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搶人
良久,封宜修終於恢復過來,看向落凡的眼神不再有任何敵意。
「他,現在好嗎?」
這話可就有點曖昧了,落凡似乎看出封宜修的眼神之中,還帶有少女般的含羞之色,於是更加堅定心中的猜想,兩人一定關係匪淺。
「唉……不好。」落凡有些哀傷的說道:「師尊終日飲酒,總是暗自神傷。」
「那……那他有沒有提起過我?」
看著封宜修那迫切的神色,落凡想了想:「這個學生倒是沒聽過,不過師尊喝醉之後,總喜歡一個人念叨往事,可是學生也不敢多問啊。」
封宜修明顯有些失望,良久之後才說道:「你告訴我,伯言在什麼地方?」
「陛下,請恕學生難以從命。」落凡歉意道:「師尊吩咐,決不能對任何人透露他的行蹤。而且師尊行蹤飄忽不定,我也很久沒見過他老人家了。」
「你……」
封宜修騰的一下站起身,顫抖的指著落凡,可沒一會兒就泄了氣,長嘆一聲之後,將落凡打發出去。
走出青紗帳,落凡是長長出了一口氣,合計著真是太危險了,幸好那本毒醫天下打消了封宜修的疑慮,否則今天可就懸了。
無人敵與秦海川等在外邊,見到落凡出來,緩步迎上來。
秦海川不知道兩人已經認識,於是介紹一番。而無人敵也真的裝出是第一次見到落凡。
三位門主已經準備好了,今天是落凡大日子,正是進入藥王谷,成為一名老師,所以必須昭告整個魔武堂。
只見所有內門學生,已經等候在正殿前方的空地上,大概有五六百。
而所有內門老師分立在正殿大門兩側,前面是三門的門主。
落凡跟在秦海川的身後,一路來到大殿正門。
老頭子先是隆重介紹了一下落凡,然後就是一番及其繁瑣的儀式,足足折騰了大半天,秦海川才將一枚獨特的徽章,戴在落凡的胸前,至此,落凡成為了魔武堂的老師。
時隔多年以後,落凡還會偶爾拿出魔武堂,還有戰神閣的兩枚徽章感慨一番。
只是那個時候,一切都已經變了樣子……
在三位門主的帶領下,所有老師上前祝賀一番,最高興的要數藥王谷的葯長青。
這些人說了很多場面話,落凡向來不擅長應酬,一時間倒有點拘謹。
本以為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卻不料一名內門學生站了出來,緊接著就又是兩個。
江齊元一怔,指著他們說道:「段玉良,你們想幹什麼?」
這三個人身份不簡單,尤其是段玉良,是魔族大長老的獨子。
平時段玉良在魔武堂趾高氣昂,不可一世,就算是一些老師,也不放在他的眼裡。
張海龍跟段玉良交好,所以這貨打定主意,說什麼也要給落凡來個下馬威。
段玉良向前走了幾步,朗聲道:「學生只是想恭喜落老師進入藥王谷,聽聞前不久落老師在外們,展現出一手驚動天地的煉丹奇術,今天要是不給我們露一手,恐怕說不過去吧?」
「放肆。」楚落燭神色冰冷,指著段玉良三人說道:「落凡已經是魔武堂的老師,豈容你們在此挑釁。」
「楚門主誤會了,學生只是想向落老師討教討教。」
說著,段玉良故意將聲音提高:「落老師該不會是秘技自珍,不願意賜教吧?」
三位門主都氣得不輕,正打算教訓段玉良一番。
這時,落凡走了出來:「玩玩而已,無傷大雅,說說吧,你們想怎麼玩?」
段玉良神色一凜,早就做好了打算。
「聽聞落老師武學精湛,學生不才,想向落老師討教討教。」
話音剛落,另外兩人來到段玉良的身邊,看樣子是打算一起上。
這三個人修為不弱,兩名窺天境四階巔峰,段玉良更是五階修為,而落凡看上卻去只有高階乾陽境。
正殿前的空場已經被讓出來,所有學生與老師站在兩側,就見段玉良三人提著長劍,將落凡圍在中間,開始以一種有序而詭計的步伐,圍著落凡緩緩移動。
開始的時候三人的速度還很慢,可是幾吸的工夫,速度就越來越開……
最後簡直就是眼花繚亂,形成一道白色的圓圈,而周圍的天地靈氣,也開始瘋狂的充斥在三人的周圍。
「這三個小子倒是挺聰明的,竟然整出個三煞噬魂陣來。」
說著,老婦人竟然笑了笑:「看來他們是想弄死你啊。」
不得不說,段玉良還是非常小心的,不是張海龍和陳廣亮這些傢伙能比的。
看著飛快轉動的段玉良三人,落凡表面鎮定,心裡卻急得要命:「前輩,您就別廢話了,趕快說說怎麼破陣吧。」
聞言,老婦人想了想:「當然是要以陣破陣了,否則以後你小子怎麼在魔武堂立足。」
三煞噬魂陣,是一種攻擊性非常強的陣法,通過快速走位,不僅可以聚集周圍的天地靈氣,還能大幅度提升人的戰鬥力。
如今就算是窺天境七階修為,恐怕也很難抵擋,對上踏血境初階強者,也絕對有一戰的實力。
只是段玉良他們的三煞噬魂陣,在老婦人看來是不文不類,破綻百出。
落凡的動作極快,六根鋼針已經直入地下,然後以自己為陣眼,快速結出各種手印,催動大陣。一層微不可查的光圈,距離落凡一兩米的樣子,開始緩緩轉動。
段玉良三人已經開始動手,迅如閃電,凶如猛虎,強勁的劍芒一股腦的砸向落凡。
但奇怪的一幕出現了,十數道氣貫長虹的劍芒,距離落凡一兩米的時候,竟然就詭異的消失了。
不錯,是消失,而不是被擊散。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劍芒就像被什麼東西吸走了似的。
至於落凡負著手,閑庭信步一般,不時地還扭頭看看天空。
見此,段玉良三人是怒火中燒,這簡直就是對他們極大的侮辱,於是出手越來越快,越來越狠,但依舊毫無作用,劍氣劍芒,全都被落凡吸走了。
江齊元是陣靈堂門主,不敢說對各種陣法都了如指掌,但至少也能略知一二。
可是剛剛落凡布置的陣法,他根本就沒見過,尤其是那詭譎的效果,就更讓江齊元感到驚詫。
「段兄,不就是乾陽境嗎,我們衝上去跟他拼了。」
「是啊段兄,趕快決定吧,這他么的也太丟人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只見三人同時雙腳一點,緊接著,就從三個不同的方向竄上前去,手中的長劍帶著點點寒芒,刺向落凡。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就連秦海川與三位門主也是如此,深深的為落凡捏了把汗。
詭異的一幕再次出現了,落凡依舊負手站在原地,可是段玉良三人卻被定在半空之中,拼盡全身的力量,長劍也難進分毫,可是想退也退不回去,就像被什麼東西牢牢記住了似的。
驚恐之色爬上三人的臉龐,他們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陷入如此困境之中,眼下進退不能,真是己為魚肉,人為刀俎了。
擱落凡以前的脾氣,定是要好好教訓段玉良他們一頓,大嘴巴一痛扇,叫他們漲漲記性。
可是現在卻不行了,落凡已經是魔武堂的老師,再與學生計較,傳出去實在不好聽。
輕輕的揮了揮手,三個人立時摔在地上。
落凡面色如常的看了看他們:「還要來嗎?」
另外兩人實在是忍不住了,提劍砍向落凡。
而落凡動作更快,只聽見「啪啪」兩聲脆響,二人倒飛而去,摔在五米以外。
「你呢……還要來嗎?」
說完,落凡竟然蹲下身子,雙手還抱在胸前,看著趴在地上的段玉良。
這樣的動作是非常危險的,沒有足夠的實力和信心,誰敢如此對敵。
段玉良一直在打量落凡,幾次想要出手,但都忍住了。
因為段玉良非常確定,落凡敢以這樣的姿態對面他,一定有辦法在他出手之前,先把他解決了。
將長劍收起,段玉良畢恭畢敬的深施一禮:「老師天縱奇才,手段超絕,學生甘拜下風。以後若學生犯了錯誤,還請老師嚴加管教,不要手軟。」
段玉良如此轉變,是落凡始料未及的,也是其他人不曾預料的,不過這並非是惺惺作態。
此事之後,段玉良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對落凡極為尊重,更以能成為落凡的學生感到自豪。
功法、武學、陣法、煉丹……
落凡展現出來的手段,已經遠遠超越一門老師的實力。以至於江齊元和楚落燭,紛紛來到秦海川的面前,希望將落凡納入自己的麾下。
葯長青眼珠子都快綠了,怎麼可能放走落凡這位大煉藥師,幾句話就與楚落燭和江齊元吵起來。
「老楚,你少在這裹亂,落凡七品大煉藥師,當然是去我們藥王谷了。」
「什麼你們藥王谷,落凡的陣法十分精湛,本座要請他去陣靈堂。」
「你們倆都給我閉嘴。煉丹煉藥能打退敵人嗎?對陣殺敵時誰給你時間布陣?還不得靠我們戰武堂衝鋒陷陣,落凡本座是要定了。」
「我懶得跟你們廢話。」
江齊元直接衝到落凡的面前:「跟我走,你就是陣靈堂首席陣法師。」
「老薑,你他么的耍賴。」
誰也沒想到,一向穩重大方的楚落燭竟然爆粗口,幾步竄到落凡的面前,一把拽住落凡的手腕:「別聽他的,你要是我跟我走,你就是戰武堂的副門主。」
「楚落燭,你非得本座搶人是吧。好……」
江齊元咬了咬牙,抓住落凡另一隻手:「你要是來陣靈堂,本座也給你副門主。」
「江齊元,你給我滾開。」
「楚落燭,別總是這麼霸道。」
兩人一人拉著落凡一隻手,竟然開始拔河。
這時,葯長青大吼一聲:「老子給門主。」
此話一出,全場皆驚。
只見葯長青得意的笑了笑,竟然對落凡深施一禮:「在下藥長青,見過門主。」
落凡真的有點蒙了,腦子一片空白,只能求救的看著秦海川。
「你們都不要爭了。」
秦海川終於走過來,哈哈笑道:「再怎麼說,也是葯長青先看中落凡的,你們就別跟他爭了。」
「先看上就是誰的,那我戰武堂是最先看上落凡的。當時在外門的時候,我就想晉陞他為內門弟子。」
「你個老娘們兒也不嫌磕磣,還晉陞內門?當時要是換做本座,直接就請落凡來陣靈堂做副門主了。」
「江齊元你個混蛋,我看你是皮癢了。」
楚落燭暴跳如雷,揮拳就要衝上去。
這娘們兒可是踏血境六階修為,江齊元哪敢跟她動手,急忙躲在秦海川的身後。
而葯長青趁此機會,拉著落凡就走。
「葯長青,你把落凡給我放開。」
場面直接就亂了套,這時,魔后封宜修終於來了。
見此,三人直接跑過去,七嘴八舌,爭搶落凡。
「都閉嘴。」
封宜修次責一句,可問題她還得解決,於是想了想:「從今天起,落凡就是魔武堂的副校長。」
要說還得是魔后,出手就是不一樣。
從外門直接當老師,現在又是副校長,搞得魔武堂上下是驚嘆不已。
可這是魔后的旨意,任何人都不敢違抗。其實他們哪裡之後,這裡面可還有毒醫蔣伯言的原因。
當天晚上程大海等人,在魔皇城最大的館子為落凡慶祝,同來的還有無人敵。
這傢伙今天假裝是第一次見到落凡,其實是為了落凡好。
前不久異族的事,畢竟清和落凡影參與了,而無人敵並沒有將這件事說出去。
如果今天他認出落凡,那前不久的事就瞞不住了,雖然清影與魔域關係好,但畢竟是神族的人,無人敵擔心會因此事,牽連到落凡。
當落凡知道以後,心裡還是挺感動的,畢竟無人敵可是魔后封宜修的親傳弟子,能為他如此考慮,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