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異變
頂樓的結界是白澤設的,護士緋夏從不出去,只是將需要的東西列成清單,通過白澤轉交給樓下的工作人員。
送往樓上的東西也都是由白澤檢查后親自帶上來,放在頂樓的儲藏室,
這裡除了白澤和袁鴻,唯一能夠自由進出結界的就是胡極了。
但是胡極這次回來居然會觸動結界,這令白澤還是有一些疑惑。
白澤仔細觀察胡極一番,發現他並沒有什麼異樣。
「你之前幹什麼去了?」白澤問。
「姜白露的傷總不癒合,我去給她找葯了。」胡極解釋道,「我家族有一種靈藥,對這類傷口很管用。」
「那你自己怎麼不用?」白澤說著皺起眉頭,胡極身上有一股濃重的血腥氣,讓他感覺嗆得慌。
胡極笑笑,「那藥用一點少一點,我能不用就不用了。」
白澤懷疑地看了胡極一眼,抬手敲了敲病房的門。
幾秒后,護士緋夏小跑著過來打開門,見到白澤她有點驚訝,但還是禮貌地行禮道:「白澤大人。」
白澤點點頭,問道:「你在給白露上藥嗎?」
「是的,那葯特別好用,抹上一會傷口就癒合了。」緋夏興奮地答。
之前姜白露身上的傷,半個月來一點癒合跡象都沒有,沒想到換了這種新葯,居然馬上就好了,緋夏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她的傷口全部換完葯還需要多少時間?」白澤問。
「還需要一個小時吧。」緋夏解釋道,「傷口太多了,需要一點一點上藥。」
「那你繼續吧,好了叫我們。」白澤應道。
看著緋夏關上門,白澤依舊有些心神不寧。
依緋夏所說,胡極拿來的葯非常有效,但這種莫名的彆扭感是什麼?
白澤尋思著,在病房外的沙發上坐下來,等姜白露換藥結束。
胡極也不吭聲,安靜地坐在白澤旁邊。
一個小時過去了,緋夏終於打開病房的門,興奮地對等在門外的白澤和胡極說:「葯上好了,你們可以進來了。」
白澤和胡極一前一後走進病房,看到坐在床邊的姜白露,兩人都吃了一驚。
之前裹得如同木乃伊一般的姜白露這會已經拆掉了所有的繃帶,她露在外邊的手和臉上都是乾淨光滑的皮膚,沒有半點疤痕。
看到胡極進來,姜白露開心地對他招招手,說道:「謝謝你,我全好了。」
胡極笑笑:「果然是靈藥,不枉我跑這一回。」
緋夏將手裡的小瓷罐還給胡極,說道:「這真是好葯,雖然已經只剩一點點,少爺還是好好收起來吧。」
胡極接過瓷罐收好,看著姜白露恢復了以往的模樣,終於放下心來。
白澤看著姜白露,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姜白露變得不太一樣了,但又看不出是哪裡不一樣。
難道是因為自己看慣了她裹滿紗布的模樣,突然一拆紗布有點不習慣嗎?白澤疑惑地想。
「白澤,我的傷都好了,什麼時候可以出去玩啊?」姜白露問。
「出去?你出去要做什麼?」白澤問。
「每天在這躺著,太悶了嘛。」姜白露撇著嘴,有些撒嬌地說。
白澤思考了一下,姜白露在這間屋子待了半個多月,會覺得悶也是正常,但是現不知道那魔君的情況,也不能貿然讓她出門。
胡極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姜白露再也沒有感覺到封神台出現的跡象,這件事令白澤他們都很疑惑。
「你別急,容我們再商量一下,你若是要出門,我們會安排人陪你出去的。」白澤對姜白露說。
「這麼麻煩……」姜白露說著,撅起了嘴。
「別急,你傷才好,再多休息一下吧。」白澤安慰道。
姜白露嘆了口氣,說道:「那好,你們都出去吧,我困了,想再睡一會。」
「咦?你不是下午睡過了嗎?」緋夏疑惑地問。
「我就是困了嘛。」姜白露有些沒好氣地說。
緋夏一愣,姜白露一直以來都是笑臉迎人,之前傷口一直不好,也沒見過她這樣說話。
怎麼傷好了,脾氣也跟著變大了嗎?
「好啦,我們出去,你休息吧。」白澤有些無奈地說。
待白澤等人離開病房,屋裡只剩下姜白露一人。
姜白露掀開蓋在腿上的被子,緩緩站起身走下床來。
她在屋裡四下看了看,又走到窗邊,伸手推開窗戶朝外看了看。
從十九層向下看去,下邊的街道上的行人都像小螞蟻一般。
姜白露搖搖頭,又把窗戶關上,從床邊桌上的水果盤裡抓起一隻香蕉,剝開咬了一口。
白澤一直有些心神不寧,一直到晚上依舊無法入睡,他在姜白露隔壁的屋子裡打坐,默默聽著隔壁房間的動靜。
他總覺得,今天的姜白露,與以往有點不一樣。
午夜,白澤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了吱呀一聲,那是窗戶被打開的聲音。
大半夜的,她開窗戶做什麼?
白澤想著,化作一縷白煙,穿牆來到姜白露房間。
一進來,白澤就被嚇了一跳。
病房的窗戶開著,姜白露穿著單薄的病號服,坐在窗台上。
一月份的冬夜,冰冷徹骨的風從窗口吹進來,整個病房的溫度都變得和室外一樣冷。
姜白露身上只有一身單衣,光著腳坐在窗台上,半個身子都探出窗外,表情淡漠地看著白澤,就像完全感覺不到冷。
「你在做什麼?快下來!」白澤叫道。
聽了這句話,原本面無表情的姜白露抬眼看著白澤,嘴角詭異地一笑,身子一歪,從窗口向外倒了下去。
「你……」白澤一驚,忙跑過去,伸手去抓姜白露。
距離很近,白澤覺得,自己一定可以抓住她的。
然而,當白澤邁開步子才突然發現,自己就像身處泥潭,他每一個動作都會產生巨大阻力。
白澤越是想快一點奔向窗口,他的腿就越是抬不起來。
白澤雙手掐訣,大喊了一聲:「給我破!」
房間里的泥濘感消失了,白澤的行動終於不再受到限制,他衝到窗邊,朝下望去。
姜白露已經落了地,她像一個白色的幽靈從地上躍起,踏著屋頂朝遠處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