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無是處的實驗

?芸小鹿，林遠舟分身，常衡在內的逆熵五位大科學家都在這裡，一起研究使徒很合理吧。

葉征：「……」

哪來的糟心旁白，合理？

合理個屁啊！

「幾位大佬，別什麼東西都往我家塞啊……」葉征哭喪著臉上前，小心翼翼避開第七使徒屍體。

使徒這種東西就算死了，身上令人望之生惡的氣息依舊揮散不去，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才舒服。

這種深入骨髓的嫌惡感，是兩界天道對立、互相敵視的產物，讓使徒這種東西一出現在地球，就會在地球原住民認知里成為這種天然被敵視的扭曲形態，同理，使徒認知的地球人類也是這種扭曲模樣。

從獲得第一隻使徒屍體開始，林遠舟作為研究使徒的主力軍，想做的只有一件事——

還原使徒使徒真實面貌。

剝離包括天道對立在內的一切因素，去除認知障礙，看清在沒有任何干涉的情況下，使徒到底是什麼樣的物種。

一旦知道使徒真實面貌，就能走下一步，從浩瀚悠久的歷史長河中尋找蛛絲馬跡，推斷出對立世界的本質。

說起來簡單，可真正做起來難如登天，天道對立，變相改變了使徒在地球人眼中的形態認知，這等於是一條全新天道規則，就跟酆都的人將非人規則一樣，尋常人無法抵禦，除非能晉陞帝君之境，得窺大道，與天道齊平，才可能超脫規則桎梏。

因此，剝離對立天道因素就是一道過不去的坎。

聽說七位大佬束手無策，葉征聳了聳肩：「所以你們卡住了？那趕緊送走送走，這玩意兒看著膈應死了。」

沒有人理自己，林遠舟繞著使徒屍體不斷打轉，思索，芸小鹿和常衡湊在一起商量著什麼，除了正在替自己抽血的生物系大科學家B某跟自己對視了兩秒，其他三位大科學家各做各事，沒有任何錶示。

葉征：「emmm……」

抽完血穿好衣服，傻站著不知道幹什麼，索性一起近距離圍觀下使徒吧。

「林大佬，有什麼發現？」葉征找上了拚命抖腳的林遠舟。

林遠舟側了側頭看過來，金絲邊框眼鏡下充斥著愁意，林大佬一向波瀾不驚，很少看到抖腳這種焦躁表現。

林遠舟語氣也很焦躁：「要是有發現，我還會站在這裡？」

熱臉貼上冷屁股，葉征倒是沒生出什麼不爽，主要是不敢……要知道在芸小鹿出現之前，林遠舟是最讓自己望而生畏不敢獨處的。

這時，一道純正佛光罩上使徒，無數經文在佛光中流淌，隱隱有梵音嗡鳴，稍稍驅散了使徒令人嫌惡的氣息。

葉征愣了下，才注意到林遠舟手裡托著個紫金缽，那道佛光正是紫金缽激發出來的。

葉·好奇寶寶·征問道：「林大佬，你在做什麼？」

「實驗。」

面無表情，言簡意賅，標準的林氏畫風。

葉征尷尬笑笑：「具體點？」

「嘗試將各種不同的力量用在使徒身上，看看能否產生什麼變化。」

說完，林遠舟摸出一張金紋道符扔到使徒身上，清光陣陣，道符落下部位的使徒血肉消弭。

緊接著又是一朵真火

綻放，灼了下使徒身軀。

葉征看了一會兒，奇道：「這樣能剝離天道對立產生的認知？」

「不能，事實上在前一隻使徒身上，我已經用過所有已知力量，並沒發現什麼有效手段，頂多試出哪些力量比較容易傷到使徒而已……」

「那你現在又試第二遍？」

林遠舟推了推金絲邊框眼鏡，鏡光一閃：「錯，第三遍，前一隻使徒身上已經輪過三遍了。」

「哈？」葉征懵住，「有必要試這麼多遍？」

「無聊玩……咳！驗證，多次驗證，學術是嚴謹的東西，多次驗證才能保證準確性。」

葉兄：「……」

剛你是在說無聊玩玩吧喂？

別狂推眼鏡轉移視線啊！

看著林遠舟難得焦躁到失言，葉征算是了解了現狀。

林大佬對使徒的研究遇到瓶頸了。

林遠舟是上古活下來的老一輩，研究手段簡單粗暴，不成體系。

而芸小鹿和逆熵五位大科學家的研究方式，那叫一個正規，井然有序，切下來的使徒血肉放在好幾種古怪儀器中分析，電腦數據流不斷跳動，解析著使徒構造，賞心悅目。

隔行如隔山，再看林遠舟頻頻往那些複雜的儀器打量，葉征心領神會，秒懂林遠舟的焦躁來源——還原不出使徒面貌是其一，其二，便是給現代科學激的。

葉征拍了拍林遠舟肩膀安慰道：「冷靜冷靜，大佬冷靜，其實我覺得你的研究很有意義，剛才我看佛光好像對使徒反應有些大，命輪會出動澄空巨佬接替李知言位置對付使徒，想必就是你的建議吧？」

金絲邊框眼鏡光芒又閃：「不是。」

葉征露出「和藹」的微笑：「這就對了，所以說嘛，你的研究並非一無是處，至少讓我們對付使徒時更簡單……呃，等等等等，你剛剛說啥？」

林遠舟面無表情：「第三的出動跟我沒關係，只是因為他是S級，催動降魔杵的代價比較小而已。」

葉征：「……」

安慰到鐵板上了，尷尬……

葉征揉揉腦袋，強行彌補道：「啊哈哈，你的研究沒用並不代表方式有錯，可能只是試驗的力量不夠多，你說用了所有已知力量進行試驗，但我敢保證，這個你肯定沒用過……」

林遠舟腦門青筋直跳：「我的研究有用，至少找到了幾種容易傷害使徒的力量……」

不過這句話在葉征那裡左耳進右耳出，壓根兒沒被顧上，某個生怕被解剖的葉姓少年一心想要彌補自己之前安慰到鐵板的失言，匆匆摸出正義葫蘆。

看到那一抹綠，林遠舟嘴角抽了抽。

這玩意兒的力量，還真沒用過……

心理該有多變態，才能想到給使徒來一發天降正義？

這算啥，羞辱屍體？

阿彌陀……

林遠舟心理活動正豐富著，葉征已經舉起葫蘆開口：「天降正義！」

一道綠光罩在使徒身上。

五秒后……

毫無變化。

羞辱使徒，失敗！

對上林遠舟冷冷目光，葉征尬笑兩聲：「看吧，雖然失敗了，但也說明林大佬你的說法有問題，還沒用完

所有已知力量，尚有試驗餘地呢，並不能說你的實驗一無是處……」

林遠舟嘴角僵硬上拉，露出毫無笑意的微笑：「哦，然後呢？」

「來自林遠舟的差評，只有你一直在提一無是處啊！」

殺氣，彷彿十萬八千把手術刀同時對準自己的殺氣……

葉征嚇得一激靈：「然後，，呃……然後我還有，我還有幾種可以你沒用過的力量可以試試呢，啊哈哈……」

說著，葉征趕緊小跑兩步，從芸小鹿辦公桌上拿起兩件閑置的寶貝——能力眼鏡，破妄之鏡。

這兩件寶貝一直放在芸小鹿這裡，許久沒看到，差點都給忘了。

葉征手忙腳亂戴上眼鏡，盯住使徒，手摸上鏡框，一股微弱靈力從指尖抽出，激發能力眼鏡。

五秒后……

毫無反應。

興許是使徒已死的關係，能力眼鏡一點波瀾都沒有，沒有字幕，沒有六邊形能力圖……

葉征尷尬攤手：「看，又驗證了一種無效的力量……」

「然後呢？」林遠舟眼神越來越冷，莫須有的手術刀威脅感直線上升。

一滴冷汗滑進眼睛里，葉征趕緊揉揉眼睛，舉起破妄之鏡。

這面破妄之鏡有著獨特的卸妝功能，如果使徒化妝了，等會兒就會被照出素顏……

葉征：「……」

抬手用力捶了下腦殼，卸你妹的妝，自己都抽了些什麼奇葩道具啊，有效就見鬼了！

正心疼自己，鏡面一道藍光激射，擴散，一下子罩住龐大而扭曲的使徒屍體。

下一刻，使徒屍體血肉冰雪消弭，急劇縮水的同時，周身惡臭腐爛噁心扭曲的氣息漸漸消散。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破妄之鏡藍光和使徒扭曲身體同時消失，藍光照射過的地方，留下一個不到兩米人形軀體。

「這……這是人啊，人類……」生物系大科學家B某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又和其他人面面相覷，確認不只是他一個人看到后，喃喃道，「使徒，使徒是人類？去除認知障以後，使徒居然也是人類？」

林遠舟要理智的多，手微抖著推推眼鏡：「不用意外，本來使徒的扭曲外觀就是天道對立產生認知障礙的結果，遠古諸天萬界以人類為主的世界不在少數，對立世界是人類主導的世界，並不違和……」

說著，林遠舟眼神複雜，投在葉征錯愕的臉上，「你說的沒錯，我之前的研究確實一無是處，沒想到，真是沒想到，使徒的突破口居然一直在你手上……」

emmm……

少說少錯，葉征默默抱緊破妄之鏡，乖乖立在一旁。

不知道怎麼辦就裝深沉吧，反正自己這回歪打正著，看著好像又立了一功，應該死不掉了。

林遠舟身上的殺氣威脅已經煙消雲散，使徒真身顯露，林大佬顧不上再和小萌新扯皮，矮身翻看地上的人形軀體，瞬間進入研究狀態。

芸小鹿和五位大科學家蜂擁圍上，葉征手臂一沉，被生物系大科學家B某順手推開：「走開走開別擋路，小chiu男一邊玩去，接下來是成年人的領域。」

葉征：「……」

自己這是，被過河拆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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