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前世，當世

像是白日里見了鬼，陸羽呱呱怪叫，像是誰偷了它祖上的棺材板，幾乎跳了起來。

葉辛很是不解，難道姓葉還有何講究！？

「你可知九黎一族！？」陸羽鎮定下來，開口繼續問道。

「不知。」葉辛搖頭，自己出身於三苗族，難道二者還有何聯繫不成！？

「那世間可還有九黎族嗎？」陸羽問道，即便已經猜測到了，依舊忍不住問道。

葉辛一臉茫然，自己出世歷練這幾年，大半時間都身處天荒森林之中，對這個世界其實了解不多。

帶著傷感，陸羽明明言語中恨透了口中那人，談及他身處的族群，卻有些傷感，還有一股很深的無奈。

如同看透了萬古的歲月，對宿命的無奈，陸羽眼神帶著茫然。

葉辛安慰道:「或許那族隱世了也說不定。」

陸羽輕嘆，很落寞，道:「若真是那樣極好，你沒有親身歷經那一戰，又怎知道他與軒轅大帝幾人面臨的是怎樣的強敵。」

「是那尊大魔嗎！？」葉辛問道，自己也曾查閱過一些古籍，又有冉朝詳細的說過，軒轅大帝時期鎮壓過很多大禍，其中流傳最廣的便是天荒州的大魔。

直接造成了天荒州靈氣枯竭，大道殘缺，陸地崩碎了小半。

這個世界都在感激軒轅大帝的無上功績，甚至大陸子民為此而專門設立了節日，用以祭祀大帝！

可以說軒轅大帝一生都在征戰，平禍亂。

可惜葉辛的層次不夠，難以知曉禍亂的源頭，也能從古籍的隻言片語中了解軒轅大帝的偉力。

陸羽在追憶，它真的是活過了太多歲月，即便大部分在沉睡，依舊是在茫茫歲月的消逝中迷失了，甚至，它很難記起自己是從何而來，又經歷了多少個時代。

它只是隱約記得，在極其遙遠的時代，曾追隨過一位無上者，與天衍教有著莫大的聯繫，所以它才會每個時代都於天衍山門之中沉睡，等同於是在自我封印、放逐，在等待那個人。

「大魔，何時出現過大魔，難道是我沉睡之後又有那東西復甦嗎！？」陸羽問道，不過看到葉辛一問三不知的表情，有一種抓狂的感覺。

隱約記得自己的使命，陸羽想了解很多，葉辛卻儘是想至自己這裡套話。

甚至，它很想胖揍葉辛一頓。

「你當真是如同一張白紙，纖塵不染啊！」

「軒轅大帝他們面臨的是什麼？」葉辛很是期冀，很渴望了解那個時代的事。

「是至邪，也是至聖，不屬於這片古史，不入萬世輪迴……」

陸羽緩緩道出，不過還有后話，卻是停滯了下來，顯然不想葉辛了解太多，對他本身不好。

「我突然覺得，你真與著那人有莫大的聯繫，或許真是他不屈的戰魂回歸了。！」陸羽暗紅色的瞳孔有精光冒出，他想了起來，這場貫穿整個古史的戰爭，那人很關鍵。

聽到陸羽如此盯著自己，甚至讓自己陣陣心悸，通體發寒。

他突然很懷疑，自己真的是否有父母。若真的是那人戰魂的輪迴，那自己存在的意義又何在！？

他想到了自己身在襁褓之中時，自己爺爺的驚世一戰，是不是他要保護的只是曾經的那一人。

……

越想，葉辛越是失落，甚至忍不住想要嘶吼，如擊穿九天，震碎寰宇，他有些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存在了！

這很危險，即便葉辛只是處在開源境，依舊有了化道的跡象，不留下他存在的痕迹。

陸羽見到這一幕，從回憶之中驚醒了過來，大叫:「完了，這小小子一定經歷過什麼，有了寂滅的跡象。」

陸羽很著急，自己也不過這十幾年剛剛蘇醒，實力未曾恢復，如何能救得了葉辛。

古塵好不容易找來這樣一位弟子，等他回歸還不生生拔光自己的毛。

只見葉辛周身有淡淡的曦光，很稀薄，忽明忽暗，生機正在流逝。

出生到現在，葉辛經歷了比他想象的還要多的事，昔日與族中虎子等一起嬉戲打鬧，入山捕獵，出入大澤，登臨大山，何等的歡笑，若自己真的不過一縷戰魂，那是何等的悲哀！

「不，我便是我，前世，來世，我皆不信！」

葉辛眼中有萬千源文在流淌，如同星辰在生滅，大世界在崩碎，此刻雙眼迸發出兩道朦朧白光，射穿了虛空，靈力、血氣瘋狂的涌動，一層層的氣浪以他為中心席捲。

父母還未曾見面，爺爺的養育之恩還未報答，對族人們的許諾還未實現。

僅憑他人的幾句話，怎可就否定了自己的存在！？

陸羽看到葉辛氣息爆發，終於鬆了一口氣。

直到很久，葉辛渾身的氣息方才收斂，極道之眼緩緩消失，重歸正常。

葉辛很吃驚，不注意間自己居然險些著了道。

「小小子，你可真把本大仙嚇壞了。若是死了，鞭屍都要把你拖起來，吊打百日。」似真的摸去額頭一聲冷汗，陸羽右翅撲閃，有水濺落，不過出口依舊毫不客氣。

「就是你這死烏鴉平日間怪叫，你的種族本就代表不詳，何況還有你這麼一隻成精了的老烏鴉！」葉辛也不含糊，開口回擊。

「呱，本大仙乃是這片世界最高貴的種族，什麼聖獸都只配給吾當坐騎。」

「少臭屁了。」

說完，葉辛盤坐下來調息，要平復方才的狀態，身體的狀態有些糟糕，氣息依舊十分的紊亂。

陸羽這次十分配合，沒有打擾葉辛，而是在一旁自顧的梳理著羽毛。

葉辛蹙眉，審視著體內，在方才短暫的剎那，自己九源都暗淡了許多，死氣沉沉，神識險些寂滅，再是往前走上半步便要入無盡深淵，很可能就此身死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