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恍惚間，好像兩人的臉重合了

後來母親被路琪氣死，瑭子也不敢跟她說，生怕她在牢里想不開。

她出獄那天，瑭子正在外地出差，才沒能接她。

回來立即來找她，知道已經瞞不住，在她面前痛哭了一場，自責沒有幫她照顧好母親。

好在，她還能重來。

這輩子，這些遺憾都不會再有了。

***

路漫回到路宅門口，站在路宅門口，看著這冰冷的大門。

她還記得當時得知母親被路琪氣死，她來找路琪算賬，是怎麼被路啟元給丟出來的。

深深吸了一口氣，路漫進了門。

「大小姐。」見到她，陳嫂叫了一聲。

還算有禮，卻不如對路琪那樣殷勤。

路漫應都沒應，目不斜視的去客廳。

陳嫂心裡還咕噥，路漫今天是怎麼了？

往常雖然她待路漫不熱絡，但路漫至少還會給她點兒面子的。

不過想到路啟元找路漫回來的原因，陳嫂撇撇嘴。

當誰不知道她在家裡的尷尬位置呢。

路漫在路家的地位，恐怕還比不上她，在這兒跟她擺什麼小姐的款。

路漫可不管陳嫂心裡想些什麼，進了客廳，就見路啟元黑著臉。

路琪和賀正柏也在，夏清揚還在安慰路琪。

路漫挑眉，意外的問：「這麼快就從警局出來了？」

「啪！」路啟元連話都還沒跟路漫說，上來就給了路漫一巴掌。

路漫料到路啟元不會放過她，卻也沒料到，他竟是話都不說直接動手。

說起來，從路啟元跟她母親離婚，把夏清揚接進家裡來，路啟元雖然對路漫很不上心，但也沒動過手。

這還是路啟元第一次打她。

要是換成上輩子的她，心裡一定很悲痛。

可是現在，路漫的心早就麻木了，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剛才路啟元揚手的時候，路漫就看見了。

她本是可以躲開的，但是她沒有躲，故意挨了這一巴掌。

只是她沒料到的是，路啟元竟用了那麼大的力道，將她的臉狠狠地扇到了一邊不說，她人都跟著往後踉蹌。

路漫低頭，目光一閃，本能夠站穩，卻晃晃悠悠，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再抬頭，她捂著那邊被打倒紅脹的臉頰，抬頭，眼含著淚，不相信路啟元竟動手打她似的，傷心的看著她。

路啟元心中一震，路漫的眼睛跟夏清未太像了。

恍惚間，好像兩人的臉重合了。

當初夏清未陪他吃苦受累，哪怕再苦也不在他面前哭。

唯有一次累的偷偷哭的時候被他撞見了，在他面前，她隱忍著不想讓他看見她的脆弱，故作堅強的樣子，卻比直接哭哭啼啼還叫人憐惜。

就是路漫此時的樣子。

路啟元收回手，掌心燙得厲害，也沒想到自己氣急之下竟然對路漫動手了。

夏清揚見路啟元情緒不對，目光一閃，忙過去將路漫扶起來，憐惜的問路漫怎麼樣。

又轉頭對路啟元說：「啟元，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怎麼能動手打孩子？」

「是啊，姐姐，你沒事吧。」路琪也關切的問，臉上還掛著淚，都沒收回去，還不要錢似的從眼裡往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