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蛋糕
在距離床邊還有一步遠的時候,夏槐花像一尾魚般滑進了被窩!
「……」凌肅。
小樣,竟然還看出了他心裡想的什麼。
來到床前拍了拍被子,「出來!」
「我不!你要扒我腦子,傻子才出去!」夏槐花的聲音從被子里悶悶的傳出來。
「你不是傻子嗎?吃了傻子的腦子,會不會變成傻子?」凌肅戲虐。
夏槐花忽然從被子中竄了出來,「你罵我?」
凌肅勾唇笑了,把蛋糕拎到她面前,「吃吧。」
這一刻,夏槐花覺得凌肅不像殺人犯,也不像賊,更不像吃人腦子的妖怪。
他背著光,身上的作戰服還未來的及脫下,坐在自己床前,手上拿著一個粉色的盒子,蛋糕的香氣從裡面飄出來,香噴噴,甜蜜蜜。
尤其是他似笑非笑的樣子,像極了聊齋里魅惑人的妖怪,「說吧,找我什麼事?你不用這樣出賣自己的色相,畢竟我的照片還在你那裡!只要不是殺人放火,我都會幫你的!」
「……」凌肅。
他現在真想變成吃腦子的妖怪,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已經這麼明顯了,難道還不夠嗎?
夏槐花無視凌肅滿臉的黑線,從他手上接過蛋糕,理所應當的吃起來。
這是她的報酬,不吃白不吃!
邊吃邊含糊不清的說道,「有求快說啊,等我吃完了就不認賬了!」
「……」凌肅。
就不能是對她好才給她買的蛋糕?
可氣的是,他會打報告,會恐嚇匪賊「站住,別動」,就是不會……表白!
「算了,吃了就吃了吧,不怕你賴賬!」凌肅憋了半天,準備放過自己。
夏槐花拿著叉子的手一頓,「我可給你說啊,這是你心甘情願給我吃的!我雖然餓了,但不受嗟來之食這一點,勞資很明白!」說話間,不斷有蛋糕屑從嘴裡噴出來。
「嗯,這事完全出自自願!」這話凌肅說的很實在,也很誠懇。
夏槐花不放心的瞄了他一眼,總感覺這事處處透著詭異。
她可是時刻記著,面前的這個人是蘇綵衣的竹馬,自己把蘇綵衣害的那麼慘……
呃,一口蛋糕卡喉嚨了,她忽然意識到這蛋糕里不會有毒吧!
這貨那天很有可能聽到她和鴉明亮的談話,過來毒死她為蘇綵衣報仇的!
凌肅還在美滋滋的看著夏槐花狼吞虎咽,猝不及防蛋糕被夏槐花一下呼在了臉上。
凌肅一愣。
夏槐花捏著脖子抬起腳想把凌肅踹下床,一腳,沒踹動,兩腳,還是巋然不動,兩隻腳一起蹬,猛然蹬了個空。
凌肅抹了一把臉,英俊的輪廓上沾滿了各種顏色的奶油,他站在床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夏槐花。
從沒有人敢這樣對他,這一刻,他臉上狠厲盡顯!
而夏槐花絲毫不覺得在太歲頭上動了土,坐在床上破口大罵,「好你個殺人犯!你在蛋糕里下了什麼毒了?」
夏槐花奮力的捏著脖子,聲音都變調了。
半夜溜進她的房間給她送蛋糕,如果不是為了有事相求,就是為了下毒謀害!
凌肅嘴角抽動。
他下毒?
他堂堂特種部隊最年輕有為的少將,竟然會下毒謀害一個小丫頭!
這想法可真夠可笑,奇葩!
「如果你明天死了,我不會讓你馬革裹屍的!」凌肅撂下一句話,轉身從來路返回。
一路上,越想越氣,誠心誠意的對人好,對方不領情不說了,竟然還懷疑自己,這讓凌肅很受傷。
回到家,凌馨怡正坐在桌邊喝甜湯,見到凌肅回來,問,「哥,那個夏槐花沒事吧?」
這幾天也沒見著蘇綵衣,萬一人死了,這不得賴上她么!
凌肅掃了一眼凌馨怡,直接回了房間。
「喂,凌肅!我可是你妹妹,你就這樣對我嗎?」凌馨怡大吼,引得廚房洗碗的凌媽笑著搖頭。
「你哥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啊!趕緊喝,喝完把自己的碗洗了!」
凌肅對這個妹妹向來冷淡,到底不是親生的,她可以把凌馨怡當做親生女兒,凌肅做不到,她這個做媽媽的也不能勉強,只能儘力緩和二人之間的關係。
凌媽媽正想著怎麼讓這姐弟更親近,忽然看見凌肅剛進屋又出來了,「小肅,你去哪?」凌媽媽探頭問。
「回部隊!」凌肅頭也不回。
「這麼晚了還回部隊啊?是不是有什麼緊急任務啊?」凌媽媽問。
見凌肅沒有回她。
她也知道,部隊的任務有很多是機密,這也是她堅決不讓凌馨怡當兵的原因。
母子之間的共同話題少了,關係就顯得身份了,嘆息了一聲,繼續催促凌馨怡趕緊喝。
凌肅這次不是因為任務回部隊,他就是心裡煩躁。
本想回房睡覺,可走進房間發覺自己坐立難安。
叫上李林,帶著啤酒二人坐在訓練場上,開始喝悶酒。
「哥,你今個兒有些反常啊?」李林喝了一口酒問,「咱們還是頭一次在這喝酒吧,你就不怕犯紀?」
凌肅沒說話,一口悶了一瓶啤酒。
遠處路燈昏黃的光亮下,他脖子上被夏槐花撓的痕迹若隱若現。
「咦,哥,你脖子怎麼了?」
凌肅一頓,「樹枝划的!」
他能說這是夏槐花撓的嗎?
買塊蛋糕都被李林嘲笑半天,不停的追問是送給哪個小妹妹的,這要是讓他知道了,就相當於用部隊的大喇叭朝整個軍區吆喝。
「你單獨出任務了?不對啊,咱們分開這一會功夫,不夠你出一趟任務啊?」李林嘟囔。
城市裡的樹木是整齊栽種,看凌肅脖子上的痕迹,這是去茂密叢林了吧!
李林在心裡納悶。
「李林,一個人不領情,通常有幾種原因?」凌肅兩瓶悶酒下肚,開了口。
他從小就在部隊,上學也是軍事化學校,很少跟人相處,思來想去,他都搞不懂夏槐花這種生物想的什麼?
簡直比罪犯的心理還難琢磨。
「這個嘛……」李林頭一回被凌肅問,當即覺得自己的身價提高了好幾個檔次,肩膀寬了,腰桿直了。
導師的譜也擺上了,「這種情況一般分為兩種……哎呦,哥你打我幹啥?」
李林剛翹起的尾巴,就這麼被凌肅一巴掌給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