都可以改,有什麼好主意,就靠筆者改進去就是了。」
安子雖看不懂什麼渣男的意思,但這個名字與春玲十三冊的一冊名字是一樣的雖故事情節都並不一樣。「你是想以春玲十三冊的名氣為這個做引?故用了一樣的名字?只是總歸是不妥,如今我們做的是正當生意,與禁書牽扯怕是不妥的。」
梓寧的確是這個意思,好歹春玲十三才算的上是自己發家致富的的第一本才是。限量不錯的。雖說那時是針對往宮內銷售,但的確是在京城這個圈子也是小有名聲的。「不成嗎?其實那時不也沒暴露出我嗎,這書名就叫做西廂記就是了,又用了西廂記的名字,的確算是蹭春玲的熱度,但總歸春玲十三冊早已經沒有再賣了,再說也不會有人去這麼無聊查這些,就算有人念想到兩本的相似,到時候只要咬死了只是看過這本於是衍生出來的不就是了,或者直接就說是為了利刻意為之。做實了蹭熱度這事不就是了?」
「蹭熱度?你又說些奇怪的東西了,梓寧你若是還想安穩就如同初入宮一樣!」安子按著頭,自從梓寧進了冷宮竟是越發的放鬆了起來,這並不是好事。
梓寧傻眼了,的確自己又用上了不該用的詞句,主要是因為只有安子在這啊,自己才....「知道了!我這還不是因為是你才放肆了些,往後一定小心」梓寧委屈的說道,又默默的解釋「蹭熱度就是你說的利用春玲的名氣去做引子,好有人好奇購買。而且你不是說缺銀子嗎,用這個法子就能很快的賺到,畢竟多些人知道的,不然怎麼讓人知道?了解?」
安子盯著梓寧,心中的暖意一閃而逝,小眼神不知要往何處安放,因著我嗎,在你心中我究竟是什麼個樣子呢?還是板著臉教訓道「總之莫要再語出驚人!你若是習慣了往後出去了還是一樣的。至於你說的,這方面自由那位伯爵府夫人來做到,你莫要忘記京城的貴婦人們自然有她們交際的圈子。」
梓寧恍然大悟「也是哦!哪裡需要我操心,那前三章就來點浪漫的,崔鶯鶯不如今叫李鳳仙好了來個寺廟一見鍾情如何?」有彤嬪那麼個大財主,自然是要省心的多,而我只需要想著用那些動人的場面去打動這群閨中宅女的心。
安子仔細的看了梓寧所寫「另外,本朝禁忌之一就是鬼神,需改。」
「好。那就改成各自婚嫁后元稹糾纏不休?結局兩相安好總可以了吧。要不就將兩人寫在一起。」我記得元稹是渣男來的,總歸是不想他有個好結局。可才子佳人女人總是幻想著要美好些。
「你總是讓人操心,總歸謹慎些,寫些風月場上的你儂我儂便罷了,切記切記不能隱喻當今朝廷的一絲一毫,你可懂我的意思?要謹慎之下再謹慎,你送出去的每一份,我定給你檢查好了。」安子眉頭緊皺,總歸有彤嬪在後,至少是還要好上一點。
若是依著我,我就寫那元稹貧賤時男*了那鶯鶯,事後不負責任,高中娶了高官女兒,又糾纏不休噁心巴拉,鶯鶯想回頭,卻被元稹說成是比別人先得了她,總之就是徹頭徹尾一大尾巴狼就是了,自然是要給他一個慘絕人寰的結局!若是有當朝的高官,真做了這般天怒人怨的事情,看了我的書此生心難安,那關我什麼事情,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梓寧有些不開心「那你來寫得了,要太平盛世,那些你聾我聾的美好情愛,一看就知道是騙人的,還不如讓我畫上幾本春宮圖來的容易呢。哼......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安子倒是頭次見著梓寧生氣,看她氣悶的將頭轉到旁處就是不看自己,安子走到她所看的地方,她又轉開,盡做些小女孩的樣子,抓了她的肩膀,生生把人掰了回來,輕聲哄道「我知曉,梓寧如此厲害怎會做不到呢,你想想那群閨閣女子最最期待的不就是來日的丈夫?就給她們一個南柯一夢又如何。只是一個安慰罷了,況且我們身處後宮,雖說有彤嬪做筏子,但若是有心人挑刺,你以為本朝文字獄是擺設嗎?梓寧你不是孩子了......」
梓寧被控著肩膀,卻將臉還是轉向其他地方,不去看他,他長的好,一會一笑傾城我什麼原則都沒了,又聽他絮絮叨叨絮絮叨叨的,氣的梓寧用力一掙,封了他的嘴張牙舞爪的喊「閉嘴閉嘴!」
觸碰到他那平靜如水的眸子,彷彿看自家小孩一樣的目光,不知怎的梓寧突然脾氣就軟了下來,的確總歸他是有理的,總歸每次都是他說的對!我幼稚。沒好氣的說「我知道了,那我不寫這個了,我寫...我寫釵頭鳳的故事,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梓寧鬆開他的唇,恢復他說話的自由權,又反過身去靠著桌子「總歸我保證不涉朝堂,小地方的望族作為背景,抱著愛的忠貞唯美,也無鬼神,可結局總歸不是好的,況且我也認為悲劇比喜劇更讓人吸引就是了。」
陸遊同唐婉的故事,兩人是愛的深切忠貞算的上是浪漫完美的一對,算的上是一切都好,可是婆婆不好,見不得夫妻兩人好,生生逼著離婚,兩人都各種再婚,唐婉會嫁的更好,再見這一首釵頭鳳卻成了催命符,唐婉思戀而亡,這樣也全了古人所說的忠貞不渝。主流了吧,可挑不出半點差錯!
那陸遊的釵頭鳳和唐婉的,到時候就附在書里,總能賺上一大票的感情票。
「恩,那肯定是最好的,我信你。」安子笑意盈盈的看著梓寧。
梓寧撇著嘴,氣鬱的說「與你說了這多時的話,我都餓了,吃的都被銜玉順了,都怪你!壓榨人幹活連飯都不給,果真是個真真黑心的。」
「那我煮麵你吃?」安子笑出了八顆牙,心中突然冒出了「家人」兩個字。又晃了晃頭,魔怔了不是。
「我這可沒有麵條,也沒有鍋子,縱你是神通廣大,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呀。明日備上兩壺好酒,燒雞燒鴨燒鵝燒魚,我就不計較你這妄語。」梓寧自信的邁腿,鍋子呀要樓上那兩人才有呢,自己的早被砸了。
這片刻的時辰,安子已將門外的鍋掏了進來,竟然是以前藏在安子房裡的哪只啊,哪只偷著煮麵的鍋子,我還用她燒給彤嬪吃過呢。梓寧驚喜道「你還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