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同學聚會
?丁飛說著把手機的視頻轉換了一下,我這才看到他說的那幅畫,是在床對面的牆上,那照片上是一張男人的臉,表情挺猙獰的就跟電視里的吸血鬼一樣,不知道這房間里為什麼弄這樣的畫。
「或許這裡的主人就喜歡這種風格吧,我也喜歡在牆上貼海報之類的」
丁飛點了點頭,把視頻轉換過來沖著自己,然後轉身回到床上躺了下來。
就在他剛剛轉身的一剎那間,我隱約的從視頻中看到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趕緊告訴丁飛把視頻轉過去,丁飛看我這麼緊張就照做了,再次看那幅畫我發現在畫的正上方有個圓柱型的東西橫在那,我驚的寒毛都立起來了,感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大飛快走,離開這座房子,錢咱們也不要了!」我幾乎喊了出來。
丁飛從來沒見過我這麼緊張,他知道肯定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視頻一直開著,他趕緊穿上衣服拿上自己的行李跑了出來,外面一片漆黑,臘月底的天氣特別寒冷,我讓丁飛趕緊去找一個好點的賓館,然後再回視頻給我。
掛了視頻,我往房屋門口看了一眼,還好外邊老媽看電視的聲音比較大,要不然我剛剛那一嗓子估計得讓她聽見了。
我守在手機旁邊等著,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左右,丁飛給我回過視頻來了,一臉不解的樣子問我「小落,你剛剛怎麼那麼緊張,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我陰沉著臉道「你剛剛沒有發現嗎,那幅畫的上方橫著的東西是窗帘,也就是說剛剛那不是一幅畫,而是一個小窗戶!」
「窗戶,那畫上的男人是!」
丁飛嚇的一哆嗦,他肯定被嚇的不輕,剛剛卧室在二樓,窗戶外邊肯定不是有人在惡作劇,那說明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見鬼了!
「小落,不是說只有走衰運的人才會見鬼嗎,那怎麼我···」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思考了一番我回答道「你別擔心,你想啊剛剛我不是也從視頻裡面看到了嘛,應該是當初我給你那張驅邪符讓這隻鬼有所忌憚,所以他沒有直接傷害你,而是故意讓你看到的。」
有過一次跟鬼打鬥的經歷,丁飛也沒有那麼害怕了,道「那就是想嚇走我,我現在感覺到脊梁骨都發涼,萬一那隻鬼再來找我怎麼辦?」
這種情況誰也說不清,我只好暫時先安慰他的情緒「應該不會了,要是想害你的話早就害了,再說了,我的符咒也不是白給的!」
丁飛這才放心了下來,又用視頻瀏覽了一下賓館里的情況讓我看,一切正常,如果連續兩晚上遇上兩隻鬼,那丁飛算是到了八輩子的霉了。
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兩個又閑聊了一會兒才掛掉了視頻,我走出房間,老媽還在那看電視看得不亦樂乎,快過年了娛樂節目也比較多,勞累了一年的人們都趁這個機會休息休息,來年好繼續奮鬥。
我拿出一張陽符給了老媽,尋思著陽符有著一定的陽氣,尤其是在我施法之後,讓媽戴在身上的話可能會對她凍傷的手有所幫助,老媽知道我跟著清元子學了點本事,自然就聽了我的話。
第二天的中午我再次接到了丁飛的電話,他是從醫院打來的,聲音很是虛弱,他告訴我昨天一晚上都沒睡好,總感覺有人在身邊,今天精神比較恍惚,以至於被一輛摩托車給撞到了,左腿骨折,身上也有幾處不同程度的擦傷,騎摩托車的又沒有牌照,看到撞人之後就溜了,這個年恐怕都要在醫院過了。
我聽完心裡很難過,但是這種事情誰都避免不了,我打算過了年先不去市裡,去趟丁飛所在的平市,既然知道了那所房子的事情,我就要去解決了那隻鬼,誰知道丁飛今天被撞傷跟那隻鬼有沒有關係,我不是自不量力的人,但是也決不允許妖邪之物害我的朋友。
臘月二十九這天,家裡該收拾的東西也都收拾好了,我收到了高中幾個同學的簡訊,說是好久沒有見面了,要一起聚個會,回憶回憶之前的日子,感情不能淡了,以後大家永遠是朋友,地點就在我們的小縣城,也有大車專門接送人,距離我家大概也就是半個小時的車程,我本來不喜歡這種活動,但現在也沒什麼事可做,我就答應了下來。
跟老媽打了個招呼就出來等車了,今天出去見老同學,我特地穿了一件新衣服,不過冬天大家都穿得厚,也看不出什麼款型來,今天車上的很很少,年根底下了基本上沒人去縣城買東西了。
大家在群里商量的地方叫聚豐樓酒家,一個不太大的飯店,這個時間還在營業的飯店也不多了,也就無所謂好壞了,到了飯店以後,我們班裡大概來了有二十來個人吧,男多女少的,上學的時候整個班裡五十多個學生,今天來聚會的也就是一半。
班長叫李飛,是個一米八五的大男生,自然不會錯過這種集體活動,我們一共要了三張桌子,每張桌子上十來個人。
天氣比較寒冷,我們吃的是大鍋燉菜,配上點白酒就很完美了,大火爐在腿下邊燒著,大家圍攏在一起反而覺得有點熱,跟室外的溫度差距很大,我肯定不會坐中間的桌子了,就在兩側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當然也不是說完全隨便吧,還是選擇跟平時來往比較多的同學坐在了一起。
很快人就到齊了,一共也沒有三十個人,所以我們每張桌子坐下來還很寬裕,大鍋菜熱得快,熱氣很快就飄上來了,班長首先倒了一杯酒,對大家說了一些官話,說什麼難得相聚,祝大家以後前途光明之類的,我們也都站起來一起喝了一口。
這就等於開吃了,大家紛紛拿出筷子吃了起來,都是老熟人了,也不用顧忌在女生心目中的形象,這種場合就是誰要臉誰挨餓,我就更不可氣了,反正是AA制,吃少了肯定不合算。
我們聊起了以前上學時候的那些糗事,包括外號之類的,我們這桌有個同學叫周恆,是那種地包天的嘴型,這種人一般下巴會比較突出,周恆就屬於這種下巴特別突出的人,我們上學的時候都說他的臉像是初一的月亮,後來我們都給他起外號叫周亮或者直接叫阿亮。
他的糗事是最多的,當年喜歡我們班的一個女生,高中時代都喜歡寫情書,他就寫了一封情書送給了那個女孩,但是那個女孩對他並沒有什麼感覺,於是乾脆的回了一封信,上面只寫了兩句話: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我們不屬於同一個世界的人,我是地球人,而你是月球人。
看到這兩句話的時候周恆臉都綠了,從那之後周亮這個名字才真正被傳開了,以至於後來大家都忘了他叫周恆了,提到他的時候都是說難啊班級的周亮,這個外號一直伴隨他到畢業了,上大學換了個城市和環境,沒人知道自己的黑歷史了,還好今天那個女孩沒來,要不然該有多尷尬。
不過對於當年的糗事,大家也都釋然了,現在提起來也不過是作為一個樂子而已,誰也不計較當年跟誰之間的矛盾,畢竟上學時代並沒有太強的利益關係。
酒過三巡,大家臉也都紅了,談論的話題也都變了,開始說什麼政治,文化,娛樂圈之類的,其實男人喝多了也就是談論這些,我屬於喝的比較少的,我發現在班長那張桌子有個男生成了焦點人物,他叫董鵬,上學的時候都說他家裡條件挺好的,現在看來好像是在大學混的還很不錯,在另一個城市他爸爸給他買了輛車,整天備受追捧。
接下來很多人都端著自己的酒杯過去敬酒,說是以後要多關照,董鵬也不謙虛,說什麼只要大家有什麼事求到他保准一手擺平,我不喜歡這種阿諛奉承,況且我也不指望我哪天抓鬼遇到困難了以後他能幫我什麼忙,於是安然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吃菜喝酒。
董鵬在應酬的同時大概是目光掃見了我,喝完最後一位同學敬的酒之後站起來主動朝我走了過來,隨手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我身邊。
「毛小落同學,不知道現在在哪裡發展啊?」
我放下筷子坦然道「在市裡隨便找了個工作,只算是生存而已,算不上什麼發展!」
董鵬聽了忍不住笑出了聲,我聽得出來是那種帶有諷刺的笑,這傢伙以前學習並不好,但就是很狂,我懶得理他,繼續拿筷子吃飯。
「只求生存說的好,那你來這裡幹什麼,我還以為咱們在座的同學都是大學生呢,沒想到還真有農民工啊!」董鵬一臉得意的樣子。
他這一大聲說話,大家的交談之聲也戛然而止,班長趕緊過來調解,對董鵬道「我說董鵬,你是喝多了吧,咱們都是老同學,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班長說完這番話還趕緊對我賠笑臉,道「小落啊,你別往心裡去,他喝多了耍酒瘋呢。」
其實我還真就沒當回事,從小就被罵到大的,我都已經有了一種無形的抗體,再說了我又沒有少塊肉。
可是我不說話,董鵬以為我怕了他,反而變本加厲的開始針對我了,道「我沒喝多,誰說我喝多了,你們誰跟我喝酒了我都記得,就是不知道誰請他來的,你們跟一個農民工有什麼好交流友情的,讓他傳授你們種地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