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性侵事件(10)
咖啡館中
韓安平推開咖啡廳的大門,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靠窗位置的何昊。沒辦法,他身上的痞子中又帶著正義的氣質太引人注目了。韓安平走了過去,站在何昊面前。何昊也站了起來,兩人握了握手。
「何警督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年輕」韓安平說。
「韓檢察官的大名我在警局經常聽說,你說有關於暗網的資料是嗎?」何昊單刀直入主題,他現在忙的暗網的事情忙的腳不沾地,根本沒時間打太極。
韓安平坐正了身子,看著何昊說「不,我沒有」
「什麼?」何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昨天接到韓安平的電話,說是關於暗網的資料,他才急忙走過來。可是韓安平現在卻告訴自己,他沒有關於暗網的資料!所以他是被耍了嗎?
韓安平見何昊似乎有些惱火,馬上緊接著說「如果我不這樣說的話,就約不到你了」
「約我?做什麼?」何昊眼中有些尖銳,明顯他還在為韓安平耍自己而感到生氣。
「是想請求你幫助一個孩子,那個孩子被一個畜生傷害了。她只有五歲,可是現在卻只能躺在病床上,依靠著醫療設備維持生命。所以傷害了這個孩子的畜生一定要把他送進監獄,否則還會有更多的孩子遭到侵害的」韓安平情緒激動,神情帶著祈求。
何昊沉默了片刻,問「需要我做什麼?」
「我們查到,這個傢伙經常出入暗網組織,所以我們需要暗網中的客戶名單,這樣就能證明他是一個戀童癖」韓安平說。
何昊搖了搖頭,拿起桌面上的白開水喝了一口,說「不可能的,我們甚至不能暴露暗網的存在,否則會在社會上引起強烈轟動的」
韓安平心中頓時失望,不能暴露暗網,那也就是說,不能暴露溫炎彬。國家不肯給的資料就是國家機密,這條線索算是斷了。
「但是」正當韓安平心中失望不已時,何昊話鋒一轉,說「現在我們警方打算改變辦案方式了」
「什麼?」韓安平疑惑。
「我們前一段時間端毀了一個暗網站點,發現這個站點相當於是暗網一個重要的分部了。我們抓住了一個暗網的高層,知道了他們的運作模式和收入來源。暗網只是一個交易中心,至於那些孩子,全都是誘拐犯拐賣進去的。也就是說,無論我們端了多少個暗網分部,只要還有誘拐犯的存在,暗網就一直存在。而軍方那邊也遇到了棘手的事情,那些暗網的漏網之魚偷渡到了國外,加上根據那個高層人員的說辭,組織這個暗網組織的還有一些國外的人」
「軍方的手伸不過去,所以就與他國的人說明了這件事情,但是他們卻一口否認自己的國家存在這樣的事情,拒絕了我們。如果不向全世界宣布暗網的存在,那麼我們,就會成為暗網最大的保護傘。所以,我會把交易記錄的資料給你,就由你們的嘴來撕開這層誰也不願意相信的真相吧」
「好!」
醫院
剛做過全身檢查的唐倩,被小心地抬回病床上。唐母紅著眼眶,看著自己的女兒昏迷不醒,她的心一直在滴血。
「醫生怎麼樣?」唐敬初將醫生拉到一般,問。
醫生嘆息搖了搖頭,說「病人的基本身體機能都差不多恢復正常了,如果她還是沒能在醒來的話,那可能就是腦死亡了」
「腦死亡?!」唐母聽見后震驚不已。
「也就是常說的植物人」醫生補充說。
「不……不……」唐母有些搖搖欲墜,唐白時扶著母親。
「有沒有什麼方法能讓我的孩子醒過來?」唐敬初將顫抖的指尖握成拳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
醫生又嘆息了一聲,無奈地說「很抱歉病人家屬,以現在的醫療水平還無法解決」
唐母留著淚看著自己的女兒。可能是老天覺得她這輩子過的太風調雨順了,所以才會懲罰她把這輩子缺的眼淚一次性補完。
唐白時眼眶發紅,手緊緊握成拳頭,心中對自己的妹妹越是心疼,對溫炎彬的恨也就越強烈。他正在和醫生交流的父親,心中怒火中燒『如果那天他能保護好妹妹,妹妹就不會遇到這種事情了』
醫生交代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唐母拉著唐敬初的手,無助又痛心的說「怎麼辦,我們的女兒該怎麼辦……」
唐敬初抱著自己是妻子安慰說「等倩倩好點了,我們就出國。去國外治療,一定會有辦法的」
「嗯……」唐母依靠著唐敬初。
唐敬初安撫好妻子的情緒后,看向憤怒地看著他的唐白時。
「白時,你跟我出來一下」唐敬初對唐白時說,然後率先離開了病房,留下唐母照顧女兒。
唐白時心中倔強地不想跟他出去,他甚至不想和自己的父親交流。他們總是忽略自己的感受,總是認為自己什麼都做不了,而且無論和他們怎麼說都是徒勞的。
「白時,你怎麼不出去?沒聽見爸爸在叫你嗎?」唐母柔聲說。
「我……我想留下來照顧妹妹」唐白時胡亂拿起一個蘋果,然後發現找不到水果刀了。
唐母眼眶發紅卻對唐白時溫柔地笑了笑,她拿過唐白時手上的蘋果,說「妹妹吃不了這個,這裡交給媽媽就好了,嗯?好不好?」
聽見母親的話,唐白時鼻子有些酸酸的,心裡特別不好受。他害怕自己哭出來,連忙低下頭,應了句「好」
他走出病房,看見唐敬初坐在走廊的椅子那兒。手肘撐著膝蓋,臉埋進手裡,和那天在法庭里證人都偏幫溫炎彬的時候一模一樣。他心中對唐敬初的怨氣少了許多,他走到唐敬初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唐敬初感覺到唐白時坐過來了,自己也慢慢坐了起來,靠著椅背。兩人沉默了片刻,唐敬初沉聲說「知道我叫你出來幹什麼嗎?」
「我知道」唐白時聲音聽起來有些像在賭氣,他說「是上次在法庭門口的事情,或者又是叫我回學校」
唐敬初笑了笑,說「的確是上次在法庭的事情,這讓我發現了,你對我有怨氣,對嗎?」
唐白時沒有回答,但是他憤怒的表情回答了這個問題。
「你是不是覺得,那天沒有保護好倩倩,是我的錯?」唐敬初繼續問。
「難道不是嗎?」唐白時最終還是忍不住了,他咬牙切齒地懟了回去,他對唐敬初憤怒地說「如果你不是在那家公司工作,如果你那天出來接妹妹,如果你那天早點發現……,妹妹現在就不會躺在病床上!」
唐敬初沉默了片刻,回答說「是啊,如果我那天出來接倩倩,如果我從來都沒有進那家公司工作的話,我的女兒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所以你是最沒有資格覺得妹妹是個麻煩的人,你是除了溫炎彬那個禽獸以外最應該向妹妹懺悔的人」唐敬初的態度沒讓唐白時消火,反而火氣更大了。
「是的,我的確應該懺悔應該道歉,我每天都很愧疚。愧疚到我不敢踏進倩倩的病房,我想讓溫炎彬得到懲罰是因為我想讓自己的罪惡感轉移,轉移到他身上。我想把愧疚變得恨意,對溫炎彬的恨意,這樣我才沒有倒下,我才敢面對倩倩」
唐敬初的聲音低沉,情緒低落。
唐白時心中的火氣頓時消散大半,他看向自己的父親,這個他最崇拜的人。可是他現在卻對自己訴訟說他心裡的情感,那麼的無助,那麼的沉重。他回想了一下,至從倩倩出事之後,父親就一直忙進忙出。他的忙碌,他為了妹妹祈求別人的模樣,當他聽見證據無效的時候。他比誰都要震驚絕望,可是唐白時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慢慢地忽略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