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一曲驚四座
?《青花瓷》這首歌音律優美,歌曲之中蘊藏的那一股意境,營造了一出煙雨朦朧的江南水墨山水,水雲萌動之間依稀可見伊人白衣素袂裙帶紛飛。
飽含著古老東方韻味的歌詞,仿若一幅筆端蘊秀臨窗寫就的素心箋,走筆曲折只因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隱藏得愈加含蓄而韻味別生,彷彿青橄欖在口,可以慢慢回味。
婉轉淡雅的曲調,更是將那一種離愁別緒被描寫得更加細膩,彷彿微風中靜靜流淌石上的山泉溪澗,清泠透亮而又蜿蜒迴環多有不盡之意。
當這三者疊加至一處,正如其名,恰似那絕代風華的青瓷極品,洗盡鉛華,古樸典雅,清新流暢。
古箏撩撥,牙板清脆,琵琶淙淙,讓這首歌裡面的東方古風顯得分外動人。
作詞人恰到好處地運用「素胚」「仕女」「漢隸」等系列辭彙,生動地描摹了傳世青花瓷的絕代風采。
再加上韓煙柔那柔情而古樸的唱腔,略帶江南戲曲的雛形,絕妙填詞配復古音樂,構成了一闋絕代佳作。
將人們對青花瓷的印象升華,並且給人已超乎世俗的心境。
現場上萬的觀眾,此時慢慢地搖著手上的熒光棒,默默地望著舞台那一抹溫婉淡雅的倩影。
演播廳的導播敏銳地感受到了現場的情緒,全場燈光調的很是柔和,舞台四周緩緩湧出一縷縷白霧。
韓煙柔全身籠罩在煙霧繚繞之中,配合身上的天青色旗袍,飄然出塵。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
在瓶底書刻隸仿前朝的飄逸
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
這一段之後,歌曲也終於漸漸的到了結尾。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你眼帶笑意
……
後續的曲調逐漸微弱,直至消失——
終是一曲唱罷。
現場所有觀眾,甚至包括評委,主持人幾乎都沉浸在如詩如畫,如夢如幻的歌曲意境之中。
當所有人回過神時,心中皆是五味陳雜,漫天的思念翻滾如潮,彷彿耳旁依然只是那輕輕淡淡的吟唱而已,雲淡風清。
……
韓煙柔長舒一口氣,全身舒泰地放鬆下來。
當看到現場的反應,她知道,她成功了,毫無懸念地進入第二輪決賽。
至於她和林千依之間的孰弱孰強,對於她來說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離掌握自己命運又成功近了一步。
……
「你,果然很強。」
休息間,林千依望著舞台上飄然出塵的韓煙柔,心中有些落敗感,眼眸里五味雜陳。
「千依,別長她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說不定這丫頭又是走了狗屎運。」
一旁的徐母有些不開心了,看了一眼屏幕上的韓煙柔,眼神里浮現一抹輕蔑和厭惡,說道。
「媽,如果她這是走狗屎運,那我算什麼?」
林千依不滿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額……」
徐母頓時一臉尷尬之色,不過眼眸餘光下,閃過一抹針對屏幕上韓煙柔的一股惡毒光芒。
……
話說回來,就在舞台上的韓煙柔心滿意足的時候,上萬觀眾同時起立,那整齊劃一的動作仿若一支紀律嚴明的軍隊,無比的震撼人心。
沒有歡呼,沒有叫好,只有掌聲!
如潮水般的掌聲瞬間響徹整個比賽現場。
……
韓煙柔一曲唱罷,雷鳴般的掌聲響起,全場燈光亮起,兩位主持人卻遲遲沒有上台。
「化妝師,給我補補妝。」
董倩原本如百雀羚鳥般婉轉清脆的嗓音也出現了一絲哽咽。
一旁的汪含也是微微側過身,在人看不見的地方,用手抹了把臉上的滄桑和淡淡的憂傷。
果然……又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
……
「嘭!」
整場穩如泰山的閻老不等汪霄上台,直接拍下了「晉級」!
「嘭!」
臨座的天後東方詩琪被閻老突然的舉動驚的愣了一下,隨後也猛的拍著面前的「晉級」按鈕。
「天後,你的晉級名額已經用完了。」
見此一幕,方山有點哭笑不得地提醒道。
「那有什麼?」
東方詩琪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像個調皮的小女孩一般又拍了一下按鈕。
「不拍它,我都覺得對不起這首歌。」
「好歌,好歌啊……」
劉德華面露一臉深深懷念的神色,閉目喃喃自語。
「何止是好歌,無論是曲調、歌詞、唱腔,三者合一,無可挑剔。」
閻老一雙眼睛清亮無比,似是看到了一塊無價之寶。
見整場比賽下來難得幾句話的閻老都如此多言推崇。
卓不凡和嚴亦熙倆人眼神百味雜陳的盯著舞台上的韓煙柔,默然無言。
「我從業三十年,品歌無數,但是這首歌,就好像我的人生初見。我奇怪的是,為什麼兩位主持人還在上台?」
方山的話音剛落,兩位主持人才帶著歉意的笑容,姍姍來遲地聯決登上舞台!
經久不息的掌聲,在重新上台後的兩位主持人一再示意下,這才漸漸平息。
「今晚……」
董倩正看了一眼台本,剛開口說兩個字,就被一道蒼老有力的聲音打斷。
「主持人,先等一下。」
董倩一愣,見是閻老出聲打斷了自己,精緻漂亮的俏臉上毫無不快之色,反而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這首歌,作詞作曲都是一個人完成?」
閻老眼光閃爍地望著舞台上的韓煙柔,直截了當的問。
觀眾的注意力,因為閻老的這句提問,從歌曲本身,轉移到了創作這首歌的韓煙柔身上。
「是的,閻老。」
韓煙柔微微一笑也沒生氣,一臉淡定自若,頗具大家風範。
「不得了,不得了……」
聞言,閻老眼神里五味陳雜,面露一抹深深地懷念,繼續說道。
「在你這首歌里我聽到了舊地重遊物是人非般淡淡的哀愁,漫天思念久久不能平息。」
「是啊,這首歌里一個「等」字,唱盡多少無奈和惋嘆。這一等,是無望的等,是來生的等,是明知不可等的等。」
作為東方古風方面的著名金牌作詞人,方山也忍不住接過話頭,說道。
「可是曲中卻只用淡淡的語調唱來,唱得如此悠然,原來滿腹的離愁別恨也可以慢慢洗淡。」
方山嘆了一口氣,心思有些飄忽地繼續說道。
「求不得、愛別離又怎麼樣呢?眾生皆苦,等待也是一種美麗的心情,不如就當此生的相遇,只是為了來生的重逢埋下伏筆,這樣想來,不禁釋然。」
其他評委,聽聞閻老和方山對這首歌如此推崇的點評,也是感慨萬分,很是贊同。
「小姑娘,有沒有興趣來我紅色夢想唱片?」
收起臉上的情緒,閻老目光炯炯地盯著韓煙柔,直言不諱的問道。
「額……」
對於幸福來的如此之快,讓韓煙柔有些受寵若驚,思考了一下,才說道。
「謝謝,閻老的抬愛,不過我暫時不考慮加入任何唱片公司。」
此語一出,現場內頓時一片嘩然。
……
「為什麼?」
比賽結束,韓煙柔下台,剛一走進休息間,艾小暖便氣鼓鼓地衝到其面前,興師問罪。
「什麼為什麼?」
韓煙柔露出一副我不明白你這在說什麼的表情,很是無辜。
「裝聽不懂是吧,問你為什麼拒絕閻老的拒絕?他可是音樂界的泰斗,而且紅色夢想唱片你知道有多麼厲害嗎?」
「再厲害,也是人家的,而且我不喜寄人籬下。」
對於韓煙柔如此回答,艾小暖有些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不過,倒是令她有點對韓煙柔刮目相看,同時也產生了一種摸不透的感覺。