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聲前輩?
這個女人,當真棘手的很,不說她的外功,單單是這一身的靈氣已不知勝出他和琳兒多少。而他的修為又不及她,看不出她的修為究竟有多高,但眼下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聽聞這兩年,蛇族與雕鵬族一直在暗中籌劃侵佔其他各族領地的計劃,而炎淵此次離開萬蠱宗,便是前往鷹族協商進攻時期,所以他絕不能讓他得逞,否則他們的計劃一旦成功,不單單是人族,其他種族也怕會被捲入戰爭中,屆時世間又將陷入一場浩劫。
雲悠低頭看著簫尾有些零亂的流蘇,看著言溟抬起手中的簫,用手指指著羅纓道。「能不能先等一下,這個亂了,我可不可以先梳理一下。」
說罷,不帶言溟回話,手一抬化出了一把,中指長短的梳子,開始認真的梳理起那零亂的流蘇。
她這幅樣子,在言溟眼中,分明就是沒把他放在眼裡,於是他眸色一凝,聲音依舊溫柔,但卻語氣卻是讓人不寒而慄。「與其整理那沒用的東西,倒不如先擔心一下你自己比較好。」
語畢,眸色越發陰厲了些,不待雲悠準備,長臂猛的向前一揮。
數十根泛著寒光的小拇指粗細的飛針便破空,帶著著風聲,直向雲悠射了過來,銀針的尾部拴著紫色的羅纓。
而雲悠卻是一副完全不知危險的樣子,依舊梳理著她簫尾的流蘇。
「小心。」一旁的炎淵一驚,欲要上前,但一步還未邁出,便力不一個趄歪跪倒在地。
他半跪在地上,一手捂著胸口,看著那不知死活的人。
眼看著飛針迅速逼近雲悠,要將她搓個窟窿,卻於她身前兩米左右急停了下來,只聽「嗡—~~——!!」的一聲,一道透明的光幕若隱若現的呈現了出來,與那白色的利刃發出一陣抵觸的聲音。
梳著流蘇的雲悠若無其事的轉頭看著炎淵,笑道。「我可以當做你這是在緊張我嗎?」
見那些白色利刃無法刺破她凝出的靈盾,言溟將靈氣盡數凝於軟鞭,沖了上去,長鞭一甩直打光盾。
炎淵擰著眉,站了起來,冷著臉,神色認真的看著一切。
「嘁。」雲悠一副嫌棄的樣子看了看他。「真是一點情趣都沒有。」
說著,她回頭看著那費力想將她身前那靈盾刺破的人。
胳膊一揮,褪去靈盾的同時,揮一道帶著攻擊力靈波,將言溟和他放出的那些飛針一起打了回去。
言溟捂著胸口,腳擦著地面向後劃出一段距離,踉蹌的後退了幾步,身子向前一傾吐了一口血。
而那些飛針,則插進樹榦的插進樹榦,落在地上的落在地上。
雲悠看著那捂著胸口的人,抬了抬下巴,眯眼道。「還打嗎?」
雖然,她依仗血脈之力和他們打,是有些欺負人。
可她也不能讓他們把炎淵那傢伙打死不是?畢竟他欠了她那麼多錢,還欠養她梧桐樹的百日晨露呢,他要是死了,她找誰賠去。
一旁的女子緊張的看著兩個人打鬥,看這個女子的靈力純正,應屬正門,而且她的修為很高,她和言溟聯手也未必是她的對手,和她父親一輩的差不多,所以應是他們的長輩,畢竟他們這一步就算天資再好,也不能好到如此地步。若按理來說她是不該和他們這些小輩計較的,可她不但計較了,而且還……想著她向前邁了一步,「小女上官琳兒,請前輩賜教。」
「前輩?」雲悠被她這稱呼喊得一愣,隨即指著她,口氣一變道。「我才多大你竟喊我前輩,你…你竟敢變著法說我老,你…我饒不了你我。」
在鳳族中前輩是指那些活了幾萬年甚至十幾萬,浴火重生了不知多少回的老鳳凰。
她才活了不到一萬年,就浴火重生了那麼一回,在鳳族中實屬情竇初開的丫頭片子,這麼稱呼她還是第一次聽到,當然很是不爽了。
「前輩您等……!」上官琳兒看著衝上來的人,來不及解釋,迅速向後退去。
她做了什麼?她說錯了什麼?喊她一聲前輩,這尊稱有錯嗎?這若是換成了旁人,定是很樂意接受的。
一旁的言溟停了下來。
他和炎淵一樣,皆是滿臉的蒙愣。
只見雲悠揚著手中的玉簫,打向那琳兒的胳膊,卻被她個側身躲開了。
「前輩,你聽我解釋!」琳兒驚險的將頭向後一仰,躲開了她橫掃而來的又一次攻擊。
一旁炎淵看著那隻能躲避連還手的餘力都沒有的人,唇角不由的彎起,似在嘲笑那被打之人的愚蠢。
她性格乖僻,不喜歡聽前輩二字,你不喊不就好了嗎?
另一邊,言溟看了眼那一心攻擊著琳兒的人,伺機沖向了炎淵,手握軟鞭自下而上,斜掃向他。
炎淵迅速回神原本漆黑的眼眸瞬間變成鮮艷的紅色。
只見他迅速向後退去,揚起手中的劍,邊退邊抵擋著心擇的攻擊。
另一邊,雲悠手中的簫一橫打在了琳兒的胸前,琳兒中招捂著胸口向後退了一步,還未來的及反應,雲悠轉身奔向了炎淵。
琳兒心中一驚,隨手換出手中的劍,自她身後砍向她的肩膀。
雲悠身形一閃消失在她的面前,待她反正過來時,雲悠已出現在他的身後。
她迅速轉身,劍橫在手中,檔下了雲悠的玉簫。
看著那身上又多出了幾道傷口的炎淵,雲悠眉頭一皺,凝視著眼前的人。
迅速抬手於掌心凝起靈氣對著琳兒的胸口便是一掌。
琳兒捂著胸口向後劃出一段距離,摔倒在地,悶哼了一聲,抿緊了嘴卻還是吐出了血來。
見她倒地,雲悠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現在了炎淵身旁,用玉簫彈開了言溟的軟鞭抬手對著他又是一掌。
言溟凌空飛出了兩米遠,摔倒在地。
他掙扎著站了起來,走到將琳兒身旁,將她扶起。
兩個人相互攙扶著,心有不甘的看了雲悠一眼,終究腳一點地面,便凌空飛走了。
目送兩個人身影消失后,雲悠轉過身看著炎淵。
只見他半跪在地上,劍刃反插在地上,手握著劍柄想要站起,卻一連幾下都沒能站起來。
見他明明連站都站不起來,卻依舊不願請她幫忙的倔強模樣,雲悠不由的抬手輕抵了一下唇瓣,忍住了想笑的衝動。
炎淵抬眸看著眼前眸中透著笑意的人,強撐著身體想要站起來,最終卻是眼前一黑,向前倒去。
雲悠回神,一步邁上前去,接住了那栽下去的人。
雲悠無奈的看著倒在她肩頭人。
這人還真是愛逞強,死要面子活受罪。
漆黑的夜空如墨渲染,上半之月靜懸東方,銀河之星明亮璀璨。
炎淵再次醒來時,是在一個山洞裡。
山洞裡很給黑,樹枝升起的火光,照出一絲昏暗的光。
雲悠正坐在火堆旁,往火堆里填了些樹枝,又用樹枝將火堆挑的旺了些,才回頭看向躺在一旁的炎淵。
炎淵微微睜眼,意識模糊的看向火堆旁的人。
明晃晃昏暗的火光照應在雲悠的側臉上,映射出一絲溫和暖人心窩的光。
炎淵看著那人的側臉,竟有那麼一瞬失神。
雲悠往火堆里扔了根木頭,轉頭看向他這裡,見他醒了便道。「咦?你醒了?我還以為你醒不了了呢!正擔心沒人賠我銀子呢。」
這個女人還真是……,怪癖的很……!
炎淵看著雲悠,勉強的抬了抬眼皮,繼而輕瞌了兩下眼帘,最終再次昏了過去。
雲悠自火堆旁移到他的身邊,拖起他的手,纖細的指尖輕搭在他的手腕上。
片刻后,她收回指尖。
還好,只是太過虛弱昏了過去,生命並無大礙。
雲悠將他的手放下,移回了火堆旁邊。
…………
清晨,陽光穿過繚繞在山尖上將散未散的薄霧照入山中。
「奧~~!!」靠在牆壁邊睡了一夜的雲悠,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
她回頭看了眼躺在另一邊的人,挪到了他的身邊,一邊給他掖了掖蓋在身上的披風,一邊道。「我出去找點吃的,你可不要再亂跑了,不然若是再遇到昨天那樣的事,我可不敢保證能第一時間趕過去救你。」說完,便起身向外走去。
青色的壁虎在她路過洞口時,迅速的爬上了洞頂。
待她離洞走遠時,那隻壁虎貼著洞頂石壁一直向前爬去,直到那趟在地上的人上方時,才「吧唧」一聲翻落在地上,隨即化成了一個頭髮雪白,梳著一個衝天角,眼睛很小卻流著溫善神韻之光,身形又矮又粗的小老頭。
而那原本躺在地上閉著眼的人,忽悠一下睜開了眼。
炎淵坐了起來,垂眸看了眼蓋在自己身上的披風,眼底隱有一絲溫和,開口道。「查到了嗎?」
「回尊君的話,查到了,在長白山。」
「長白山?」炎淵捂著依舊隱隱作痛的胸口,站了起來。「我們現在便出發。」說完便邁步向前走去。
「不等那個姑娘了嗎?」
「你的腦子是被狗肯了嗎?」炎淵腳下一滯,聲音陰沉道。
那小老頭面色一僵,忙拱手道。「是,屬下失職。」
炎淵依舊陰沉難看,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山洞。
小老頭緊跟著他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