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八章 直面
黃嬋抱著楊威的胳膊,朝著閨房走去,悠閑自在,臉色洋溢著一絲絲幸福,「楊大哥,再過幾天,就是族內小祭,到時族內一些高層會齊聚,我會去說服他們,你不用擔心。」
楊威心中還是有些過意不去,讓一女子前去抗住所有壓力,這不是他的作風,可是若不如此,又能如何?
眾有千般不快,也只能咬著牙,往肚裡吞。
楊威寵溺的說道,「這幾天我就去城裡找間客棧,定居下來。」
「楊大哥,你住我旁邊,走我帶你去看看。」黃嬋拉著楊威,剛踏出房門,將隔壁的一間屋子推了開,門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內里雖然繁華,可是卻有一層淡淡的灰塵,清晰可見,「這裡是偏房,你就在這住。」
楊威點點頭,沒有作聲,一切讓她做主,兩人膩了一會,將房間打掃一遍。
此刻,床上。
楊威靜靜的端坐著,感受著三寸小人內里那淡淡的雲霞,放下心來。琢磨了一下,精神力在墓穴迷城中增長了不少,現如今已然到達了中期巔峰,至於煉血,卻是有些遙不可及,速度太慢,對於體內血液的淬鍊極為麻煩。
利用火靈之氣,遊走於筋脈之中,每一絲精血都在慢慢顫抖,似要霧化,不過筋脈外竄動的水靈之氣,讓霧化的精血又一次凝聚成液體,在筋脈之中聚而不散,順流而下。
沉心靜氣的一次次運轉著,期間黃嬋來過幾次,均是內心一嘆,看著陷入閉關之中的楊威,心中的記掛又多了幾分,靜悄悄的退出房外。
楊威每一次睜開眼睛,心中都有些感嘆,他只能沉默,裝作不知,越陷越深,只會傷的越來越痛,自己是一個孤獨飄零之人,沒有歸處,沒有未來,興許,明日神帝上門,自己化為飛灰。
遂只能拼勁每一絲潛力,耗盡每一寸光陰,用來增強自己,每強上一絲,活下去的機會就會大上一分。
突兀的,一道身影從體內竄出,「小子,耽擱不得了,我發覺神族的血祭之術已然漂洋過海,來到北大陸了,此刻分秒必爭,唯有天丹法,寂滅靈魂,到時那血祭之術,感知將小上許多。」
「今日晚上就走,我帶你穿過去,而後直接前往遺忘之城」。幽皇雖然面色冷淡,可是言語間極為鄭重,「此乃祖龍精血,你自己處理。」
一鐵盒已然送到楊威手中,隨後又是一物,如同蝌蚪般大小,懸浮在半空中,楊威定眼一看,瞳孔深處,一抹喜色,不過有些詫異的是,為何只有一個,帶著深深的疑惑,望了眼幽皇。
「嘿嘿,小子,你掌握它,就是掌握了九勾玉,勾玉有九,得之可越九。後面還有一句,天道在手,煉后可掌九。只有掌握這顆勾玉,才能正真掌握九勾玉。
如今我將一切都交予你手,至於其他,皆靠你自己去搏,九幽之戒你已初步煉化,冥冥之中自有感應,現在還不能放在你手中,否則只會遭來禍害。
人生路茫茫,意志坦蕩蕩。只要意志堅定不移,永不磨滅,你就是亘古長存的偉大之一。」
幽皇一口氣說了很多,半空中的陰影蜷縮著,虎虎生風,每一聲都激蕩著楊威內心的信念。
楊威收起火靈之力,起身,步子有些沉重,想不到千算萬算,都不會想到如此快就要分離,有些措手不及,不過也在意料之中,剛剛踏出屋子,卻見遠處零星幾個人影,長袍加身,修為最低者都是金丹,至於靈嬰近十人,靈法都有四人。
不遠處的爭論聲戛然而止,紛紛側目而視,其中一道陰冷的目光讓楊威略感不適,不是表哥是誰?渾然不在意,大步跨前,不急不緩,眾人紛紛打量,有的滿意,有的暗笑,有的怒氣橫生,盡皆不同。
「小子,想不到你躲得到是嚴實,躲在女人褲襠下,可真是有本事。」表哥最先發難,雙手捏得咔咔響,蠢蠢欲動,已然蓄勢待發,滿臉陰邪的笑容。
黃嬋已然遮在前方,雙手插腰,潑辣的吼道,「黃江川,你是不是找死。」整個面容都有些憔悴,看來這幾日忙裡忙外,有些心累。
楊威心中泛起巨浪,怒氣含胸,腳下越來越快,一把拉住黃嬋,將之拉到身側,神情複雜中帶著堅定,示意她不要在管,「嘿嘿,一個連個娘們都不如的軟蛋,一拳就趴在地上,還有屁話說,是不是牙癢了,讓我幫你鬆鬆牙?」
冷不防雙目掃視了一周,「諸位,莫不是也要一擁而上,來個以多打少,不過要來就來,可千萬別暗地放冷箭。」
其他幾人一聽,頓時怒目而視,一時間,有些嘈雜。
「小子,你真是活膩了,今天不打斷你四肢,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敢如此冷嘲熱諷?」
「一個小小的金丹修士,也敢如此大言不慚,更用如此幼稚的激將法,真是可笑至極。」
「大膽」,一股股威壓排山倒海,紛紛湧來,楊威怡然不懼,挺身往前挪動,既然要打臉,就要打的疼,打得他們無地自容,穩穩噹噹,每一腳落下,都印入地面半寸,只見青石板的路面上,布滿裂紋,幾乎要崩塌一般。
楊威一聲冷笑。
其他幾人怒氣越來越盛,一個毛頭小子,竟然不把堂堂宗師放在眼裡,也太不知進退了,不由看了幾眼黃嬋,心中嘿嘿一笑,暗道,難道這就是你說的謙虛恭讓,虛懷若谷之人?
黃嬋正要上前,忽而心領神會,那雙眸子,阻擋了她前進的路。
「小子,大膽,還不退下?」
一靈法宗師叱吒一聲,一股無形的氣機噴涌而出,楊威周圍青石轟然咋烈,整個人被彈射而飛,身影在空中連連翻轉,穩穩的紮根於地面。
楊威笑意越來越冷,「哈哈哈哈,不過是群鼠輩而已,威壓不行,就用靈氣了,真是不中用。」
那人一聽,氣上心頭,竟然猛的竄身而上,離地面四五寸,好似一個巨人,陽光撒下,楊威宛若處於一個巨影身下。
可惜,如此作為,非但沒讓楊威后怕,反而越發從容不迫,對方越是如此,越是說明對方氣急敗壞,心中越是愜意。
全身一鼓,金膜層層覆蓋,揮灑之間,一層層淡淡的金光四射而出,有些迷人的眩光。那道身影鋪蓋而下,一股金色的刺影涌下。
楊威早已覺察,可是速度卻完全跟不上,更加可怕的是,體外的金膜竟然縷縷消散,讓他措手不及,莫非他用了法境?
來不及思考,那道金色的刺影如同刺蝟般,萬道鋒刺刺下,嗤嗤嗤,楊威如同皮球般,身上滿是血孔,隨後那人一閃,已然遁入遠方,雙手環抱,冷眼相看。
此刻,牆壁深深凹陷,楊威已然鑲嵌在牆裡,雙臂抽出,雙腳咚咚的跨出,渾身一震,灰頭土臉的看了眼遠處嘲諷的眾人。
楊威一口氣血吐出,眼睛很冷,沒想到這些個靈法宗師一點麵皮都不要,根本不顧自身身份,以大欺小。不過,這又算得了什麼?雙拳一握,稀碎的外袍一震,化成碎屑,胸膛上儘是深達寸許的孔,不過,隨著楊威身體一陣痙攣,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黃嬋有些悲涼,已然忘卻之前的一切,奮不顧身的跑上前來,一把扶住楊威,「楊大哥,沒事吧?」
楊威驀然搖頭,「不用擔心,我也差不多要走了,你要好好保重。」
黃嬋凄苦的看著他,「對不起,楊大哥,都是我不好,我會儘快解決的,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楊威雙手伸出,捧住那滾滾珍珠的臉旁,輕輕的將那些苦澀的淚水拂去,輕吻著那正飽含玉珠的眼眶,「你不用擔心,我現在有急事,不是因為這,這段時日辛苦你了」。
「你先站一旁為我壓陣,我會打出風采,為我,更是為你出氣,讓這群狗眼看人低,鼻孔朝天的傢伙,好好看看他們的尊嚴被我狠狠才在地上。」楊威含情脈脈,「你放心,等我,等我三十載,我一定歸來,帶你雲遊八方,瀟洒而去。」
黃嬋點了點頭,慢慢靠入陽痿懷中,至於不遠處的眾人,理都沒理會,沉浸在二人世界。
「嘿嘿,小子,你也嘗到了昨日被人打入牆裡的感覺了吧!」表哥冷嘲熱諷,陰狠的臉上的怒氣一掃而盡,有的只是開懷大笑,「今日讓你來嘗嘗本少爺的厲害,也好讓你知道天高地厚。」
剛剛大打出手的中年男子叮囑著,「川兒,小心點,這小子不簡單,萬不可大意。」
表哥渾然不在意,已然被父親所傷,更何況還只是金丹修士,自己也不是廢物,如何能被人如此騎在頭上,「爹,放心,小事一樁」。拍了拍手,踱步而出。
楊威呵呵一笑,感受著體內竄動的金之意蘊,雙目寒氣愈濃,如此算盤,天衣無縫,真是寵溺啊!
「呵呵,還沒斷奶呢?真是卑鄙無恥。」楊威不忘羞辱兩句。
「霖叔,做得好,這小子太過目中無人了。」
「霖兄,你過了,如此小心眼可不好。」
「嘿嘿,如此手段可真是高明,不過,看那小子,好像還兩說。」
「不愧是鐵索連環,滴水不漏,好本事」。
其他幾人紛紛在邊說邊觀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