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有什麼事瞞著我

總之四周一片霧茫茫的，什麼也看不到。

就只有她一個人。

司空聆歌想，她應該是睡著了吧。

眼前的一切，只有夢裡才會有可能見得到的。

夢裡，她看到了濃濃的白霧，纏繞在身邊。

司空聆歌皺眉，不懂自己怎麼會突然夢到這樣的情形。

她凝著眉，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走。

忽然，在濃霧中，看到了一道欣長的身影。

是上官睿嗎？

司空聆歌微微一愣，急急地追了上去。

「上官睿——」司空聆歌連跑邊叫。

可那道身影，卻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一直不停地往前走。

而且，隨著她加快的腳步，對方也越走越快。

「上官睿！上官睿！」司空聆歌嚇到了，胸口「怦怦怦」地驚跳，使出全身的力氣，追了上去。

一把抓住對方的手。

「上官睿，你沒聽見我在叫你——離夜？」司空聆歌愣在那裡，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人，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怎麼會是風離夜？

司空聆歌傻了，腦子剎時一片空白。

她心裡，隱隱約約知道，自己現在在做夢。

可是……自從離夜死後，她就沒有夢見過，怎麼突然……

司空聆歌定在那裡，像一座雕像般，一動也不能動。

風離夜定定地看著她，久久，才打破沉寂，「好久不見，我該叫你心好，還是聆歌？」

「都……都可以……」司空聆歌顫著音，結結巴巴地開口，喉嚨有一隻無形的手，掐在那裡一樣。

「心妤。」風離夜的聲音，彷彿從天際飄來，空靈得幾乎要把人穿透……

司空聆歌狠狠一震，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他。

「你過得好嗎？」風離夜淡聲問。

「啊……好。」司空聆歌點頭，「我過得很好。」

「那就好。」風離夜點頭，似乎是滿意了，但還沒有放心「上官睿對你怎麼樣？」

「他對我很好。」司空聆歌想都沒想地回答。

本來，她是想告訴離夜，自己和上官睿正在希臘度蜜月的。

可又怕說了，會刺激到風離夜，就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你過得好就好。」風離夜喃喃自語了一句，突然拉開司空聆歌的手，轉身走了。

「離夜？」司空聆歌愣了愣，才回過神來，追上前，「你要去哪兒？」

「去過我自己的人生。」

「你自己的人生？」司空聆歌定住。

她還以為，風離夜已經死了，會告訴她，他要去另一個世界……

可他卻說，要去過自己的人生……

為什麼？

難道，他沒死嗎？

司空聆歌定在哪裡，久久都無法回過神來。

風離夜的身影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空中飄來一句話，「聆歌，祝你幸福……」

突然，濃霧中竄起一團火焰，將風離夜燃燒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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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聆歌全身一顫，驚醒了過來。

全身都是冷汗，衣服完全被浸濕了。

司空聆歌坐在那裡，大口大口地喘氣。

濃霧不見了，四周只有一片敞亮。

轉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十點三十五分。

外頭的天色陰沉沉的，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但可以判斷得出，現在是白天。

司空聆歌睡了不到三個小時。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

為什麼突然之間，會夢到風離夜。

那麼久了，風離夜離開那麼久了，她從來沒有夢見過……

現在突然夢到，是在預警什麼嗎？

司空聆歌惶惶不安地想。

「怎麼了？」耳邊，響起上官睿低沉的聲音，「做惡夢了？一身全是汗。」

司空聆歌回頭——

上官睿抱著兒子，看著自己，滿臉的擔憂。

司空聆歌下意識搖了搖頭，隨即又點頭。

「夢到什麼了？」上官睿將她濕掉的髮絲撥開，拿面紙拭去她額上的汗。

司空聆歌看著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緩地開口，「我……」

她的聲音沙啞得像乾涸的河。

上官睿倒了杯水遞給她。

司空聆歌接過來，喝了幾口，感覺好多了。

「我夢見離夜了。」司空聆歌道。

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上官睿愣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聲音鎮定，「夢見他怎麼了？」

「我夢見他……」司空聆歌回憶著方才的夢境，胸口就湧上一股寒意，「被大火燒死了……」

「被火燒死？」上官睿一滯，想起風離夜當初的死因，微微頷首。

風離夜是被撞了車被燒死的。

這一點，聆歌也知道。

她會做這樣的夢，一點也不奇怪。

問題是，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夢到風離夜？

「嗯。」司空聆歌心有餘悸地點頭，依然不停地在冒冷汗，「我本來想叫住他的，可是身體卻動不了……等我終於能動，已經來不及了……」

司空聆歌一邊說，一邊在顫抖。

上官睿一把將司空聆歌攬進懷裡，親吻著她冰冷的額頭，「沒事了。」

「上官睿。」司空聆歌緊緊地揪著上官睿的衣服，微抖，真的被嚇到了。

「嗯。」

「我從來沒有夢到過離夜，剛才卻突然做這個夢，會不會……是有什麼不祥的徵兆？」

「不祥的徵兆？」上官睿勾唇，「我不知道，你原來這麼迷信。」

「不是迷信。」司空聆歌搖頭，「是真的很奇怪啊，你不覺得奇怪嗎？離夜走了那麼久，我從來沒有夢見過，可剛才卻……」

「沒什麼好奇怪的。」上官睿打斷她的話，「你這幾天因為知行的事，精神太緊繃了，才會做這種奇怪的夢。」

「知行？」

「嗯。」上官睿點頭，低低的嗓音，非常能夠安撫人心，「肯定是你最近太過憂心知行，才會精神緊張，做這種奇怪的夢。不是告訴你了，知行沒事，她有能力保護自己，不用擔心她。更何況，我們隨時都能聯絡上她。要是你真這麼不放心，晚點給知行打個電話，親自問問她的情況。」

「真的是因為知行？」司空聆歌不太確定地問。

「不然呢？」上官睿又吻了她下，「不是說以前沒有做過這樣的夢，偏偏這兩天就夢到，肯定是你太擔心知行，心裡壓力過大了。」

司空聆歌點頭，微微鬆了口氣。

上官睿說得有道理。

「餓了吧，去洗個臉，把衣服換了，出來吃早餐。」上官睿說。

司空聆歌往四下看了看，發現房間里多了餐車——

上官睿又讓人把東西送到房間了。

「我們今天要出門嗎？」司空聆歌看了外頭陰沉沉的天空一眼，問。

這天氣，從早上陰到現在，也不見有太陽出來，不知道是要下雨，還是會天晴。

這樣的天氣，不適合出門。

「看情況。」上官睿把小傢伙放到嬰兒床里，丟了一個玩具，讓小傢伙自己去玩，陪著司空聆歌進盥洗室，「天氣預報說今天只是陰天，但海島的氣候很難說。」

「哦。」

司空聆歌點頭，正準備拿牙刷，上官睿已經快一步擠好了牙膏，送到司空聆歌的面前。

不但是牙膏擠好。

上官睿連水都接好了。

「謝謝。」司空聆歌接過來，開始刷牙。

眼角餘光，瞥見流理台上的另一隻牙膏，臉紅了。

她想起了自己昨天，偷偷用上官睿牙刷刷牙的事。

幸好當時上官睿沒有發現，否則她就真的丟臉丟到太平洋了——

司空聆歌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就是覺得，這樣很親密……

可這種行為，要是被上官睿發現，不知道他會怎麼笑自己……

所以，一定不能讓上官睿知道，自己偷偷地用他的牙刷刷過牙。

那樣太丟臉了！

司空聆歌的願望，是美好的。

可是，現實卻是殘酷的。

上官睿看著她紅臉的樣子，邪魅地勾了勾唇，淡聲開口，「聆歌。」

「啊？怎麼了？」司空聆歌轉過來，嘴裡還有泡泡。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上官睿若有所思地問。

司空聆歌整個心都震了——

該死！

上官睿為什麼這樣問？

他該不會是……已經知道自己偷偷用他的牙刷刷牙的事了吧？

怎麼可能！

昨天她掩飾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