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沒相信過他
夏槐花看著那左右搖晃的大屁股消失在門口,嗤的一聲笑了。
魏亭溫和的面容有稍許龜裂,「你要是不喜歡她,現在就可以讓她離開。」
夏槐花哈一聲,「你在開什麼玩笑?她是這裡的女主人,我呢,充其量只不過是魏家的養女,我有什麼立場讓她走?」
魏亭眉心微蹙,面色稍沉,「你抬舉她了。」
夏槐花不想跟他爭執他的這些腌臢事,「蓮姨,我的房間在哪裡?可以帶我去看了嗎?」
阿蓮受寵若驚,「可以可以,您現在就可以去看!」
「槐花喜歡清靜,帶她去裡面的客房。」
「是的,先生。」
……
……
三樓,客房。
房間很寬敞,有獨立的衛生間,落地窗外是陽台。
晚風徐徐,蕾絲鏤空的窗帘飄動飛舞。
這裡,的確是一處難得的清幽之地。
只聞鳥叫,不聞人聲,寂靜的彷彿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夏槐花整個人重重的摔在雙人床上,粉色的床單顫動兩下,陷下去一個人形的輪廓。
阿蓮笑眯眯的看著夏槐花,「小姐看看還需要添置什麼嗎?」
夏槐花晃了兩下身體,試了試床墊的柔軟度,「不用了,都挺好的。」
「那阿蓮就不打擾小姐休息了。」
阿蓮走後,夏槐花掏出手機,給劉永清發了一條簡訊報平安。
時差的關係,劉永清現在應該還沒起。
沒想到那傢伙秒回。
「知道了,自己注意安全。」
夏槐花嘴角盪起一抹微笑,翻身趴在床上。
「起這麼早是準備爭奪今年的優秀員工獎金嗎?」
「我一直很優秀,不需要獎金。」
夏槐花嘴角笑意加深。
兩人還是頭一次用這種方式交流,相比起面對面交流,劉永清好像有趣了很多。
夏槐花,「那今年的獎金,就不發了。」
劉永清,「我的老闆姓周嗎」
夏槐花,「好好乾,敢偷懶的話,不姓周也能扒了你一層皮。」
劉永清,「遵命。」
放下手機,她看著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自從凌肅犧牲之後,沒有人知道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她看上去和平常無異。
只有她自己知道,一顆心潰爛化膿成了什麼樣。
到了這裡之後,她愈加肯定了自己來美國是對的。
她有一種預感,或許凌肅和她一樣來了這裡。
就像他自己所說,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了,又怎會甘心就這樣讓他犧牲了?
而最想要他命的人,就是劉子銘,她的好哥哥。
她來美國,除了要見一下她的父親,最主要的,還是要見見她的這位好哥哥。
躺在床上的夏槐花,臉色忽明忽暗,最後變成痛苦的神情。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感覺自己睡著了,又感覺沒有睡著。
冷不丁的覺得,床尾站著一個人。
似真似幻的感覺,激起了她全身的雞皮疙瘩。
她猛地坐起來,視線一片模糊,揉了揉眼睛,才看清,是琪琪。
她雙手抄在睡衣口袋裡,微仰著臉,注視著床上的夏槐花。
「這裡進屋不用敲門嗎?」
夏槐花剛睡醒,聲音帶著沙啞的睡意,氣勢上弱了很多。
呵~琪琪笑了,「我進我自己家,還要敲門?」
這是來找茬的了?
可惜了,她就是玩大家來找茬長大的。
懶洋洋的躺回床上,夏槐花眯眼看著她,「自己家裡來了客人,也不用避嫌嗎?這要是個男人,指不定現在就把你壓在身下了。」
她的態度,讓琪琪一怔。
夏槐花趁她走神的功夫,悠閑自在的扯過旁邊的輩子蓋在腿上,「你該不會就是用這種方式得到了魏亭吧?!哈~這也太老套了!」
琪琪的臉色很難看,也間接驗證了夏槐花的猜測。
她磨了磨后槽牙,在摸不清夏槐花戰鬥力的時候,不敢貿然進攻,「你叔叔喊你吃飯!」
話音未落,她早已轉身走到門口,似是想到什麼,又回頭,「不要魏亭魏亭的叫,他是你叔叔。」
夏槐花眯眼看著琪琪消失。
琢磨著那麼大的屁股,這個琪琪應該是個混血。
東方人中,還很少看見有人有那麼大屁股的。
夏槐花沒準備下去吃飯,面對兩個倒胃口的人,壓根就吃不下。
坐了一天的飛機和汽車,胃酸早就泛濫,不想再被刺激。
她推開被子,撩開窗帘,站在陽台遠眺。
天已經暗了下來,從陽台的方向,剛好可以看見夕陽的餘暉無私的撒在空曠的草地上。
牛羊已經回籠,草地上寂寥安靜。
若不是風吹動樹葉,這一切,美的就像是一幅畫。
可惜,再美的景色,都抵不過凌肅眸光中的那一抹亮光。
不出一會兒,魏亭端著托盤走了進來,環視一圈,視線鎖定在陽台那一抹日漸消瘦的背影上。
他將托盤放在床頭柜上,「怎麼不下去吃飯?」
夏槐花的聲音從陽台順著風傳來,「我不想看見你。」
這話說的,既真誠,也虛偽。
她確實不想見到他,可她不下去吃飯,也是為了見他,跟他單獨聊一下。
「你如果不喜歡我,就使勁吃飯,把我吃窮,看見我變成一個窮光蛋,你就能舒服一些了。」
夏槐花轉身走進來,「這也是你的心理醫生告訴你的?」
魏亭已經洗漱過了,身上不再是單一的中山裝,而是換上了一身灰色的運動裝。
頭髮有些濕,懶散的垂在頭上。
這幅樣子,看起來舒服多了。
「你什麼時候帶我去見我父親?」
這是夏槐花憋了一晚上的話。
她迫切想要知道,凌肅究竟在不在劉子銘手中。
「你先吃飯,我就告訴你!」
魏亭把飯菜擺出來,朝夏槐花招手。
夏槐花深吸一口氣,走到床邊。
飯菜是中式的,但不地道。
能把木耳和西紅柿一起炒,充分證明這個人對中國廚藝了解的不夠深入。
兩碟小菜,一碗清粥,夏槐花一氣呵成,一碗粥眨眼間下了肚。
她拽出一張紙,粗魯的擦著嘴角,「現在可以說了吧,把你真實的目的,一起說出來,我洗耳恭聽!」
她不相信魏亭是因為想她,才把她接過來。
從一開始就沒相信過他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